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朝堂之上
花顏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她認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通知鎮國公府。
可是,她穿越過來卻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對鎮國公府更是一無所知,現下又被禁足,思緒如一團亂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早飯時分,小糰子見娘親還沒醒,「噠噠噠」跑到床邊,兩隻腳一蹬把鞋子踢掉,爬到床上兩隻胳膊摟住花顏月的一陣猛親,用奶聲奶氣地聲音說:「娘親,太陽曬屁股啦。」
花顏月摸著一臉的口水,照著小糰子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
「臭糰子,娘親的臉是雞腿嗎?使勁啃。」邊說邊咯吱小糰子。
「娘親,你的臉比雞腿還好吃。」
母子二人起來的時候,青芽和雲桑已經將飯擺上餐桌。
飯桌上,雲桑見花顏月悶悶不樂,主動問道:「小姐,有心事?」
花顏月深吸一口氣,「雲桑,你和我說說我鎮國公府吧。」
雲桑有些憐憫的看了花顏月一眼,她早就聽說自家小姐落水后失憶,沒想到連自己母親都不記得了。
「小姐您是鎮國公唯一的嫡女,下面還有一個嫡親的弟弟,只是少爺從小體弱多病與您來往不多也不甚親近。也正因為此,鎮國公和夫人都非常疼愛您,把您當成自己的眼珠似的疼。就像當初您說要嫁給幽王,他們二老其實並不太看好,只因為您喜歡鎮國公便。」
花顏「嗯」一聲表示尷尬,雲桑便沒有接著說這件事,其中原由即使花顏月真的失憶,從別人口中也了解個大概了。
五年前,東離在北蒙戰事吃緊,皇上想希望眾臣毛遂自薦北伐為國出征,關鍵時刻那些主戰派大臣屁都不放一個。那時候,鎮國公向皇上請示出戰,但提了一個要求,希望皇上給花顏月和幽王蘇瑜賜婚。一是為花顏月莫名其妙的懷上的孩子找個父親,二是花顏月恰又愛慕幽王,所以便成了這樣一樁婚事。
「不止是對您和少爺,鎮國公和夫人即使待下人也一向和善,府上上上下下都很敬重他們。只可惜北蒙一戰,國公他老人家戰死殺場再也沒回來,因為少爺體弱多病不能擔重任,鎮國公的爵位便由您大伯父花承澤繼承了。」
花顏月心裡五味雜塵,明明已經解甲歸田的年紀卻還要為了女兒上陣殺敵,最後卻落得個叛國謀反的罪名。
她自己也沒有因為這場婚姻得到預期的幸福。
花顏月吃完飯來到院子,在院子的晾衣繩上搭了一件黑色衣物,朝西南方向望了一會兒就回屋了。
晚風吹拂,星辰隱耀。
花顏月哄小糰子早早睡下,在正廳拿了一本書邊看邊等人。
「王妃娘娘,您找我是已經有計劃了嗎?」說話的人正是譚九。
花顏月從懷裡取出一個綉著叢雲伴月的平安符荷包遞給譚九,「你想辦法把這個荷包交到鎮國公夫人的手上,她看了就會明白。拜託了。」
花顏月眸色凝重,譚九明白花顏月所託之重。
「王妃請放心,我一定幫您送到!只是王妃娘娘,今日是第七天了,您看。」譚九欲言又止。
花顏月頓悟,她嘴角微揚,沒有過多解釋,拿出一顆黑色藥丸遞給譚九。
「謝謝王妃。」譚九有些尷尬的接過來放入口中,「這味道還挺好的。」
花顏月無語,岔開話題,「本王妃等你消息。」
次日,辰時,東離朝堂。
五十有餘的東離皇上蘇瑾燁端坐在金鑾殿上,他長眉入鬢,眸光犀利如鷹隼,周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堂下,文武百官恭敬垂立兩側,卻有兩人在互遞眼色,其中一人上前兩步朝皇帝蘇瑾燁拱手作揖。
「皇上,臣彈劾鎮國公花懷容與大將軍燕落寒聯合叛國謀反。」仟韆仦哾
這個大臣剛說完,堂下一片唏噓和竊竅私語。
「齊清揚,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
沒等承襲鎮國公爵位的花承澤反駁,大將軍燕落寒已怒不可歇。
「鎮國公一心為國,戰死殺場,豈容你如此玷污。我燕落寒也衷心耿耿,斷不會幹出那喪盡天良之事。皇上聖明,臣燕落寒請皇上明查。」
金鑾寶座上的蘇瑾燁震驚得說不出話,緩了好一會兒。
「此事事關重大,齊都督所言需慎之又慎。」
齊清揚並不理會燕落寒,兩袖一抖跪在地上,向蘇瑾燁呈上奏章。
蘇瑾燁看完臉色瞬即陰沉如鐵,「奏章所言有憑有據,為國家社稷考慮,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來人!將燕落寒拿下,先行關押,待刑部核實后定奪。」
燕落寒一身戎裝,遮不住的霸氣,此時卻只有喊冤的份兒。
「皇上明查,鎮國公為國為民,廉潔奉公,斷不會行叛逆謀反之事。」
現鎮國公花承澤雙膝跪地,嚇得瑟瑟發抖。
蘇瑾燁滿面怒容,沒有理他,起身宣布退朝,花承澤絕望的滑坐在地上。
朝堂上百官依次而退,花承澤似是想到什麼,爬起來就往外跑。
「大都督留步。」
齊清揚停下,警示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探究,又藏著期待。
「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清揚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宮門,上了同一輛馬車。
蘇瑜看著二人一同離開,輕蔑地瞥了一眼也上車離開了,他本能的覺得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裴明,本王讓你盯著花顏月,怎麼樣了?」蘇瑜若所思的盯著裴明。
「一切按王爺吩咐,冷院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屬下的掌握之中,並未有特殊之處。」裴明回答道。
「嗯,你給本王爺盯緊了花顏月,近期京城會有大事發生,在這期間千萬不要讓她給我惹麻煩。」
這一次,他要讓鎮國公府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今天,花顏月一整天心緒不寧愁眉不展,默默地忙裡忙外,青芽雲桑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打擾她,連小糰子都乖乖地練了一天的字。
山雨欲來風滿樓,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