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誰是聾子

在蘭州城外的一條官道上，路邊有一有點殘破的茶攤。但雖說殘破，卻還是影響不了它的生意，每個闖南走北，爬山涉水的商人或旅者，都會在這停留一下，為自己的再次趕路做好準備。現在也有稀稀散散的幾個人坐在這裡，喝著茶，吃著包子，聊著天。更多的是談論昨晚蘭州城內的一大火。

「哎，我說，小公啊！為什麼你總要跟著我呢？都已經跟了我一個上午了。」

只見官道上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一前一後的朝著茶攤走來。前面一個好像年紀略小的，向著後面一個秀才裝扮的疑惑的問道。

「呵呵，人生難得一知己，正所謂，古人曰，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兄弟燒烤手法那麼純熟，怎麼都要和愚兄交流一下心得啊！」秀才輕搖紙扇，搖頭晃腦的說道。

來的這兩個人，正是今早在小溪邊搶吃的蕭楚凡和那個秀才。因蕭楚凡不論去到那裡，秀才都跟到那裡，才會惹出蕭楚凡剛才的那一段問話。

「停，你可別什麼都說得文縐縐的，看到你今天早上的樣子，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個偽秀才。」蕭楚凡一想到今天秀才和他搶吃的樣子，和後來的樣子相比。他很懷疑自己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

蕭楚凡一邊說著，一邊直接走進茶棚，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就坐了下來。才對著正在給別人倒茶的老闆喊道：「老闆，給我上一壺茶，還有十個包子。結賬就找那一位仁兄。」蕭楚凡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秀才。

茶攤老闆剛聽到，愣了一下，把詢問的目光轉到秀才身上，直到看到秀才點了點頭，才連忙回到：「好咧！就給客官上。」他可不怕別人吃多少，就怕沒人來結賬。

秀才見到老闆忙去了，才走到蕭楚凡對面坐了下來。不一會，一壺滾燙燙的茶水，還有**辣的包子，讓老闆給端了上來。老闆給蕭楚凡和秀才各倒了一碗茶，就又跑去忙了。

「我說，蕭兄弟，就算這些都是我結賬的，你也不用像餓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的吧？」秀才看到蕭楚凡的吃相，原本自己也想去搶的，但一想到剛才蕭楚凡說自己是偽秀才的話，不禁又忍著了。只是看到蕭楚凡吃得那麼快，真怕他吃光了，才出聲說道。

「枉你是秀才，沒學過什麼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么？別打擾我吃東西。要你就自己拿。」蕭楚凡嘴塞滿著吃的，發出唔唔的聲音，如果不是仔細聽，還真的是不知他在說什麼。

秀才聽著，摸了一下有點餓的肚子，再咽了一下口水，心裡不禁想到「算了，管它什麼秀不秀才的，吃飽再說。」一想開，秀才也就不顧了，也跟著狼吞虎咽起來。

蕭楚凡看到秀才的樣子，笑了一下，才說道：「行，對胃口。」說完，也不認輸的加快速度和秀才搶了起來。嘴吃一個，手拿一個，再盯著盤子里一個，不夠了，再叫老闆上十幾二十個。反正就看那一個先吃不下，誰也不認輸。

就在蕭楚凡和秀才狼吞虎咽的時候，官道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大概有六七匹馬往茶棚里奔來。

「嘶……」的一聲，那些馬全都停在茶棚外。只見一共是七匹馬，每一個馬上都有一個穿著白袍的漢子。那白袍上還綉著一條白sè的三爪白龍，而領先的一個綉著一條是白sè的五爪白龍。

熟悉江湖的人，一眼也能看出，這是五大勢力之一天龍堡的裝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風塵僕僕的趕著路。

只見七個人同時下了馬，領頭的一個人，拱手向茶棚里的人都拱手見了一個禮，才恭聲說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今天我們帶有天龍堡的任務在身，我和我的弟兄們也有機密要談，順便坐在這裡歇會。不知各位朋友能否賞一個面子，暫且離去。放心，賬我會幫你們結的，只求行一個方便而已。」

「呵呵，天龍堡的面子我們當然要給，不說天龍堡堡主，龍嘯天的仁德讓我們折服。就看天龍堡平常幫我們救災，幫我們剿滅山賊土匪，為我們平民做了那麼多好事，我們配合一下也是應該的。」一個胖子站起來，大聲的回到。

「對，對，對。我們配合一下也應該的。錢我們自己付了，就不妨礙天龍堡各位了。」也有其他人起鬨到。

一兩句這樣下去，不論是真正折服於天龍堡的還是不想惹事的，都向天龍堡各位拱了一下手，就轉身結賬然後離去。

那領頭看著眼前的情況，臉上的笑容也就更歡了，還一邊拱手對那些走開的人說道：「謝謝各位肯賞在下這個面子。」

不一會，都差不多走光了。只是一眼看過去，還有兩個少年好像一點也不理睬他們似的，只是自顧自的在吃包子。

一個男子看到了，不禁上前一步，對這那領頭的說道：「隊長，那邊還有兩個人沒有走，要不要……」

那領頭的舉起手打斷了男子的話，輕聲說道：「沒事，我們過去看一下。」說完就往蕭楚凡那一桌走了過去。

「不知兩位公子能否行個方便，給個面子？」領頭的一走過去，就連忙對著蕭楚凡恭聲說道。

可是對於他的回答，得到的卻是一陣狼吞虎咽的聲音，看得領頭都有一點愣住了，只是還是不放棄的說道：「不知兩位公子能否行個方便，給個面子？」這一次領頭加大了聲音說道。

這次得到的還是同樣的聲音，這回，領頭的臉還真的有點青了，就算不給自己面子，那也應該給一下天龍堡的面子吧？現在弄得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剛才那個出聲的男子看到自己的隊長有點難堪，不禁出聲說道：「我說，兩位公子，我們隊長和你們說話呢，你們到底聽不聽到？」說完，還一巴掌拍在蕭楚凡他們的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

這回終於得到了一點反應，只見那秀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些人，但也就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和蕭楚凡搶吃的了。

「隊長，難道他們是聾子？」那男子見秀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不禁疑惑的說道。

那領頭再次看了一下蕭楚凡他們，然後才點點頭，對著男子說道：「嗯，有這可能，既然他們是聾子，那麼也不妨礙我們說話，那叫兄弟們都坐下來歇會吧。」

「是。」男子說道。

正當那領頭和男子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句聲音：「喂，誰說我們是聾子的？」

領頭和男子聽到，連忙轉過身一看，只見那秀才一臉氣憤的看著他們。秀才為什麼氣憤？只因剛才就因那男子拍了一下桌子，讓他停頓了一下。令到最後一個包子竟然被蕭楚凡給前去了，他們令自己輸掉了不算，竟然還說自己是聾子？這不擺明欺負人嘛。

「你們不是聾子？」那男子大聲叫道。

「你們才是聾子呢，我們不是聾子有這麼驚訝么？用不用說這麼大聲。」秀才也大聲的回道。

「小公，可是我贏了哦。」蕭楚凡終於把最後一個包子給全部咽了下去，才抬起頭，剛說完。看到這陣仗，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喂，有人說我們是聾子呢，你還有心情吃？」秀才用眼神鄙視著蕭楚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