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跋扈
任對方說的多好,多誠心,許瑩瑩始終無動於衷,「本宮不在乎。」
然後端起茶送客。
寧嬪想要再說,見此情景,只得尷尬起身離開。
但她不是會放棄的,宮裡就屬貴妃得寵,貴妃的兒子最有望做儲君,若不攀著貴妃,她還有何出路?
寧嬪走後,許瑩瑩安心進去哄兒子去了。
萬事都不如哄兒子有趣,還有她的幾個孫兒,兩個兒媳經常帶孩子進來請安,許瑩瑩這兒很是熱鬧。
西北打了勝仗,年羹堯奉旨回京覲見,雍正打算藉此好好嘉獎年羹堯。
然而年羹堯回京時,雍正令王公大臣相迎,年羹堯卻策馬而過,對此毫無反應,令在場諸人十分尷尬。
雍正收到消息,眸光一縮,旋即恢復若無其事,賞賜了年羹堯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等,並讓其進園子看望瑾妃。
怡親王進來,就見皇兄陰沉著臉,他請了安,詫異地問,「皇兄,發生何事?」
雍正甩下手裡的摺子,「你看看。」
怡親王彎腰拾起地上的摺子,看過後,眉頭一突,「這是?」
雍正冷笑,「剛打了勝仗,就如此囂張,你看看這些,這就是他年羹堯,年羹堯曾上折舉薦大部分官員,全是他的親信,被百官稱為年選,仗的誰的膽子?朕不計較,但他此次進京,卻如此無視其他大臣,將朕的顏面置於何地?」
年羹堯功勞再大,始終是漢軍旗的,是雍正的奴才,那些被他無視的不僅有朝廷的一二品官員,還有宗室王公,年羹堯卻如此跋扈無禮。
怡親王神色自若,「皇兄何必在意?如今尚用得著他年羹堯,且容他一些時日吧。」
雍正壓下怒氣,坐在御案后,揉著眉心,「朕何嘗不知?朕若處置了年羹堯,難免讓人以為年羹堯功高蓋主,朕容不下他。倘若年羹堯收斂些,朕自不計較這些,會繼續重用他,可他都做了什麼?真當朕能一直容忍他了?」
怡親王沉默少頃,「年羹堯此人野心勃勃,不易掌控,但凡有一絲不滿,都容易生了異心,如今尚有宮裡的瑾妃牽制,料想年羹堯不敢太過分。」
雍正沒再說話,眉眼神色愈發沉了。
稍後,雍正擺駕韶景軒。
許瑩瑩剛午睡醒來,天慢慢涼了,樹葉泛了黃,許瑩瑩未曾出去,知道雍正來了,忙迎了出去。
雍正攜了她的手進去,摸了摸她微涼的手,「怎的這般涼?」
許瑩瑩摟住他的腰,「一直如此,沒什麼要緊。」生了太多孩子的後遺症罷了,幸好有太醫時常開藥調理,只是畏寒,沒其它毛病,多抱抱雍正這個人工暖爐就好了。
兩個人坐在榻上,雍正握著她的手,幫她暖著。
許瑩瑩一邊掰著他的手指玩,一邊問,「聽說年羹堯進來了?」
雍正嗯了聲,「年羹堯剛回京,難免惦記年氏這個妹妹。」
許瑩瑩嘀咕,「看來年羹堯和瑾妃的感情很好,皇上真體諒他們兄妹。」
雍正含笑,「怎麼?又不高興了?」
許瑩瑩搖搖頭,「沒有,人家幾年了才見這一次面,見見是應該的,臣妾可是半年能見一次家人呢。」
不像瑾妃的其他家人,不怎麼進來的,只有書信來往,這些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進來看望瑾妃。
許瑩瑩的家人官位不高,都是老實人,在京里沒什麼勢力,許瑩瑩不擔心,瑾妃的家人貌似挺謹慎的。
除了這個年羹堯,剛立功回來,就迫不及待進來見瑾妃。
這是要給瑾妃撐腰的?
嘖,她怕什麼?她有皇帝撐腰呢。
雍正低頭看她,「年羹堯為人精明,難免看出瑾妃那裡的不同,朕這幾日會多去瑾妃那兒坐坐,放心,朕不碰她。」
許瑩瑩笑著親了下他的唇,「有皇上精明嗎?」
雍正笑著搖頭,「年羹堯非一般人。」
哦,看來雍正很瞧得起年羹堯呢,不過,若是瞧不起,就不會讓年羹堯去西北領兵了。
許瑩瑩想起唯一見到年羹堯的那一次,沒看出哪裡不同,還是一雙眼睛,兩隻耳朵,一隻鼻子,但這麼多年能打勝仗,肯定不簡單了。
雍正坐了會兒,就走了,今晚歇在九州清宴。
翌日晌午,雍正去看望瑾妃。
瑾妃受寵若驚,旋即想到昨兒二哥來過,頓時欣喜,果然皇上還是會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會冷落她的。
若能趁這幾日懷上龍嗣,那就更好了。
然而雍正這幾日並未召幸嬪妃,連許瑩瑩那兒都沒去,只多看望了幾次瑾妃,坐一坐就走了,大多時候在前面忙的不可開交。
年羹堯此次只逗留一個月,一個月後,年羹堯回了西北。
沒幾日,許瑩瑩不小心染了風寒,請了太醫,雍正放下政事來了。
然而許瑩瑩的風寒是假的,當晚就把四爺留下了,很是折騰了半宿。
雍正頭痛,「你……你竟敢欺君!」
許瑩瑩一臉無辜,「臣妾可沒有,臣妾是染了風寒,聽聽,聲兒都變了。」然後緊抱著他的腰,委屈道:「皇上多久沒來了?」
哼,嘴上說欺君,還不是滿意得不行?裝什麼?
雍正氣笑了,「朕來看過你。」
他哪能冷落了她?
許瑩瑩不管,她就是不高興,「皇上忙著政事,臣妾夜裡孤枕難眠,想念皇上。」
雍正眼眸變得幽暗,心裡暗罵,又在勾引他了,明知如此,還是心疼,「好了,是朕不好,朕這幾日確實忙著。允祥病了,朕實在沒顧上你。」
並非只是為了年羹堯。
許瑩瑩知道怡親王病了的事,這幾日在府里養病,但病中仍忙著公事,四爺這個弟弟啊,不愧是四爺的股肱。
因為怡親王管了太多的事,怡親王一病,能管的就少了,自然要雍正處理了。
許瑩瑩蹭蹭他的下巴,「正因為怡親王病了,皇上更要保重身體,不能像怡親王一樣不顧自個的身體,事情要慢慢來,不急。」
這女人,是關心他?雍正很愉悅。
想起她方才,雍正不後悔被她哄騙了來,這女人,慣會這種把戲,偏偏自己每次都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