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見昭月
到了晚上泡寒潭的時候,才是最要命的。
徐時苑脫得只剩一件肚兜,就想下水,不料墨靳宸卻走了進來。她慌亂將衣服遮在身上,面容羞憤。
「你來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出去!別耽誤本小姐治傷!」
「我來幹什麼?」墨靳宸脫去外袍向她走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昨天我抱你在這裡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那麼張牙舞爪做甚?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可說不準!徐時苑瞪著他,「昨天是昨天,我已經醒了,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了!」
這就始亂終棄了?沒良心!
「你這身子骨,自己下去用不了一刻鐘就會凍傷,大夫說了,需要陽剛之氣才能護著你不被凍傷。」
徐時苑才不信,「你唬誰呢?想占本姑娘便宜就直說,用得著你在這胡扯,還大夫說呢!再說,就算真要找個男的,南苑多的是,用得著你嗎?」
「是嗎?」墨靳宸沉著臉向她走來,身上衣服三兩下就被他脫完。
徐時苑暗道不好,向後退去,奈何冰面路滑,她一個沒站穩,摔入湖裡,撲騰著往上游,奈何潭水實在過於寒涼,才幾下她就感覺小腿像是抽了筋,使不上力氣。
看她浮不上來了,墨靳宸才跳下水救她。徐時苑嗆水難受,眼睛都不敢睜開,直到有個溫暖的胸膛附了上來,她才好受些。
墨靳宸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掐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己這邊攬,他撬開她的牙關,帶有懲罰性地給她渡氣,又拉著人,讓她無法往上游。
偏偏這人就像是故意的,每次給她渡氣都少得可憐,求生的本能讓她攀住墨靳宸的脖頸,主動在他身上索取。感受到她的主動,墨靳宸才抱著她游出水面。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徐時苑紅著眼往後退,渾身濕漉漉的,看著惹人心疼。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不懂恩斷義絕是什麼意思嗎?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倘若有一天,你的南昭月回來了,她看見她愛的人身邊有其他女人,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出來,墨靳宸才知道,原來在她心裡,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的隔閡。
「可那不都是過去了嗎?我和昭月是不可能的,何況我已經把她放下了,我現在只想和阿苑在一起。」
「可我已經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墨靳宸,我們就到此為止不好嗎?你呢,去乖乖找南昭月,和她再續前緣。我呢,就好好做我的徐家小姐。我們兩不相欠,怎麼樣?」
「不怎麼樣!」墨靳宸冷著臉把她拉入懷裡,感受到她又要掙扎,只得說,「你好好養傷,只要你好了,我就放你走。」
這話果然有效,徐時苑立馬乖乖窩在他懷裡,懷疑道,「真的放我走?不會阻攔我?」
「真的,絕不阻攔。」
得到保證,徐時苑就不鬧了,兩人安安靜靜在裡面泡足了兩個時辰。
時辰一到,墨靳宸剛穿好衣服,徐時苑就抱著衣服跑了,一副生怕他上來就要把她抓去的樣子。
不知為何,看著她蒼茫想逃離的背影,墨靳宸心裡突生起一股無力感,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把她如何是好,也許,強留只會適得其反。
墨靳宸在院子里散步,思緒有些飄浮。突然,幾枚銀針向他射來,他下意識一躲,將針拿在手裡,不料這針竟化在了他手裡,消失不見。
月光下,一青衫女子戴著面紗朝他飛來。墨靳宸心生詫異,這女子闖入王府,竟沒被暗衛發現,想來身手定是極好的。
青衫女子背對著他,墨靳宸越看越眼熟,那女子突然轉身,摘下面紗。
「阿宸,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響起,與記憶里的樣子分毫不差,身手似乎是更好了。
「昭月,真的是你!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我找了你很多年,可是只知道你回了北朝,卻從此音訊全無?」
墨靳宸之前無數次幻想過,如果再看到南昭月,他定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一步。可如今再度看到南昭月站在他面前,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一切如夢境般,讓人覺得不真實。
南昭月依舊沒變,只是眉眼間不似當年的天真無邪,多了幾分成熟。
她說,「你變了,我也變了。可我們還是墨靳宸和南昭月。」
她向他伸出手,「跟我去個地方,好嗎?」
兩人踏著輕功,一路向南。
第二天,直到太陽快下山,也不見墨靳宸的人影。
雲彩急得不行,「王爺上哪去了?怎麼也不跟小姐說一聲,待會小姐怎麼去寒潭啊?」
寒風替墨靳宸打圓場,「王爺昨天晚上就沒看見人了,應該有什麼要緊事去處理了,這才耽擱了。」
「有什麼要緊事能比小姐還重要?虧我還覺得王爺對小姐好!起碼打聲招呼也好啊。」雲彩有些不滿。
徐時苑倒覺得無所謂,反正傷都快好了,有沒有他都一樣,今晚泡完就溜!
寒潭內,徐時苑覺得墨靳宸那身子是真的好,泡了那麼久,也沒見他有啥事。如今自己才下去一會的功夫,就凍得受不了,趕緊跑上來歇會,差不多了又下去泡,如此反反覆復,折騰了大半天才弄好。
徐時苑一早就讓雲彩收拾好了東西,她娘已經回去府里,說什麼侯府面子還是不能丟的,她攔不住,只能讓她先回去了。
雲彩帶著包袱守在門口,見她家小姐平安出來才放心。
寒風極力想阻止她們回去,奈何這倆人鐵了心要走,他又不敢把她們打昏了留下,也就只能放她們走了,他一路將兩人送到門口。..
三人在門口,遠遠看見兩個人影,走近了,寒風臉上跟見了鬼一樣。
墨靳宸和南昭月牽著手說說笑笑往這邊走來。
徐時苑自然也看見了,看到那女子的臉的一瞬間,她渾身血液彷彿被冰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