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老者的贈予
落落見過自家小姐落魄的時候，也見過自家小姐燦爛如光的時候，現在看著酒樓周圍的景象，心中甚為自豪。
小姐也算是出人頭地了，如果不是女兒身的話，在朝堂上也必然能有一番大作為。
感慨歸感慨，這些花顏月精心研究的菜品一端上來落落便被勾了魂，一般眼神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菜。
「趕緊吃飯吧，大家也餓了很久了。」
花顏月已經看透了這幾個「小吃貨」的內心想法，催促著幾個人趕緊動筷。
不過花顏月卻沒有心情去吃這些東西，而是仔細地從閣樓的窗戶中看向了樓下，甚至可以說是密切地關注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今日酒樓開張，她擔心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來鬧事。
但別有用心的人沒有找到，卻找到了一個舉止有些怪異的老者。
老人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只點了白飯，並不著急吃飯，而是用手沾了些水在桌子上，不知畫著什麼。
興緻一旦被勾上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再消沉下去了，跟一旁的人打了聲招呼之後花顏月便下了樓。
「今日開業，這些飯菜都是免費贈送的。」
花顏月特地挑了幾道還算是比較好的葯膳，親自端著來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眼底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都沒有抬頭看花顏月一眼，依舊自顧自地在桌子上胡亂的畫著。
「不嘗一下這些葯膳嗎？」
花顏月再次開口說到，果不其然，這一次老者聽到「葯膳」二字的時候，猛然間抬起了頭，朝著桌子上的這些飯菜看了過去。
「這些是葯膳？」
老者眼神中閃過一次痴迷的光芒，快速將所有的飯菜都嘗了一遍之後，臉上顯露出一絲熱切。
「我能見一下做這些葯膳的人嗎？」
過了許久，老者才從剛剛的味道中回過神來，臉上是無盡的留戀。
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真的有人能將傳說中的葯膳做出來，而且不僅看上去很鮮美，味道也絲毫不差。
「小女不才，這些葯膳是我做的。」
花顏月輕展笑顏，像是一陣春風吹過，輕輕撫摸著人躁動的心弦。
「是你做的？」
老人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花顏月，嘴巴微微張開，手指也不在放在桌子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老朽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樣子的女娃娃了，這般年輕能有如此高的造詣，你師傅是誰？」
花顏月停頓了片刻，便將「司徒長空」這四個字說了出去。
要真說起來這些葯膳的做法，她也是從大學導師那裡學過來的，她要真的把這些事情說出去，肯定會被別人當成怪物的。
索性避重就輕，反正以前在鎮國公府的時候，師傅應該也是教過她一些醫術的。
老者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嘴邊不停地呢喃著，「原來是他，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聽到老者的話，花顏月對自己這個稱呼的疑惑更加深了幾分。
師父的來歷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都知道他的名號？
而且當初能在皇上手中救下她和顏琛兩個人，師傅難不成與皇上還有什麼交情嗎？
想到這裡，花顏月心中一驚，心緒再次紊亂了起來。
「原來您也知道師傅啊。」
花顏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來這幾句話的，只覺得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團亂麻。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老者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期待，枯瘦的手指在桌板上一下一下的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律動。
花顏月搖了搖頭，主要是她來這裡之後，任何關於原主的記憶一點也沒有，對於這個世界真的是一無所知。
老者的眼神很明顯地暗淡了下來，但隨即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開始向花顏月做著自我介紹。
「那你可聽說過鬼醫？擅長制毒，殺人於無形之中。」
說到這裡老者找了一下，眼神有些空洞，卻冷意逼人。
僅僅一眼，花顏月便感覺到刺骨的寒意，是那種穿透骨髓散發出來的，從心底油然而生的。
「我看你也算是一個好苗子，可是願意跟著我學制毒？」
老人將這句話說得格外緩慢，雙眼也慢慢抬了起來。
花顏月心頭一緊，嗓子格外乾涸，咕嘟咕嘟咽了下口水可依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學習制毒嗎？可是她都已經學了這麼久的醫術，真的可以適應嗎？
花顏月雙眼中多了幾分迷茫，隨即又想到鎮國公府的慘案。
皇上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保護，如果直接動手的話肯定行不通，如果是下毒呢？
這一次花顏月不再退縮，眼神中寫滿了堅毅，肯定地開口說著。
「我願意，您願意教我一定細心去學。」
和花顏月一樣高興的還有位置上坐著的老者，這麼多年的絕學，現在找到了一個可以傳承的人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他甚至都想過要將這些絕學帶進棺材里的想法，倒也不是沒有人願意學習制毒，相反找他的人也很多，只是那些人都資質平平，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只有他明白面前的女娃娃有多大的天賦，如果這個女娃娃拒絕的話，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沒有人有資格當他的徒弟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這個冊子上記載著我畢生絕學，你拿去吧。」
老者將冊子遞給花顏月後整個人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看上去輕鬆了很多。
花顏月送走老人後上了二樓，但再也沒有心情去吃一口飯了。
直到傍晚的時候回到舊宅，花顏月將白天老人贈予的冊子拿了出來，翻看了幾頁，心中頓感波濤洶湧。
這裡面有很多都是治病救人的藥材，沒想到換了一種用途，竟然就可以變成殺人於無形的毒藥。
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些藥材竟然還能有這種用法，不由得又連忙向下翻看了幾章。
果不其然，這裡面記載的每一種藥材用法都出乎她的預料。
不知不覺間，花顏月從黑夜看到了白天。
聽著屋外傳來的敲門聲，花顏月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