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最後的處置

瑞王的死讓瑞王府的人徹底的失去了希望，汪永望來宣旨的那天，瑞王妃整個人都還處在怔愣之中，當汪永望念完聖旨，當聽到那句瑞王府男丁悉數賜死，女眷沖為官奴，瑞王妃當場就瘋了。

其實這個結果，老皇帝最開始的想法，是瑞王府不管男丁還是女眷，全部處死的。

從前他就是太過仁慈，才讓這個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太子的死，包括對謝蕭然的一次又一次的追殺，已經觸動了老皇帝的底線，瑞王，留不得，瑞王的餘孽，更不會留。

他不能再給自己的兒子，孫子留下任何隱患了。

人啊，犯了一次錯，就不能再糊塗了。

只是當他叫來康王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置的時候，這個兒子到底還是心善了。

老皇帝聽了他的想法，一面安慰這個兒子和太子一樣，將來定是個仁慈的帝王，可一方面，又覺得他不夠心狠手辣，作為一個帝王，最重要的就是心狠。

他就是太過心軟，才鑄造了如今的錯誤。

充為官奴就充為官奴吧，讓人多盯著點，將來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是老四這個兒子自己的事情了。

最好啊，讓他吃點虧，往後就不會再這般仁慈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汪永望宣完了聖旨，就讓帶來的重新組建的禁衛軍將瑞王府的男丁帶走。

天牢里一片混亂，無論那些女眷如何哭喊，那些稚子如何的大叫，終究躲不過禁衛軍的強勢。

瑞王妃跌坐在天牢之中，瘋瘋癲癲，眼睜睜看著瑞王府的子嗣被帶走。

在汪永望即將離開時，瑞王妃卻忽然瘋了一般，一頭撞向了天牢的牆。

腦漿都撞出來了，當場人就沒了。

與她關在一處的幾個瑞王側妃和妾室，被嚇的失聲尖叫，整個天牢亂作一團。

林思涵本想趁亂混出去，可還沒等她走出牢房，就被人一把扯住了頭髮拽了回來。

「賤人，你想去哪？」扯著林思涵的人頭髮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堪，但是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林思涵，手上也在用勁，恨不得將她的頭髮生生扯下來。

林思涵被拽著重重的摔倒在地，頭上傳來的刺痛和下身傳來的隱隱作痛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顧著哪裡，只能一遍遍的尖叫著。

「放開，啊，我的肚子，放開我，救命，救命……」

林思涵一聲聲的喊著，那雙手卻不肯放開。

另外幾個和她們關在一起的女眷見到這一幕被嚇的一起縮在了牆角，瑟瑟發抖。

扯著林思涵頭髮的女人姓杜，杜氏在林思涵之前進的瑞王府，生了一副絕美的容貌，風情萬種，也是謝蕭祁以前最寵愛的女人。

可是自從林思涵勾搭上謝蕭祁之後，杜氏就失了寵，甚至林思涵肚子里都揣了個崽了，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深宅大院里的女人，誰還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世子這麼寵她，為什麼卻懷不上孩子，她心裡門清兒。

只是憑什麼她不能生，這個賤人卻能。

從前在府里的時候杜氏還因著謝蕭祁不敢對林思涵如何，可如今大家都一起要死了，她還怕什麼？

「賤人，你平日里不是仗著世子的寵愛很囂張嗎？如今我們誰比誰能高貴得到哪裡去？你想幹什麼？想趁亂跑了？我告訴你，你做夢。」杜氏面目猙獰，死死地拖拽著林思涵。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身下傳來的痛處越來越明顯，甚至在隱隱下墜，林思涵此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想保住這個孩子，保住她自己的命。

原本這邊的吵鬧汪永望是不想管的，至於對林思涵的處置，從林家那位三小姐跑來告狀的時候汪永望就已經知道這位是活不了的了。

和瑞王府這些男丁只不過是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區別。

可沒想到卻聽見了這麼一句。

汪永望停了下來，看向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眼神飄過了林思涵的肚子，若有所思。

林思涵掙扎個不停，看見汪永望在看她，便發了瘋的求救：「汪公公，求求你救救我，求你去找我大姐，救救我。」

汪永望冷笑了一聲，還想找瑜安郡主來救她？這位怕是真的魔怔了。

直到林思涵下身被血染紅，汪永望才慢慢吞吞的開口：「助手，你在幹什麼？」

被汪永望這一呵斥，杜氏才瑟縮了一下，鬆開了林思涵。

林思涵倒在地上，頭髮被扯的亂七八糟，還被扯下來不少，有塊頭皮都禿了。

而此時的她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

汪永望冷笑了一聲：「看來咱家差點還漏了一個。」說完，就揮了揮手叫來了兩個禁衛軍：「將林二小姐帶走。」

就在林思涵以為汪永望是要救她時，就聽汪永望補了一句：「帶出去，找個女醫將她肚子里的種打了再送回來。」

「不！！不要！！！」林思涵激動地大喊，可禁衛軍根本就不聽她的，開了門一左一右直接拎著就走，任憑林思涵再掙扎都沒有用。

地面被血染出一條血線，杜氏早已經縮回了角落裡，生怕汪永望怪罪她，可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天牢，也沒等來呵斥，杜氏這才敢偷偷抬起頭來看向外面。

髒亂的天牢里，滿是哭喊聲，空氣里還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還夾雜著血腥味，讓人噁心的想吐。

在看到對面牢房裡牆上殘留著的腦漿時，杜氏終於忍不住，整個人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她一開始吐，那些強忍著的女眷就再也忍不住，一時之間天牢里除了那些難聞的味道和血腥味，又多了一股難聞的氣息。

汪永望走出天牢才發現外面的空氣是多麼的好。

在他身後，是被像個死屍一樣拖著林思涵，瑞王府的男丁已經悉數送去了宗人府，到底是皇嗣，康王說給個體面，老皇帝准了。

此時的林思涵臉色蒼白，身後的血已經流了許多，這孩子恐怕就是瑜安郡主親自來也救不回來了。

汪永望用手扇了扇鼻子前，嫌棄的開口：「既然人都帶出來了，你們誰去叫了京兆府韓大人，再去鎮國公府請了林三小姐，今日便將林三小姐的案子給審了吧，省的這人送回去了還得再提出來。」

林思涵恍恍惚惚好像聽見了句林三小姐，可不等她多想，就被兩個禁衛軍像拖一條死狗一般，將她拎著往前走，下身已經痛到麻木，可她還是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們會把她帶去哪。

直到視線里出現了一個人影，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由遠而近慢慢的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