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偷窺
「你還是吃飯吧!」
宋曉再次欲言又止,並且轉身很決然地離開,不給我任何一個搭話的機會。.
她走後,院子里就是一片死寂。
我忽然間感覺竟然如此孤獨。
趙綾沒找到不說,劉文龍也不見了。
雖說村裡人口口聲聲說,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可很快是多快?我咋有點不信呢?
這麼一想,我心裡不舒服,剩下的一小口面,也吃不消去了。
有個女人探頭探腦走進院子:「你吃完了嗎?秦媽媽讓我來拿碗。」
「吃好了,進來吧。」我回答。
她大概30歲左右,皮膚很粗糙,身材卻很棒,很豐滿。
得到我的准許,她才走進院子,進了屋子看到我桌上的碗,倆眼頓時冒精光。
「你沒吃完。」她說。
我尷尬地笑了笑:「是啊,食量不大,很累,沒胃口。」
「哦,那你該休息,那個,我……」
「你想吃?給!」我把碗筷遞給她。
她一把搶過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其實就剩下一小口了,她還是吃的香噴噴,連碗沿的殘渣都不放過。
我敢說,照她這種吃法,完全不必要洗碗。
但這讓我有點噁心,忍不住聯想,難不成這碗在給我盛面之前,也是如此用過的嗎?
嘔吐,下回堅決不要吃,無論這面有多好吃我都不要!
也不知道劉文龍吃沒吃。
吃完之後,女人問我:「那個紅毛菜你吃了嗎?」
「嗯。」
我其實是想解釋一下,嗯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口頭禪,接下來想說給宋曉吃了。
結果她聽到嗯,便鬆口氣,開心地說:「吃了就好,太棒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端著碗一溜小跑地離開了。
我愣了愣,她這啥意思?吃了就好?紅毛菜必須吃嗎?
聯想起宋曉吃紅毛菜的樣子,我忽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不像是吃菜,更像是嗑藥。
涼颼颼的風吹來,吹的我尿意忽起。
「擦!先去尿尿!」
我起身去廁所。
廁所在院子的西南角,一個l形的磚牆壘砌。
雖說是旱廁,好在沒人用過,很乾凈,我對準茅坑開始撒尿。
嘩啦啦!
一身舒暢之際,忽然又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肯定是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抬頭四望。
果然,就在背後牆頭,有個人正把著牆頭看我。
雖然只露出眼睛以上部位,但我還是一眼認出,這不就是剛才來拿碗的大姐嗎?
她左手,還拿著筷子、碗呢!
我擦!
這給我嚇得一哆嗦,趕緊完事兒拉好拉鏈,再轉身要跟她理論,人卻不見了。
我氣呼呼地衝出門去,看見她狂奔的身影漸漸遠去。
被偷窺?!
活久見!
我在這個村子里,就這麼不安全蠻?
晚上睡覺,是不是得警醒點?
又想起劉文龍,那貨那麼羞澀,遇到這樣的老娘們兒,豈不是被吃的死死的?
禁不住為他擔心起來。
雖說我已經很累了,非常想休息,畢竟連夜趕路,心累身也累。
可想到這村子種種怪異,想到至今未見的趙綾,還有打個面的功夫就不見了的劉文龍,我還是決定先去轉轉,找找看。
不是說採摘野菜了嗎?那應該就在村子外吧?
宋曉警告過我,不要擅自離開村子。
其實不用她警告我也猜得出,村口那兩位,是不會放我出去的。
我在村裡溜達著,倒也沒人管我,只是所到之處,只要有人,目光必定追隨著我,越年輕的,眼神越熱切。
「我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碗小面呢?」
不,嚴格地說,她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宋曉看紅毛菜。
我走到村子最靠近城牆的那條路,慢慢地溜達。
不知道的,以為我在觀光,其實我是在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城牆不算高,卻也不是我這種人能爬的上去的。
何況,除了進出村的兩個城門處,其他的城牆,都靠牆修了房子。
要想爬出去,必須得經過別人家院牆、房頂,傻子才這麼干。
不過終於還是被我找到一個地方。
這裡位於城牆拐角,兩戶人家拐角處,有一顆參天大樹挨牆根兒昂揚生長。
也就一人寬的位置,象徵性地壘了磚頭擋住,裡面都是雜草。
我看看四下無人,便翻過磚牆進去,一腳踩下去,那草叢居然很柔軟,還有點滑。
一個沒站穩,我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幸虧大樹就在正前方,我趕緊往前撲了一把,扶著樹榦這才沒摔倒。
再看腳下,碧綠的草兒們,居然被我踩出鮮紅的漿液,看著很噁心,跟膿血似的。
雖說咱智商有112那麼高,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綠色的葉子,怎麼會包著紅色的漿。
樹和城牆之間,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越往上越窄,這樹少說得有百來年歷史了。
我吃梨地爬上去,其實也只是爬到樹椏上坐著,但這裡視野已經相當開闊,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令我震驚的是,放眼望去,這裡是一大片苞米地。
那些玉米桿長得十分粗壯,隨風搖曳,密密麻麻,除了苞米啥都看不到。
再往左邊,是一大片稻田,金色的稻穗在風中招搖,也是十分旺盛。
這是豐收年景啊!
可我想不通,苞米和水稻,在這個季節這個地方,是同時成熟嗎?
這村子太奇怪了。
稻田和苞米地並不是一望無際,四周都是環形山,鬱鬱蔥蔥高聳入雲,看著令人絕望。
看樣子,我們進來的那座山洞,是唯一的出入口了。
這樣的一個谷地,政府是怎麼給通電的?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本工程狗,可是見識過許多工地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山洞附近,並無動工過的痕迹。
我忽然變得迷茫了,這到底是咋回事?
甚至在這一刻,紅漆棺材都蓋不住我的好奇心。
說起棺材,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千年村落四周,竟然沒有一座墳!
他們家祖宗都是不死的嗎?
還是說,死後都被挫骨揚灰了?
細思極恐。
忽然,我看到苞米地里有一陣波浪穿過,那是有人經過的跡象。
正當我準備仔細看是什麼人的時候,有隻手悄然抓住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