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收你九成
「如何?」她期待地看著拾一。
拾一口直心快,「這......這不過是稍淡的花酒釀,嘗著確實新奇,但是恐怕也就只有酒量差的公子哥和小娘子喜歡?」
以花釀酒常見,卻少有酒味如此淡的。
倒也不是說不好,畢竟齊鳶的手藝在,將釀酒的配比控制得極好。
而且這花和酒用的皆是精挑細選的。
花香和酒香沁人心脾,如被溫柔的小娘子撫慰。
但男人喝酒不過是為了買個醉,這樣的酒,拾一不懂蘇煙兒緣何會覺得好。
女子眯著眼笑了笑,「有個地方不僅公子哥多,小娘子也多。」
「哪裡?」
沉浸在酒後返香的拾一,一時未能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走在前頭的蘇煙兒緊了緊手中的摺扇,忍不住想要敲拾一的腦門,「你瞧著滿仙院如何?」
滿仙院??
拾一可不敢回話。
這才從仙滿院出來,沒想到蘇煙兒這麼快又打起滿仙院的主意,瞥了眼蘇煙兒腰側那玉佩。
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後悔將玉佩給了夫人......
心情極佳的蘇煙兒回到蘇府,路過府中大院子,與正在習武的蘇十殷撞了個正著。
她的好心情沉到了河底,蕩然無存。
如果細細說來,蘇十殷縱容顏玉慈謀害母親,已然算她的殺母仇人。
而她,呵,當著他的面,給了他的寵妾顏玉慈一簪子。
光華寺一事後,父女之間終究是隔了眾多帶血的溝壑,難以回到從前。
蘇十殷似乎也深諳這個道理,沒有硬要裝慈父的意思,只上下瞧了蘇煙兒一眼,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蘇煙兒神色淡漠地朝著蘇十殷側身屈膝匆匆行了一禮,就欲往落安居走。
一聲長姐,引得蘇煙兒停下步子側了目。
遭她厭煩的蘇韻芸持了弓,箭矢正直直地對著她,「長姐自小就愛穿得這麼個男人的樣子,不知今日又是溜出去勾引誰呀?」
「蘇韻芸,不要將所有人都想得像你,和你的小娘。」
「還有一月多就到秋獵了。父親正在教我射箭,學了一日感覺還挺順手。聽聞長姐箭術極好,不若也幫我這個妹妹看看?也不知道我現下學得與長姐相比如何?」
蘇煙兒只看了蘇韻芸一眼,眸子卻是挪向了蘇十殷。
而那人擦拭著手中的弓箭,卻是頭也未打算抬一下。
「蘇韻芸,不如射上一箭看看?」
她雖回著蘇韻芸的話,但目光還是直直的看著蘇十殷。
也不知道自己對這種人在期望些什麼。
「好啊。」蘇韻芸眼裡的恨意和不甘藏在了箭中,箭矢脫了弦朝著蘇煙兒射來。
卻是力道不夠,半程便跌在了地上。
蘇韻芸憤恨得咬著牙,「哎呀,好可惜,還差些力氣。」
未動過腳步的蘇煙兒抿了唇,垂了的眼瞼下的眸子里透著失望和涼意。
那從未打算阻攔蘇韻芸,甚至是抬頭看她的蘇十殷,果真是如蕭燭說的那樣。
男人大多是沒有心的。
夫妻之情都可以拋棄的人眼中,父女間的情誼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十多年的疼愛回過頭來,不過是假象。
「我們倆都沒了娘,便只有父親了。長姐可是覺著父親如今多疼愛我些,不高興了?」蘇韻芸窺見了她的黯然,聲音裡帶了譏諷。
見蘇煙兒要走,執著於炫耀的蘇韻芸,忙小跑上了前,聲音低得僅兩人可聞,「蘇煙兒,從前的你被所有人圍著轉,如今還不是一個一個被我剝了去。」
蘇煙兒被蘇韻芸逗笑了,「蘇韻芸,我從前就覺得你蠢,一直看不上你。現在嘛......你真是蠢得越來越透徹。」
也不知道顏玉慈怎麼教出來這樣的一個蠢女兒。
「你!!!」
被說蠢的蘇韻芸氣惱得又要追著邁步離開的蘇煙兒,想要回嘴。
哪想眼前的蘇煙兒一把抽了拾一的配劍,猛地轉身。
劍嘯聲而過,刃堪堪地貼在被嚇得發抖的蘇韻芸頸上,「我說,你再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會讓你永遠閉上你嘰嘰喳喳的嘴。」
「蘇煙兒!」
一隻箭羽飛逝而來,眼看就要射中蘇煙兒持劍的手臂。
但是身邊有著拾一的她,怎麼會這麼輕易被一支箭羽所傷?
射出的箭還有一寸碰到蘇煙兒的時候,被拾一握的劍鞘揮開,落在地上時折成了兩半。
看著那持弓的蘇十殷眼裡未來得及散去的殺意。
蘇煙兒一時有些窒息,撤回了手中的劍,頭也不回地走往落安居。
被劍鋒划斷了幾縷髮絲的蘇韻芸氣得摔了手中的弓箭,「父親!芸兒真是討厭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蘇十殷聽了蘇韻芸這話,只沉著聲,聽不出情緒,「畢竟你長姐將來要嫁的是太子,身份自然是要尊貴些的。」
「呵,太子?」蘇韻芸不屑地冷嘲一聲,眼裡的意味不明。
當初臨時尋了個敖沂,還覺得自己撿了便宜,現在想想突然有些後悔了。
畢竟一個只是在鎮國大將軍手下的副將,小敖將軍又怎麼比得上輔政的堂堂太子殿下呢?
可要說......什麼樣的人地位能比太子殿下還高貴......
蘇韻芸又拿起了弓和箭,對著靶心。
雖是仍然力道不夠,但是她似乎心底有了些盤算,並未對箭矢頻頻掉落在地上而氣惱。
正在落安居為蘇煙兒綉著帕子的秋意見蘇煙兒和拾一回來了,放下手中的笸籮,卻瞧著蘇煙兒的臉色不大好地徑直進了屋內。
忙拉了拾一到一側,「姑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子殿下又惹不高興了?」
「太子殿下?」拾一奇怪地撓了撓頭,「這關主子什麼事,主子什麼時候有惹過夫人了?」
秋意瞥了拾一一眼,滿臉寫著都是你主子的錯,「那不是你們主子,那還有誰敢惹我們家姑娘?」
「誒,你這話說得......」拾一正想著措辭i,要幫蕭燭解了這屎盆子,
哪想秋意又扣了一盆,卻是扣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