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

木棍的刺尖直直的對準老李頭，釋放著危險的信號，鱗無視了那個中年人。

「為何把我送到這。」

話語冰冷又充滿怨氣。

「小友，我想你是誤會了……」

老李頭見鱗有些不好惹，不免放低了姿態，見他不為所動，眼神危險起來，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手勢。

「李某天天運送那麼多屍體，哪裡會每個都仔細檢查？不過終究是我等的疏忽，犯下了過錯，你看這樣行不，我賠你些錢財，再將你送回去？」

幾人下車，老李頭不經意的向鱗走去，不停釋放友好的信號。而鱗似乎信以為真，傻乎乎的沒動靜。

眼看著老李頭越來越近，他握緊了背後的殺豬刀，忽的，猛健的劈出，直取鱗的脖頸，果斷而冷漠。

「殺了這小東西！」

兩個中年人不得已帶著傢伙衝過來，卻很快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老李頭先發制人，雖年邁，但身體依然壯碩，身手怎麼也比這歲的少年強，可……

木棍尖刺穿了老李頭的喉嚨，老李頭還一臉的不可置信，手想捂著喉嚨卻不能，眼珠子彷彿要掉下來一般，瞪著眼前的冷漠少年。

「你……」

老李頭的手無力的舉起，卻又一下子掉落。..

「找死。」

鱗淡淡道，不知是在說老李頭還是剩下的兩人。

刺！

木棍彎曲，卻還是把老李頭的屍體高高舉起。

「如果你心無惡念，又怎會身死？」

剩下兩人聽到這話都慢慢後退了去，抄傢伙的手都開始冒汗，這人比他們強多了。

「大人，都是這老李頭一人擅作主張的，我們在其麾下不得不屈從。」

另一人也開口：

「這老李頭本就作惡多端，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似乎是為了打消鱗的顧慮，那人搶道：

「這年頭山匪多，死人很正常的。」

鱗看著兩人這副模樣，也不做評價，把老李頭的屍體甩到亂墳崗后，慢悠悠道：

「爾等剛才可是要迫害於我？可見平時也是作惡多端。」

兩人握緊了手中的鐵器，並不打算束手就擒。

「念在你們知錯就改的份上，我就替蒼天饒你們一命，切記以後不再犯惡。」

說罷，鱗轉身慢慢離開。

「老周。」

要靠女兒翻身的那人看向另一人，看著鱗的背影，蠢蠢欲動的小聲說道。

老周搖了搖頭，他已經老了。

「老楊，少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吧。」

老楊一臉的失望，卻不免眼泛譏諷道：

「你在裝什麼？而且，這不是被逼的嗎？」

說著他都覺得好笑，那少年居然會相信這樣的說辭，簡直……

忽的，一陣風吹過。

老楊臉上的譏諷還未消去，慢慢變成了驚愕。

「你……」

砰！

屍體直挺挺倒下，胸口還在不停的冒血。

「我聽見了。」

鱗收回木棍，臉色平靜。

旁邊的老周見狀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上，手中的武器被丟在一旁，一時間老淚縱橫。

「大人，小人罪該萬死，但請饒小人一命，小人保證今後不再作惡，要是違背了，小人不得好死。」

鱗握緊了手裡的木棍，眼神冷漠。

「奈何，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待養，苦啊……」

他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木棍高高舉起，尖端顯得冰冷無情。

忽的，老周拿起身旁的鐵錐，還不得鱗心裡嘲諷，就狠狠的朝著自己的手臂一紮，一時間鮮血淋漓。

鱗停下了手，臉上卻仍面無表情。

老周只得咬緊牙關，繼續用力，直到把整根手臂弄斷。他顫抖著身體，手臂斷口處鮮血如流水，臉色迅速慘白起來。

「饒……小人一條狗命……待親母歸去，小兒初成，定以死謝罪。」

字字真切顫抖，令人動容。

「不知你有幾分真切……也罷，別讓我的再看見。」

鱗瀟洒離去，身影很快消失。

老周扯下衣物包紮傷口，駕馭馬車往城裡趕去。

一路上心感大事不妙，不單單是自己重傷，老李頭和老楊他們……他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送了一輩子屍體，哪成想自己有一天也丟在了那裡？

也算是死有餘辜了，囂張慣了，不去試探就動手？不順勢求饒？白活一大把年紀了。唉，誰成想那小子竟有那般大的力量。

馬車上的老周一時間感慨萬千，心裡有著不小的怨恨。要不是實力不夠……他看著斷臂，心中的怒氣越發大，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只得使勁憋著。

忽的，前方又出現了那道死神般的身影，老周急忙停下馬車，一時間有些慌張。

「大人……」

鱗邁著死神般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老周。

「還請大人饒命……」

老周看著死神走近，急忙匍匐求饒。

腳步聲停在了身旁，老周一動不敢動。

「我還是覺得，別人的痛苦與我何干。」

老周心中一顫，他哪兒還不知道那冰冷聲音的意思？猛地抬起頭來叫囂：

「你就這麼狠……」

刺啦！

斯斯！

那馬受到驚嚇，高高揚起前蹄後向著大道跑去。

踏踏踏～

鱗平靜的看著面目猙獰的老周，那木棍也壞了，索性就沒拔出來。

「我只記得你夥同那老頭要殺害於我，其它與我何干？你老母錯在沒教好你，你小兒不幸，愧疚的不該是你？那些不是饒過你的理由。」

鱗難得多說了幾句。

那老周面目猙獰的臉在這一刻，在彌留之際似乎釋懷了，看著鱗努著嘴艱難的要說什麼。

「桂花街66號……我女兒……很漂亮……」

說完兩眼一閉，沒了生息。

鱗沒回應，轉身去追跑遠的馬車。

黑山城，一座不算太大的邊境小城，來往的貿易商隊都願意在這停一停，就讓黑山城顯得有些混亂。

黑山城外，鱗在遠處看著這邊，心思不知在想什麼。

「與你兩個選擇，被我吃掉，或者另尋人家。」

鱗似乎在跟那匹有些年邁的黑馬說話。

黑馬不為所動的吃著草。

「吃了你對我身體不好，可眼下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鱗有些疑惑的盯著黑馬，一腳踢在黑馬大屁股上。

黑馬吃痛的對著鱗叫喚幾聲，繼續低頭啃草。

「也罷，你這蠢馬我也不敢吃，也沒人會要……就先跟著我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沒人發現那幾個老傢伙死了，就算髮現了也一時半會兒不能通過你查到我頭上。」

「不過你可得好好打扮，別給我露餡了……聽到沒？」

鱗又踹了黑馬一腳。

黑馬無奈的應了幾聲，只得奢望這新主子不要那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