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塵埃落定

譚九臉上還露著憨態可掬的笑容，站在花顏月面前恨不得直接將一顆心捧出來，證明自己有多忠心。

「娘娘放心，已經萬無一失了。」

譚九臉上還閃爍著幾分光輝，眼神也沒有最開始那般冷硬。

這是到目前為止對花顏月來說最好的一個消息了，沒有了那些阻礙，果然心情也可以晴朗許多。

「不過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皇後娘娘，是皇宮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譚九原本也只是喜歡把舊宅當成一個據點，也因為就宅對他來說很是舒適，所以也經常會在沒有事情的時候來舊宅待上許久。

只是這一次過來舊宅的時候，竟然出奇地發現了花顏月的身影，還是感覺有些驚訝的。

但是這也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宮裡面可能出了什麼事，所以皇后才被迫離開了皇宮。

花顏月也沒有想到譚九會突然這樣問，嘆了一口氣，悠悠然地說道。

「也沒什麼，就是感覺在皇宮裡面舒服太多了，就想要出來瀟洒幾天。」

花顏月說話的時候語氣是很輕鬆的，只是那略帶顫抖的聲音清楚地告訴譚九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花顏月不願意開口就說，譚九也沒有繼續開口去問，只是將自己以前埋在舊宅大槐樹底下的美酒給拿了出來，擺放在花顏月面前。

「皇後娘娘不如嘗一下我釀的酒，還是不錯的。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在這裡打擾皇後娘娘了。」

說完之後譚九一溜煙離開了舊宅，彷彿根本就沒有在這裡出現過。

花顏月明白譚九這是把地方留給了她，讓她可以好好地先緩一下，不過她是真的不需要這麼體諒。

而且譚九還走得那麼快，搞得她都沒有辦法解釋一下，其實離開皇宮她也挺開心的。

但是嘛，畢竟美酒都已經擺在面前了，不喝白不喝。

花顏月端起酒罈子，細細品味著傳入口中的香烈感。

苦酒入喉心作痛，可能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吧。

花顏月輕笑了一下，一杯接一杯的去慣著自己。

這期間落落曾經想上來阻攔一下，但還是被花顏月一個眼神給阻擋了回去。

如果與蘇玹的相識真的只是一場錯誤的話，那就讓這場錯誤從此終止吧。

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花顏月身上沒有一丁點力氣，全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

如果這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的話，為什麼要讓她去面對這些錯誤呢。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花顏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夢中彷彿看見了蘇玹的身影，花顏月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兩個人之前的時候很是信任，為什麼到現在就成這樣？

她還有那麼多問題沒有問出口呢，就落荒而逃。

一覺醒來，花顏月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個屋子。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感傳來，花顏月伸手捂住了腦袋。

看來徹夜的喝酒還是不行的，太勞心費神了。

而且這頭痛欲裂的感覺，不得不說，直擊人心。

花顏月等頭痛的感覺緩解了一些之後，便四下尋找著落落的身影。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一直守在她身邊的落落此刻卻沒有了蹤影。

過了很長的時間，落落才渾渾噩噩地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獃滯，甚至連花顏月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落落，怎麼回事啊？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你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了。」

花顏月對落落的表現很是疑惑，心中的狐疑感更盛。

就算是以前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落落也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魂不守舍過，花顏月很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落落硬生生從嘴角扯出來一抹笑容，「娘娘在說什麼呢，可能是我昨天睡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早上看起來有些憔悴。」

落落聲音還有幾分沙啞，不過很弱，不仔細聽的話是聽不出來的。

但就落落表現出來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而且也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沒有睡好導致的。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保證不會有多餘的反應。但如果是我自己查出來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的。」

花顏月依舊是低著頭，不過眼眸卻抬了起來，正好可以看到落落低垂著的眼瞼。

帶著幾分恐慌，剩下的便是無窮無盡的擔憂，深海里的大水一樣，根本沒有盡頭，有的只是壓抑與窒息。

「娘娘，我說。」

僅僅這四個字就彷彿用盡了落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說完這四個字之後落落身子便軟了下來，要靠身後的牆面支撐才不至於摔倒。

花顏月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樣看著落落，等著落落自己開口，將事情的起因經過敘述完整。

落落緩了好一會才開口，淚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聲音中帶著些許嗚咽。

「其實娘娘你誤會皇上了，皇上根本就沒有責怪娘娘的意思。是朝堂上的大臣受到辰王的指使彈劾娘娘，皇上不得已才對娘娘說出來那些話，也是料定了娘娘會離開皇宮……」

儘管還流著淚珠，落落也不忘說話的時候抬著頭去看花顏月，仔細地揣摩著花顏月的每一個表情。

花顏月起初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將心情平復下來。

「然後呢？」

花顏月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來這三個字的，身子在此刻彷彿根本就沒有了，剩下的只有一團飄浮在半空中的靈魂。

「然後今天在朝堂上辰王再次指責娘娘，是皇上頂著壓力將此事壓了下來。但是……但是這辰王根本就是不知好歹，竟然在民間散播皇上謀害兄長，被妖后迷惑，沉迷美色……」

落落這些話還沒有說完，花顏月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不過依舊是耐著性子看著落落，沒有任何催促。

「而且辰王……借著清君側的名義，集結了大批的部隊，好像是要謀反了。」

說到這裡落落聲音更是哽咽，雙眼中除了淚水便是對花顏月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