第32章 牆頭草
「這是你的職責所在，怎麼會怪你？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
陳楓回道。
「陳司機，聽王經理說，你們名山鎮打算把凱瑞服裝項目賬戶轉到東亭鄉，是不是真的？」
見陳楓沒有生氣，行長試探問道。
「有這回事，不過，還得看你表現……」
陳楓一臉深意說道。
「陳司機，只要能把凱瑞服裝項目賬戶拿下，不管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答應。」
行長一臉興奮說道。
「行長，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直說了，我要看東亭鄉土地平整補償款專用賬戶。」
陳楓開門見山說道。
「什麼？你要看東亭鄉土地平整賬戶？這恐怕不行吧？陳司機，實話跟你說了，東亭鄉土地平整賬戶，蘇芮副鄉長跟我打過招呼，任何人都不能查看。」
行長一臉難色說道。
「我理解，東亭鄉土地平整專用賬戶非同小可，肯定不會給一般人看。不過，我要跟你提醒你一下，賬戶不是我要看，是名山鎮秦副鎮長要看。這麼跟你說吧，表面上名山鎮跟東亭鄉是一個鄉鎮級別。可是，從經濟上講，名山鎮甩東亭鄉幾條街。所以，權力上，秦副鎮長要比蘇副鄉長權力要大。你不敢得罪蘇副鄉長，就敢得罪秦副鎮長？」
陳楓一臉嚴肅質問道。
「陳司機，你放過我好不好？不管是蘇副鄉長，還是秦副鎮長，我都不敢得罪。我就只是一個行長，不想捲入權力旋渦中。」
行長繼續一臉難色回道。
「行長，你覺得可能嗎？你在權場也混了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在權場，你必須站隊，做牆頭草肯定不行！好好想想，到底站在哪一邊？」
陳楓一字一句道。
「陳司機，我肯定選擇站在名山鎮。不過，我有一個疑惑，蘇副鄉長跟秦副鎮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秦副鎮長要苦苦相逼蘇副鄉長？」
行長一臉疑惑問道。
「這個問題你得問名山鎮肖副鎮長。」
「這事跟肖副鎮長有關？」
「當然有關，肖副鎮長處處坑秦副鎮長，想把秦副鎮長坑出名山鎮。如果你是秦副鎮長，你會怎麼做？」
行長一聽陳楓說這話，秒懂。
說白了，蘇副鄉長只不過是權力爭鬥的犧牲品。
「陳司機，東亭鄉土地平整補償專用賬戶，我可以給你看。可是，你不能跟別人說，是從我這裡看到的。」
行長小聲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傻。再一個，我即便是不小心說漏嘴了，你也不用擔心。用不了幾天，蘇副鄉長就會離職，然後去別的地方繼續當副鄉長，跟你再也沒有一毛錢關係了。」
陳楓一臉平靜回道。
「只是離職嗎？不應該是去監獄嗎？」
行長一臉不解問道。
「如果只是蘇副鄉長一個人斂財，肯定要去監獄。可是，東亭鄉土地平整賬戶里的錢，很多人都伸過手，涉案人數很多，不可能全部送進監獄。全部送進監獄了，東亭鄉的事情誰來做？再一個，蘇副鄉長背後還有肖副鎮長，肖副鎮長為了不讓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的人事情抖出去，必須死保蘇副鄉長，懂？」
行長一聽，秒懂，也不廢話，直接打開電腦後台，讓陳楓查閱東亭鄉土地平整專用賬戶。
陳楓仔細看了一番東亭鄉土地平整專用賬戶，大受震撼。
賬戶後台，每一筆錢的去向清清楚楚。
說白了，上面對於賬戶管理，非常嚴格。
不管下面誰，只要對賬戶上的錢動了歪心思，都能察覺。
換句話說，不是上面知不知道下面乾的壞事，而是上面想不想管這件事。
蘇副鄉長斂財斂得這麼明顯，上面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之所以沒有動蘇副鄉長，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上面也有人動了東亭鄉土地平整補償款。
二，上面有人保蘇副鄉長。
「陳楓，還需要看別的賬戶嗎？」
一旁的行長試探問道。
「不用了，這個東亭鄉土地平整補償專用賬戶後台，夠用了。」
陳楓一邊說，一邊電腦截圖發送到手機上。
做完這一切，陳楓回到名山鎮。
「搞定了？」
秦妍詢問陳楓道。
「核心證據我已經寄到江城有關部門了。」
陳楓一臉認真回道。
「嗯，挺不錯的，你這辦事能力和速度，勝其他人不少。」
秦妍一臉欣慰說道。
「都是您教導得好。」
陳楓謙虛回道。
「蘇副鄉長的事情，夠肖副鎮長忙活一陣子了。我覺得，剛好趁這個機會，抓緊把那件事辦妥。」
秦妍順勢說道。
「秦副鎮長，你說的是，名山鎮工資績效改革的事情？」
陳楓試探問道。
「對，就是這件事。為了名山鎮持續保持活力，工資績效改革必須進行。要不然，大部分人每天坐辦公室混日子，名山鎮談何發展？」
秦妍一臉認真回道。
陳楓對秦妍很是佩服，這個女人，做事情總能抓到關鍵。
名山鎮工資績效改革，最大阻力，就是肖副鎮長。
多年來，肖副鎮長把自己很多不學無術親戚弄進名山鎮，一旦績效實施，那首當其衝受損失的是他那些不學無術親戚。
「秦副鎮長，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陳楓試探問道。
「當然能！你現在就跟程露一塊去江城紅岩區實地考察一下紅岩區績效工資是怎麼發放的。」
秦妍開門見山道。
「什麼？我去江城紅岩區實地考察他們的績效工資？這恐怕不行吧？一來，我們是名山鎮人，紅岩區級別比我們高，怎麼可能讓我們去實地考察？還有，即便他們讓我們過去實地考察，我這個司機身份，可以嗎？」
陳楓一臉暈乎說道。
「所以，我才讓程露跟著你一起去。程露是江城本地人，那邊有人脈。只要程露找熟人，你們去紅岩區實地考察一下績效工資，不是什麼難於上青天的事情。」
秦妍這麼一解釋，陳楓懂了。
再聊了一會，陳楓直接去找程露。
找了一圈鎮府大院，沒有找到程露影子。
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給程露。
哪知道，程露沒接電話。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問其他同事。
問了一圈，最後才問到，原來，程露去了他宿舍。
陳楓一陣暈乎，之前把備用鑰匙放在程露那裡，主要是為了防止平時掉鑰匙。哪知道，程露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進去了。
一分鐘不到，陳楓跑回自己宿舍。
進宿舍一看，陳楓魂都差點嚇沒了。
衛生間里，程露赤果身體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