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渣

「賠錢，滾。」

鱗淡淡的說道，隨即坐在一旁靜靜等候。

鐵家兩人臉上無光，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狼狽逃離，當然，沒忘記丟下幾貫銅錢。

店小二在一旁舒了口氣，上前把錢收好，心裡雖然感激鱗，但不免還是有些懊惱的。可別壞了生意。當然，他對鱗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觀。

「這位爺，多謝了！請跟我來取錢。」

「爹！」

離客棧稍遠處，少年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鐵石也心中殺意橫生，今日他鐵石的臉算是丟盡了！

「找幫主替咱做主！」

他也不管不顧了，那傢伙能打得了幾個？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定要找人爆殺鱗，到時候定要折磨他到死！

一旁的少年眼神也是一亮，他爹不行，但他的叔叔可多了！要收拾那傢伙簡直不要太簡單！

「可他們會幫忙嗎？」

想起他叔叔們的兇殘冷漠模樣，少年沒了底氣。

「侮辱我黑水幫，肆意毆打黑水幫成員及其家人，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鐵石眼神陰毒，心裡有些迫不及待了。希望那傢伙沒走遠，不然就不好玩了。

鱗取了錢就想走了，不過還是在門前駐足了會兒。他聽見了什麼黑水幫、找死之類的話，而話語中的倒霉小子就是自己了吧？

他沒怎麼理會，平靜的邁出客棧。本想在這吃個飯，沒想到壞了心情，眼下又招惹到了什麼黑水幫……想平靜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鱗出了客棧向偏僻的小巷走去，由於招惹了什麼黑水幫，他走時留了個心眼，有心觀察下果然發現了一個一直若無其事跟在他身後的矮個子，不注意還真不容易發現。

身邊人越來越少，鱗突然加快腳步，很快在後邊那人的視線中消失。那人暗呼不妙，狂奔向前，奈何速度相差甚遠，跟丟了。

「艹，被發現了！」

矮個子一臉的懊惱，卻只得作罷。回去不僅要被責怪，賞錢也沒了。他氣急，眼下他被發現也不好繼續蹲守了。

鱗在遠處的隱蔽處看著那人離開后，才快步離開，走出好遠才找了家小衣物店換了身普通衣服，順便找地把毛髮也清理了下。

清遠街，一家隱蔽的小客棧的房間內。

撲通一聲，鱗終於享受到了熱騰騰的沐浴，待會兒還能大吃一頓，他不免舒服的靠在木桶上，閉眼享受這寧靜的時間。每天吃吃喝喝練練，生活要是能這麼平靜該多好……

鱗忽的搖了搖頭，見更多的人，享受他們情緒的種種，才有趣呢！而實力，是一切的基石，是掌控生死的關鍵，他必須儘快提上去才行。

一個時辰后，鱗捂著嘴巴，慢慢打了個飽嗝后，才向旁邊的桂花街走去。

桂花街……66……

鱗尋著號牌，找到了一家平房，上前敲響了門。

咚！咚咚！

裡邊傳來小聲驚呼，似乎還有手忙腳亂的聲音。

男人？

鱗皺了皺眉。

許久，才聽見一女兒家的聲音傳出。

「誰呀？爹爹還未回來呢！」

周玲頭髮還有些凌亂，聲音已經盡量剋制了還是有些顫抖，雙手不住的抓在一起。爹爹不會回來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疑惑的周玲靠近門旁的小洞向外看去，一下子氣得跺腳。

「哪個混球擾我的好事？！」

她沒多想，就急切的往牆邊跑。郎君別走了！

鱗在66號門外遠處看著衣冠不整爬牆而出的狼狽男人，覺得有些有趣。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66號門口傳來的詢問聲以及之後的氣急敗壞的聲音，不免覺得有些惡趣味。

再過了一會兒，那小道處的男人就接住了從牆裡丟出來的字條，看完后立馬罵罵咧咧的向鱗這邊看來。

好在鱗已經藏起。

那男人胡亂的看了這邊幾眼，又急切的向牆上爬，像條大蛆蟲。

「娘子！」

急切又含情脈脈的叫喚聲讓人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哎！郎君！」

牆裡女人緊貼著牆壁，似乎那是男人的胸膛。

「呸！」

鱗朝旁邊虛吐唾沫，從陰影處走出，悠閑的逛起了街。狗男女。

離鱗不遠處，正圍著一群人，對著一戶人家指指點點，勸告的、不平的、小聲怒罵的，好不熱鬧，甚至於有女人嬌柔的哭泣聲，更加勾動人的心弦。

不免讓人猜忌這又是什麼狗血老套的劇情。

「娘子，你就從了我吧，我李旺一定會對你好的！」

門口一醉鬼抱著大門一臉的痴相，不停的用力敲著大門。

「我們不合適，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不喜歡你，我爹爹也不會同意的！」

門後傳來少女的哭音，好聽得惹人愛憐。

此時李旺正喝得酩酊大醉，心中的慾望無處發泄，聽著這聲音更加急不可耐了，用力捶著實木門。

「你爹已經同意了！我今晚就要進你的洞房！」

大門轟隆作響，嚇得門后膽小的少女軟倒在地。

「你莫要敲……嗚嗚……」

楊甜用手捂著嘴巴，只想她爹爹快些回來趕走這流氓。

「真可憐，被這酒鬼纏上。」

「可不是嘛！好好一個姑娘，可別被這賭鬼害了清白。」

周圍人指指點點，甚至有些自詡正義的人罵聲都不掩藏了，聽得李旺火氣上竄，回身對著眾人就是一頓輸出，直接問候了那些人祖宗十八代。

不罵還好，一罵，那些人就宛如脫韁的野馬，各種李旺沒聽過的，甚至拐彎抹角的罵人的話撲面而來，他恍惚間彷彿看著一尊尊天神居高臨下的數落他的罪過。他彷彿罪該萬死，活著就是罪過，死了才是解脫。

「閉嘴！」

李旺惱羞成怒的怒吼，可惜，在那些中年人眼裡，他不過就是個小娃娃，哪怕他家裡有些勢力也不怕的，繼續指指點點的指責。罵得李旺都有些酒醒了。

「那老頭，姓王的是吧？別逼我等下就去搶你女兒！」

李旺學聰明了，逮著認識的一人就恐嚇。

「還有你你你，都給我閉嘴，要讓我知道你家在哪，別逼我……嘿嘿！」

在場的都是貧窮人家，聽得那瘋子的話都識趣的閉嘴了。

李旺這才滿意，洋洋得意的對著門口大喊：

「娘子，我進來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楊甜死死堵著門口。

「嘿嘿，我從牆上進來。」

李旺激動的搓搓手，就要翻牆而入。

「你敢！？」

楊甜哭聲中帶著顫音，身子有些軟了。

「我來啦！」

李旺猛地一跳，這樣的牆頭，他不知爬過多少回了，還不是手到擒來……

砰！

一坨什麼重物掉落在地，原來是那李旺喝太多酒了，沒爬上去。

「瑪德！牆砌那麼高幹什麼！」

李旺站了起來，就要再次嘗試。

「娘子等我！」

「你要幹嘛進來毀我清白，我定要先一步自盡。」

門后此時傳來絕情的聲音，不見哭聲。

「哈哈！娘子，別開玩笑了。」

李旺空中的手頓住，卻沒打算停下，一臉笑容極為猥瑣。

「你試試……你試試！你這個瘋子！流氓！渣渣！你敢進來我死給你看！！！」

楊甜的聲音有些瘋癲了。

「呸！」

李旺一大口唾沫吐在牆上，心裡掃興無比，拳頭用力的捶在牆上，也不舔著臉了，惡狠狠道：

「你遲早是我李旺身下之物，你要是敢死，看我不把你爹的肉一片片，一片片切開拿來喂我的狗！」

「哼！」

李旺放下狠話，捶牆離去，眼神冰冷無比。給我等著，給我找到機會，定要把大綁，直接強了，夜夜笙歌，用鞭子狠狠的抽……

這麼想著，再聯想到楊甜那嬌小清純的模樣，竟直接流出了口水。今晚就先去李翠家吧，諒她也不敢反抗。

門后，楊甜一下子癱坐在地，臉上的倔強一瞬間垮掉，慢慢抱緊膝蓋小聲的抽泣起來。無助又可憐。

爹爹，快回來。楊甜無比需要一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