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互相學習

看到路離又想要耍花招，隕石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有了一種淡淡的期待感。

作為一名痴迷於提升自身實力，而且非常痴迷於拳法的半面，隕石他所經歷的，幾乎都是生死列的兇險戰鬥，或者是枯燥無味的無盡練習，而和路離這樣的對抗，他卻從來沒有經歷過。

不得不說，路離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高手，但是他的進攻方式和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營造的時機，卻讓隕石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路離他並不想殺人，所以他的攻擊沒有殺氣，同時路離的攻擊非常多變而且充滿了想象力。再則，路離的攻擊每一次似乎都是計算好了的，有一種近乎巧合的異樣精確感。

這種感覺很奇特，很多隕石並沒有想過的破綻、並沒有防禦過的攻擊方式，以及近乎無法破解的攻擊戰術，都紛紛出爐，偏偏這樣的攻擊，還是沒有辦法傷害到他的——不說打擊路離的話，就算是路離用半日閑直接轟擊隕石，怕是也傷害不了他一點汗毛。

在這樣的沒有壓力的，如同遊戲一般的「練習」，反而讓隕石有了一種突破瓶頸的奇特感覺。

隕石的成就雖然很高，但是他的智力並不高，他的成就來自於一個勤字。

而路離卻完全不同，他基本上是一個什麼都一學就會的天才，雖然他也很勤奮，不然也不會創立出半科技這種逆天的理論，但是他的成就到底還是建立在他的天分上的，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再勤奮也沒有辦法達到他的高度。這種先天就有的天分讓路離不論做什麼，似乎都有著一種特殊的「靈氣」，這種靈氣往往是最接近本能的，最本真的，也是最簡單地，最直接的。這種近乎天賜一般的存在。而這種天賜一般的存在，也讓隕石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可能。

在擁有這種天分的同時，路離也有著駭人地計算能力——半科技所需要用到的勢本來就需要數量龐大的數據推演。

不說其他，但只說路離剛剛利用半日閑發動的洶湧攻擊，雖然無數個半月從不同的角度發動攻擊，卻絕對不是胡亂的攻擊。那無盡的半月刃每一擊都充滿了洞察先機的靈氣，同時也充盈著為下面做鋪墊的算計，每一個半月刃都是在為下一個半月刃打基礎，而下個半月刃地攻擊往往會更加犀利。

如此接力，就好像是糯米諾骨牌，若是每一個多米諾骨牌都可以撞倒比自身更重一倍的另外一個骨牌，那麼經過了幾十道增幅之後，怕是連大山都無法阻擋它前進的腳步。

在這種攻擊中，隕石甚至感受到了一種樸素地連擊思想。可惜的是，這種連擊是他所無法複製的，因為他沒有路離那種計算能力。無法對每個不太可能出現重複的場景進行計算。

「你等著。」路離轉身跑到了一個角落裡。背過身。蹲下來。在那裡鼓搗著什麼。隕石能夠感受到一股淡淡地力量傳來。但是那力量卻很奇特。即便是隕石也無法理解那種力量是從何而來。

正好。隕石趁這個機會。閉上眼睛。去回憶路離剛才地攻擊。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路離才轉過身來。他兩手藏在身後。笑嘻嘻地對隕石道:「隕石大叔。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隕石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眼。以他現在地能力。是否用雙眼去看。已經沒有什麼差別。僅僅是依靠感應。他也自信自己可以接下路離地任何攻擊。

果然。路離看他閉上了眼睛。就猛然向他撲了過來。隕石一拳擊出。雖然沒有用太大地力道。還是把路離格得飛了出去。但是路離卻不生氣。也不喊痛。只是哈哈一笑。道：「隕石大叔。你看。你地面具我拿到了！」

隕石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向路離看去。發現路離竟然真地雙手抓著自己地面具。在那裡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怎麼可能？」隕石心神一動。下意識地向自己地面上摸去。而就在此時。他看到路離地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狡。然後猛然撲了過來。

「嘿！」路離把手中的面具向前一丟，隕石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而路離的一雙小手，卻已經抓住了他的臉……不，是他臉上的面具。

上這小子當了！隕石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路離「暗示」所欺騙。

那短短地一瞬間，路離竟然偽造了一面和自己面上的面具一模一樣的面具，即便只是讓隕石有一瞬間心神錯亂，但是路離還是抓到了那機會。

既然路離都已經如此殫精竭慮了，或許半面的面子也沒有那麼重要？隕石毫不在意自己竟然輸掉，他反而不掙扎了。

可惜……路離還是沒有成功，因為隕石的面具簡直就像是長在了他的臉上一般，路離雙手拽了半天，還是沒有拽下來。

「唔？」路離疑惑地左右看看，然後拽著隕石的面具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從後面使勁往上拽那面具。

這個動作路離很熟悉，畢竟已經在焚山身上不知道干過多少次了。

「怎麼會摘不下來！」路離生氣道，「隕石大叔，你太過分了！」

「你摘不下來，我有什麼辦法？」隕石渾不在意路離在那裡用各種方法拽自己的面具，他反而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上地面具。

那面具外面地一面不論怎麼看，都和自己面上的一模一樣，若不是看到裡面一側——路離從來沒有見到過半面面具裡面是什麼樣子地，所以只是簡單弄成了平滑的樣子——怕是他都分不出來。

這小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複製出了一個幾可亂真的面具的？這未免太詭異了。

「哼，你的面具我不要了，我拿那個去找半面王叔叔，嘿嘿，他肯定分不出來。」路離放開了隕石的腦袋，從隕石的手中搶過偽造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腦袋上，這樣就沒有人能夠看到這面具的另外一面了。

他一使勁，剛剛打算跳下來，隕石卻伸出雙手，抓住了路離騎在他脖子上的雙腳，道：「路離，你想不想學拳法？」

他不是路離，當然知道半面王讓路離和他打賭的原因。

路離這樣的小孩子，最容易被人激將，若是路離打賭打輸了，到時候半面王再提出教他打敗隕石的方法，他有很大的可能會直接答應——然後半面王就可以如願以償地讓路離全身心投入到學習可以保護自身的戰鬥技巧上去。

現在的路離，在戰鬥一道上，還是差了許多，而身為使徒——特別是在獵殺劫徒和天劫組織全面爆發戰鬥的現在，擁有防身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本來隕石還只是抱著放鬆的心情和路離在打賭，現在他卻真的有些愛才了。

「學拳法？大叔……你還是去找焚山那大個兒吧。」路離嘻嘻一笑，卻沒有答應，他對於用拳頭戰鬥，沒有什麼期待感。

「若是不答應，我就不放你下去。」隕石抓住了路離的雙腳，不放手，任路離在他身上如何作怪。

路離捏住了隕石的眼皮，捂住了他的耳朵，呵他的癢，都不能讓他放手，不得已只好拿出殺手鐧：「你若是再不放開，我就……我就在你身上撒尿了！」

隕石如同沒有聽到，路離連忙放開了塞住隕石的耳朵的雙手，又重複了一次，可惜隕石一直在微笑，沒有一點放開的意思。

路離大為泄氣，癟嘴道：「我可不可以不學拳法？」

「好啊，只要你能打過我。」

路離失望極了，有氣無力地趴在了隕石的腦袋上，隕石微微一笑，抓著路離雙腳的手，卻沒有絲毫放鬆，顯然路離若是不答應，就不打算放路離下來了。

被人這樣逼迫，路離還是第一次，他眼珠子轉了又轉，卻拿這個傢伙沒有辦法。

「其實，打過我很簡單的。」隕石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會一點拳法，若是你能夠學會我們資料庫裡面的任何一種評定在九星以上的戰鬥技巧，就可以打過我。」「可是我很討厭打架啊……」路離無奈道。

「有些東西，就算是討厭也必須去學。」隕石嘿嘿一笑，道。這可是半面王的深意，隕石會儘力去完成半面王的意願。

「那……其實也可以，我有一個條件。」路離嘿嘿一笑，「我可以跟你學拳法，但是作為感謝，我要教給你半科技和勢。」

隕石愣住了。

「半科技和勢……我對那些東西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對拳法也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啊。」路離道，他歪著腦袋，從側面和隕石對視，他詭笑著，顯然在想象隕石面具下那為難的表情。

「可是，我在拳法方面很精通，已經不需要學其他的什麼了吧……」這個理由，隕石自己都覺得蒼白，不可能說服路離。

「我可是半科技理論的發明人，我也不需要學什麼拳法，就可以保護自己。」路離嘻嘻笑道，他很聰明，已經明白了半面王的意思。

「那……好吧。」隕石鄭重道，「我們就……互相學習。」

「擊掌。」路離伸出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