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念念不忘
就在她勉強支撐著伸手拿第四瓶時,就連嚴北廷也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按住了酒瓶。
「夠了!」
丁亦歡抬手擦掉嘴角的酒漬,笑容戲謔,連帶著唇上的口紅也暈染開來,竟看著有一絲迷亂不羈的美感。qδ.o
「說好四瓶就四瓶,我不會賴帳,嚴總你也不行!」
人口響起了一陣口哨和歡呼聲,他們都在興奮的喊著。
「喝!」
「喝!」
「喝!」
在吆喝聲中,丁亦歡仰頭一口氣幹了第四瓶,剛好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丁亦歡用力的抓著嚴北廷的衣領:「嚴總萬,快點給我!」
「你,你怎麼是這個樣子?」嚴北廷簡直不敢相信這種瘋狂的事情會是她做出來的。
萬,你休想,休想賴帳……」說完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筆直往後倒去。
眼看就要倒地,嚴北廷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商雪川才邁出了一隻腳,心情複雜的又收了回去。
她和這嚴北廷,到底是什麼關係?
丁亦歡在醫院醒來,身邊只有個護士,床頭柜上放著一張銀行卡。
除了生孩子帶來的孕吐反應,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難受過,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幸好送來的及時,你再晚來一些,就酒精中毒了!洗胃不好受吧?下次別再這樣折騰了,活著不好嗎?」小護士都忍不住說了她兩嘴。
丁亦歡蒼白的笑笑,「現在是什麼時候?」
「早上九點。」
「我昨天沒回去,我女兒還在家等我,我得……」
護士將她摁了回去:「不成,你還得留院觀察,乖乖躺著,打完點滴。」
「可是……」
「至少把這兩瓶點滴打完。」
丁亦歡無奈嘆了口氣,只得拿出手機給馳野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沒一會兒,那端接聽了,語氣很擔心著急。
「亦歡,你去哪了?」
「千黛,我有些事情暫時回不來,你能不能暫時幫我去看看暖暖?」
韓千黛:「你放心,今早上暖暖過來了,我給孩子們做了早飯,送他們去了學校。」
丁亦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我真是花光了前二十年的運氣,才遇到你,這四年要是沒有你的關照,我和暖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千黛失笑:「可是你別忘了前那天冷雨街頭,你救了我們母子的命,我欠你的是兩條命的恩情,為你做什麼都不為過。」
掛斷電話,丁亦歡不由感嘆,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冰冷無情的,但無情之中也有許多溫情。
比如給她及時叫救護車的好心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她會記得這份恩情的。
她睡了一覺,醒來時,桌上放著一份粥點,是養胃的。
現在醫院的服務都這麼好了?居然還免費送這麼好的粥?
醫院對面馬路,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車窗敲響,秘書跑得氣息還喘著,說道:「商、商總,粥還熱乎的送上去了,您、您也一天沒吃東西,要不……」
「不用了,回去再說。」
「好的,好的。」
「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秘書趕緊拿出手機,將資料調了出來,雙手遞到了商雪川面前。
「其實不難查,當年這兩人的事兒在京海市鬧得沸沸揚揚,沒有人不知道的。」
商雪川越往下看,眉頭蹙得更深。
資料上說丁亦歡跟嚴北廷青梅竹馬,早在八年前,就已經訂下了婚約。
也就是說,她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還跟他糾纏不清。
他平生最恨小三小四,婚內出軌,他母親也因此才半生不幸。
她竟然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這種罪人。
他回瑞士不久,丁亦歡就和嚴北廷結婚了,婚後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孩子似乎並不是嚴北廷的,而是她婚內出軌,跟一個小男明星生的。
那小男明星因此退圈出國進修了,而丁家因為經營不當,一夜之間傾塌宣布破產,嚴北廷也跟她離了婚。
她帶著孩子消失在權貴圈和眾人的視野,再也沒有人關心她的消息。
「看來,她還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商雪川調整好情緒,將手機還給了秘書。
當年,他看到嚴北廷身上意外的穿著他的外套,就應該聯想到了,可他卻只當她是個撈女,做夢也想不到她是當年丁氏的千金大小姐。
一個堂堂集團千金大小姐,誰料想能幹出這種事?!
「商總,還有內幕消息,據說丁家破產,是嚴家做的局,其它有沒有內幕,就不太清楚了。」
「查一查那個小男明星,我要了解詳情。」
「這個……」
「嗯?」
秘書身軀一震:「啊,能查!就是那個小男明星早就不在國內,要查起來有點……嘶,有點難度。」
商雪川:「多費點時間、人力、財力,如果你連這都辦不到,就自己滾蛋,我身邊不養廢物。」
秘書瘮出一層冷汗:「沒問題的,我一定查妥當。那,商總,現在回去嗎?」
商雪川看了眼腕錶,沉聲道:「你自己打車走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商雪川耐著性子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她走出醫院大樓。
她走向公交車,商雪川發動引擎,在前面調頭悄悄跟在後面。
中途,她下了公交車,去了一家舞鞋專賣店,挑了好一會兒,帶著笑容出來了,手裡提著一個購物袋。
新鞋子好像很重要,她寶貝的抱在懷裡,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
雖然是個糟糕的女人,但……她的笑容很好看,他忍不住想要一直看。
她在車站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來公交車,公交車在破舊的街邊停下,那裡面進不去車,她只能步行。
商雪川的車子太顯眼,他只能下車一路尾隨上去。
他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像個十足的bt跟蹤狂,或許,從四年前那一天晚上將她從pub帶走起,他就已經瘋了。
瘋而不自知,直到四年後依舊念念不忘,她有多美味。
他以為愛一個人是件很遙遠的事,就算他有一天為一個人動心,那也必然與他足夠匹配,可為什麼會是她?
她在一間十分破舊,破舊到幾乎不能住人的平房前停下,長滿青苔的台階上坐著一個白凈瘦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