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皇上的意思
花顏月很是疑惑,但看著紫衣女子眼中已經沒有了惡意,也沒有多說什麼。
清河郡主卻著實被花顏月這首詩給震驚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個女子和她年輕的時候倒真有一拼呢,一番話說下來,讓她心中無比動容,甚至回憶起當年的自己來。
不過很快清河郡主便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花顏月到底只是一個庶人,身邊還帶著孩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入得了侯府的。
吃過飯之後眾人又四散開來,低著頭談論著宴會上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次談論的內容已經變成了花顏月所寫的那首詩。
花顏月感受著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炙熱目光,只想趕緊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前腳剛剛坐下來,顧思銘後腳便跟了過來。
「宴會上你真的是大放異彩,我沒有想到你有如此的天賦。」
只是一句由衷的感嘆,顧思銘還從未對一個女子有過如此高的評價。
也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這般執著。
「多謝小公侯的誇獎。」仟韆仦哾
雖然在朗誦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首詩超凡脫俗,卻沒有想到會引起如此巨大的反響來。
早知道的話,她還不如直接認慫,一句話都不說呢。
心裡正煩悶這件事情,顧思銘又過來提起,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不用理會其他人的看法,做你自己就好。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與眾不同的女子了,也是唯個讓我感覺到驚艷的女子。」
顧思銘將心中的話緩緩道出,低著眉頭,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小公侯應是閱人無數,怎知不會有比我更讓人驚艷的呢?更何況這以後的事情誰說的准呢。」
花顏月不是聽不懂顧思銘的話中話,她的回答也算是一種明確的拒絕。
明知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應該在最開始的時候便斷了念想。
顧思銘像是沒有聽到花顏月說話一般,依舊揚著笑臉,雙眼中只有花顏月一人。
顧思銘在一旁細數著與花顏月的相識,不顧花顏月漸漸變了色的臉龐。
「小公侯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就先回去了。至於我今天說出來的話,那都是肺腑之言,小公侯明白我的意思。」
說完之後花顏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決絕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顧思銘的心。
他怎麼會不明白花顏月的心中所想,可是他又怎麼能甘心?
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一陣清風拂過,原本就已經有些枯朽的樹枝更是搖搖晃晃。
顧思銘心中竟然也生出了些許悲涼,最可悲的是他那明明自知卻又死不悔改的情愫。
心煩意亂的怎麼會只有顧思銘,花顏月又何嘗不是煩悶至極。
思緒正紊亂著,花顏月轉身撞入了蘇玹的懷中,瞬間被撞的有些蒙圈。
「你在哪裡不好,偏偏要站在這裡,誰能看得見你啊?差點撞死我,撞死了你賠嗎?」
花顏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火氣,可心底就是覺得很委屈,這些委屈在遇到蘇玹的那一刻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怎麼了?剛剛見誰了?」
蘇玹看著花顏月賭氣的這幅小模樣,心中一緊,眼神中也多了几絲慌亂。
花顏月一言不發,靠著牆邊蹲了下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她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蘇玹面前就覺得格外心酸。
蘇玹看花顏月實在是不願意說什麼,也不再開口逼迫花顏月,而是陪著花顏月蹲了下來。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蹲著,感受著秋日送來的蕭瑟以及那份蕭瑟中隱藏的溫暖。
過了許久,花顏月才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
「多謝」
說完這句話花顏月轉身離開,一如剛剛從顧思銘身邊離開時那般決絕。
她現在已經漸漸的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麼呢,也沒有辦法繼續利用蘇玹達到她的目的。
而且之前秦雪瑤說的話已經讓她心中生了許多懷疑,雖然他心底竭力否認,可每次站在蘇玹面前是那股異樣的感覺,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跨過這道鴻溝。
蘇玹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這裡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
可是到底丟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蘇懷柔不知何時出現在蘇玹的身後,看著蘇璇這副模樣,唇角慢慢張開。
「我不得不承認剛才宴會上她寫的那首詩讓人驚訝,但我的態度從未改變。」
御書房中,周公公小心翼翼地在蘇瑾燁身旁伺候著。
「你確定這首詩是花顏月在宴會上即興寫出來的?」
蘇瑾燁眉目間帶著幾分清冷,一遍又一遍的讀著手中捧著的詩卷。
「回皇上的話,這確實是花顏月隨口說出的詩句。」
聽到肯定的答案,蘇瑾燁眉頭更皺了幾分,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卻遲遲沒有開口喝茶。
只可惜了是個女子,如果是個男子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宰輔之才呢。
「朕不希望以後還有人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你明白了嗎?」
蘇瑾燁朝下面跪著的人看了一眼,那人身子抖了抖,連忙說道。
「今日菊花展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蘇瑾燁這才點了點頭,讓那人下去,但目光依舊不善。
看來這花顏月倒是真的讓他刮目相看呢,不過到底是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大張旗鼓的倒不怕被人給惦記上。
「傳朕的旨意,花顏月於菊花展中寫下如此傲然的詩句,為眾學子做下表率,賞金針五十。」
一旁的周公公聽到蘇瑾燁的話瞬間抽了抽嘴角,又連忙走了過去收下聖旨。
「對了,傳紙的時候記得看一下那花顏月的表情。」
周公公抬頭向蘇瑾燁看了過去,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帝王的威儀散播開來。
「是」
自小與皇上一同長大,皇上心中想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一代帝王又怎麼會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人,這一切不過都是皇上的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