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底屍臭
「老陸一生耿直，怎麼生個兒子這般憊懶計較，不是看你血性尚足，老子就替你老子教訓你。」
少校正心情糟糕，平時又生性火爆，面對嬉皮笑臉的陸去病，沒來由的情緒上頭，厲聲喝道。
麻將和小白俱都臉上一紅，低頭不語。
陸去病卻心頭火起，躁狂勁上頭！
跨步向前大聲道：「我說趙少校，你也是個場面人，吐個唾沫也是一口痰。說話不算也就罷了，居然莫名其妙的訓斥起我來了，剛才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找不到罪魁禍首又耽誤了行程，趙少校正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見陸去病非但不服軟還蹬鼻子上臉，不由臉漲的通紅，就要發飆。
可看看陸去病稚嫩的濃眉大眼，毫不退讓的神情像極了年輕時老陸的模樣。
回頭想來，爭取利益也是為了靈山院這個集體，內心柔軟了下來。
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這個半大小伙嬉皮笑臉的樣子太欠揍，嗯，一定是！肯定不是我最近壓力大，火氣旺。
「嗯，是答應過，你們扛兩袋麵粉走就是，其他的要充公。」趙少校聲音低沉了下去。
「哎，這就對了嘛，院里都是大肚漢，糧食怎麼都不夠吃呢，麻將，小白，扛走啊。」
陸去病笑嘻嘻的低頭去抓地上大包的麵粉，渾不顧背後麻將、小白尷尬的模樣。
他覺得這包麵粉應該有上百公斤，這便宜得占。
陸去病低頭湊近到地面，雙手抱住麵粉袋就要抓起上肩。鼻子不自覺抽了抽，聞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味道。
陸去病當即放開麵粉袋，整個人趴在地上，抽動鼻子到處嗅著地面，活像條盡忠職守的警犬。
趙少校、麻將，小白見他舉動怪異，倒也沒有太大驚小怪，畢竟這是靈山出來的孩子。
只是三人一臉獃滯，不知這位兄台又要出什麼難以預料的幺蛾子。
「趙叔，借一步說話。」
陸去病很快起身，拉著少校走出倉庫，越過前廳到了門外。
看著一臉疑惑還沒緩過勁的少校，陸去病湊過去附耳道：「趙叔，倉庫里有屍臭的味道，我估摸著從地下磚縫傳上來的，這米鋪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啊。」
少校側過臉看著他，瞪大眼睛一臉的狐疑：「倉庫底下有屍體？你怎麼知道的？」
陸去病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隨口胡謅道：「您知道的，八年前我和陸爸一起殺過不少傀儡喪屍，也算在屍山血海里打過滾，對屍臭極為敏感。
再說了，您是龍吟騎兵的少校，還帶了群殺人不眨眼的···雷霆騎兵，我騙你有糖吃？」
趙少校下意識的點點頭，稍一沉吟，揮手把不遠處一個士兵招過來附耳關照了幾句，很快十數人進入倉庫，拉網式的趴在地上找尋蛛絲馬跡。
敲敲打打一番后，很快有戰士發現倉庫中間位置有塊青磚有問題，磚縫填充物不嚴實，似乎可以活動，立刻舉手指向了青磚。
「撬開！警戒！」
少校下令后，士兵們撿起了門前遺留的硬鋁鉤，乾脆點撬開了青磚一角。
一絲惡臭傳了上來。
與此同時，嗖的一聲，一支箭從地下射了上來！
「呯，嘩啦！」
弓箭穿過撬起的青磚空檔，擊碎了倉庫的玻璃窗，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陸去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塊玻璃碎片從他鼻前悠悠飛過。
「我去！英俊的面貌差點不能保全！」
「放下！危險！」少校急切一聲喊，青磚嘭的一聲被放下，激起了積灰一片。
發現了隱藏的傀儡人，少校欣喜過後，不由眉頭緊皺，凝神苦思。
他不想讓自己的士兵冒險進入，在幽暗逼仄的地下室和兇殘至極的傀儡人近戰。
在綠球，每個戰士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傀儡人自然死的越多越好。
陸去病看懂了少校的想法，畢竟他在世上戲精出沒最多的殯儀館996過，察言觀色不過是日常技能罷了。
「呵呵，少校，弱弱的問個技術問題。」陸去病呵呵一笑道。
「都是自己人，隨便問。」少校擺手道。
「傀儡人需要呼吸嗎？」
「傀儡人是克隆變異后的人形生物，自然需要呼吸。」
「那就有辦法了，現在的難點是它躲在地下室不肯出來，無妨！
我們只需找出通風孔，輕輕那麼一堵。嘿嘿嘿，二氧化碳中毒的滋味一定倍爽，如果您覺得慢，燒點嗆人的青煙送進去也是極好的。
不是一定要抓活口這麼矯情吧？那就燒煙的時間短點，也許還有的救。」
「好主意！傀儡人忠誠的信念已被植入基因，他們一般是不會招供或投降的，弄死算球！不過地下室的通風孔在哪兒呢？」
「整個糧油鋪一共才幾間屋子，大小不過百十平方米，多大點事，給我5分鐘。」
「你搞定此事且不死傷一人，我再送靈山院50公斤鹽！」
「好吧，人窮就那啥短，你是老闆你說了算。」陸去病笑容再次燦爛了以來，轉身吩咐了小白和麻將幾句，三人散了開來。
三個少年在店鋪內外如獵狗般仔細搜查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陸去病不甘心，又去後院廚房仔細搜查。
他很快發現燒柴的土灶上落了厚厚一層灰，蹲下看了一眼，爐膛中卻沒有爐灰。
陸去病抬頭看了看連到房頂的煙囪，若有所思。
出了廚房后，四下觀察找尋，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個簡陋的木製扶梯，靠在牆邊幾下爬了上去。
片刻后，他斜站在瓦片屋頂，仔細觀察煙囪管道。
煙囪蓋下鏤空，四根小鋁柱支撐，與其他農戶的煙囪一般無二，陸去病伸手進去撫摸了下管壁。
手指乾淨的像摸了大白饅頭，管壁上一絲積碳也無。
陸去病扶梯而下，得意洋洋的沖趙少校指了指煙囪。
「煙囪乾淨的很，從未有人用過，這就是地下室的通風管道。」
「好！去病，燒煙嗆進去，再把煙囪封上，其他人守住出口。」趙少校大喜輕聲吩咐道。
「呵呵，說好的50公斤鹽別忘了。」
「知道了，小財迷。」
陸去病出門在路邊割了叢長草，點著后爬上梯子對準了煙囪向里熏。
興奮加賤兮兮的表情像極了悶隔壁家煙囪的小兵張嘎。
大量的濃煙四散，有相當部分進入了煙囪內。幾分鐘后陸去病扔了半截長草，在米店找了個塑料袋，爬上梯子包住了煙囪，用繩子綁住了套口。
壞事做完，陸去病回到了倉庫里。
士兵們正如臨大敵般將七八支步槍對準了青磚。
「沒必要讓他出來浪費子彈，搬幾個米包來，給我壓住出入青磚，我要憋死「張老闆」！」少校目露凶光，大聲指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