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勝負易手
丘力居、南匈奴更是一時驚悚！
吃下幽州之後的公孫瓚這麼猛了，自己還去幫他！？
不想活了吧！
等他一口吞了秦滄，反手就把自己給滅了！
丘力居原先還想把手探入右北平，隨時支援公孫瓚……
「下令，西邊的人馬上撤回！」
「是！」
南匈奴也是一陣沉默。
沉默之後，內部劇烈討論。
「公孫瓚得勢也無不可，我們往年能依附漢室，如何依附不得公孫瓚？」
這樣的聲音剛冒出來，就被噴了個狗血淋頭。
不錯，南匈奴依附漢室的時間已經很悠久了。
可問題是南匈奴不是受不了了么？還為此造反做掉了於夫羅老爹羌渠。
如果認為依附漢室是對的，那殺羌渠就是非法的，你讓家裡這個南匈奴單于怎麼處？
砍了他腦袋問罪？
漢室大量徵召南匈奴部為士兵，眾人都能造反。
換個直接屠殺的公孫瓚來，還能低頭相迎不成？
「這種事不必再提了！」
須仆按下心中的殺意：「若是公孫瓚勢弱，我們助他成功，也能趁機拿到不少好處，他還不敢亂來。」
「但他若能輕勝秦覆之，反手便可吞滅我們，還會心慈手軟不成！？」
老實退回。
打消跟公孫瓚合作的念頭。
安心設防，防備這貨吃下秦滄後轉身撕咬自己。
另外，寫上一封拍馬屁的信：公孫瓚你這牛批，大哥你了不起，我們是來幫忙的，絕無惡意。
各方勢力陣腳變動之間，圍繞拒馬水的戰爭未止。
（註：前文有一處錯誤，雙方的戰爭是圍繞拒馬水展開的，而非易水。涿郡到冀州的順序為：拒馬水、易縣、易水。
三道防線，第一道是拒馬水，拒馬水丟了公孫瓚才能推到易縣城下。）
隨著公孫瓚後續人馬陸續抵達，雄心勃勃的公孫瓚試圖攻到南岸，一舉擊潰秦滄。
然而，秦滄雖然『不敵』公孫瓚之勇，但箭矢還是管飽的。
南岸連綿十數里之地，弩隊、弓隊常駐，但有風吹草動，便是覆蓋性的箭矢打擊。
「這狗賊，哪來這麼多箭！？」公孫瓚怒極。
箭矢也是錢啊！
這貨有錢沒膽，全靠錢來砸人？
他派軍士沿河辱罵，意在激秦滄出戰。
秦滄死守不應。
而且，他非但沒有往拒馬水南繼續添兵，反而將重將陸續撤走。
他將麴義喚到面前：「全軍上下，只要有你看得上的兵，任你挑選。」
「加緊訓練，等我想動手的時候，務必要你軍為先鋒，一戰全功！」
麴義抱拳：「將軍放心！」
「去吧！」
「元皓。」他又喚來田豐：「拒馬水和易縣我打算送他了，你去布置好易水防線，並將易縣之中的人口統統遷走。」
「是。」領命辦去了。
公孫瓚沿河觀看動靜。
「是在增兵？」
「不像增兵，倒像是在撤人啊！」
等到確認秦滄再撤走易縣中人後，公孫瓚大笑：「秦賊已怯，再過數日，拒馬水與易縣必在我掌中！」
「此賊徒有虛名。」麾下部將諷刺道。
「幽州開戰之前，秦覆之轉戰多地，未曾敗過，怎能說他徒有虛名呢？」劉緯台搖頭。
對方不服氣，看了他一眼：「難道還算名將不成？」
「當然，其人可稱當世一流之名將。」劉緯台點頭。
「哼！長敵威風！一流名將，只龜縮逃竄？」
「他是一流名將，可惜他碰上了我大兄，只能倉皇而走了。」劉緯台笑道。
公孫瓚聽了，大笑不止，拍著他肩膀道：「吾弟此言，深得我意啊！」
數日之後，公孫瓚組織跨河作戰。
因兵力削減，易縣舉縣南遷，秦滄再次敗走，失去拒馬水以南防線。
公孫瓚追殺甚急，有易縣而難守，易縣也宣布告破。
秦滄一路後退。
易水之上，搭建著許多臨時拼接的浮橋。
等到秦滄敗軍逃過易水河，公孫瓚部再次追來，田豐下令釋放火箭，點燃藏有火油的浮橋。
火光衝天而起，阻止了幽州軍的進攻步伐。
軍士的慘嚎之後，火光映射下，是公孫瓚的暢快大笑。
「秦滄小兒！」
「我還沒戰個痛快，如何敗的這般倉促呢？」
秦滄緊依易水設防，徹底不敢出戰。
反觀公孫瓚方，士氣大振，繼續瘋狂招兵買馬，隨時準備再強渡易水河。
而且，易水不同於拒馬水。
拒馬水常年不幹，易水卻有枯水期，一旦進入枯水期，所謂『沿河』而守就不存在了。
失去拒馬河和易縣，其實意味著秦滄拱手讓出了河間一線的門戶。
只要公孫瓚再向前一步，踹開他的防禦，整個冀州腹地便對他敞開，任由其長驅直入了。
公孫瓚接連取勝的消息傳出，終是天下嘩然。
反轉來的太快，眾人一時驚愕交加。
「公孫伯圭如此善戰！？」袁紹神色複雜。
別人說秦滄是草包紙老虎，他第一個不承認。
他在洛陽和其交手多時，要他是草包，那自己成了什麼？
還是說，秦滄久在洛陽，以至於冀州疏於治理，表面的太平之下暗流涌動，以至於內部爭鬥，無力應對北面之敵？
不過，公孫瓚能壓制秦滄，對他來說短時間內並非壞事。
至少，他可以放心討董了。
只是，長遠來看，公孫瓚若真的有實力吃下秦滄，會不會到時候進洛陽跟自己搶奪果實呢？
逢紀看出了他的憂慮所在，當即提議：「公孫雖勝秦，然冀州地廣而民富，節節抵抗難免。」
「我們可以派兵從南而入，以支援公孫為借口，擊秦滄於後背，同時攻奪冀州要地，防止將來事變。」
袁紹眼中精光一閃，當即點頭：「善！當從何處進兵？」
「非平原不可。」逢紀又道：「平原相劉備，初至平原，可先派人籠絡，說其為先鋒。」
袁紹搖頭：「此人乃是秦賊所舉。」
「那又如何呢？」逢紀笑了笑，道：「如今天下滿是討董之聲，秦滄又在北面飲敗，而劉備官職正是從秦董朝廷手中而來。」
「此刻曉之以大義，使其為大義而棄小義，再有袁氏之名望，還能讓他名聲蒙塵么？」
「此人若識時務，自當棄暗投明。」
「若他不識時務，那就換一個平原相！」
袁紹沉思片刻，頷首：「伯求，有勞你去辦了。」
「好。」何顒點頭。
做這種事，他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