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救救我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讓安循想起上大學時候的一個梗,那會兒她喜歡聽一首英文歌,叫《tohbody》,總帶著耳機跟著哼唱,大悅聽見就問,這啥歌,歌名太色情了,叫「摸我」。
旁邊翻譯系小姑娘「撲哧」一下樂了,開始埋汰她,「大悅你可別露怯了,還摸我,你直接大白話翻譯過來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啥美感,不都一個意思嗎?」大悅不服氣的挑挑眉毛。
「那行,就讓我們專業的給你翻譯一下,這首歌叫《愛的觸碰》。」
我靠,安循和大悅直接被鎮住了。你別說,人家這麼一包裝,感覺確實不一樣了,好像整首歌都更上了一個檔次,看來語言的魅力真是博大精深啊。
菜陸續上齊了,王敏吃了一口糖醋裡脊,開始發揮保媒拉縴的特長,「小珍啊,以後有機會來中國找安嬸兒,我給你找個好對象,就你這長相,小姑娘得從你家樓下排到過江大橋,你是哪國混血啊?」
「我母親是中荷混血,父親是英德混血,所以我是四國混血」。
「哎呦,你可真是沒少混」,安父吃了一驚,夾了口捲心菜放進嘴裡,「那你是獨生子女嗎?」
珍珠詢問的看看安循,安循解釋,「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我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分別叫喬安娜,瑟琳娜,和黛安娜「。
「哦~」老安拉長了音,「你們家女孩兒是娜字輩兒啊!」
安循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低下頭,抿著嘴笑得肩膀直哆嗦。
吃完飯珍珠堅持買單,四人在飯店門口告別,安父拍著他肩膀,「小夥子,有時間就去中國玩兒,我也招待你,到了安叔那驢肉火燒,豬肉餃子,牛肉包子管夠。」..
珍珠答應下來,又轉向安循伸出了手:「安小姐,再會。」
「叫我安循就行,再會」安循禮貌的回握了一下。
11天旅遊眨眼就過去,第二天啟程回家,下了飛機上了自己車,安父安母徹底累癱,王敏在後座叨叨咕咕,「以後咱可不扯這蛋了,也不見得國外月亮就比國內圓,還是在中國玩兒吧,這幾天都給我餓瘦了。」
老安抹了一把風塵僕僕的老臉,「對,咱不扯了,出去遭這份洋罪,我寧願花6000買個蘑菇。」
到家幾個人緩了幾天,安循給素素打電話問了問情況,得知她已經出院了,在家坐小月子,聽聲音還算輕快,看來已經逐漸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今早上她媽又有點看她哪哪不順眼的趨勢,看來總住父母家也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過了這麼久,靳翔也沒有出現,估計他公司的事就夠應接不暇了,沒工夫搭理她。
晚飯之前,安循就收拾好自己東西準備回家。大悅給她打了電話,張嘴就喊,「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
給安循造一愣,「我離開幾天這麼想我呢嗎?」
「你少自作多情吧,不是我想你」,大悅氣得直跺腳,」你可憐可憐靳翔吧,但我可不是替他說話啊,就是我實在受不了啦,他白天圍追堵截我,晚上去你家門口打更,你再不回來他容易掛你家門口你知道嗎?好歹是條人命,找你比西天取經都難,都快經歷九九一十八難了。」
安循揉揉眉毛,答非所問的回答她:「是九九八十一難好嗎?」
「靠,我這是加法」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憤怒。
兩人掛了電話安循有點心急火燎的,晚飯也不想吃了,如果那個孩子是靳翔的他不會退婚,裡面沒準有別的事,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掛她家門口,老這麼躲著也不是回事,總要當面說清楚。
安循拿好東西給她爸媽發個信息說回自己家了,到小區樓下果然看見路邊停一輛賓士。
咦?這不就是之前她看見的那輛嗎?還在小區門口停了一宿,連車牌號都是一模一樣的。安循停好車走過去,還差幾步遠的距離,車門自己開了,從裡面晃晃悠悠下來個人。
那潦倒的樣子嚇了她一跳,靳翔確實把自己造的不輕,臉色蠟黃,眼睛都是血絲,鬍子也得兩天沒颳了,身上襯衫皺巴巴的,和那天在商場看見的簡直判若兩人。
安循慢慢走過去,離他一步遠的距離站住,「你作夠了沒?」她淡定的問。
靳翔沒有回話,而是慢慢彎下腰,把腦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嘶啞的厲害「我低血糖了,兩天沒睡覺一天沒吃飯,你救救我。」
安循咽了口唾沫罵道,「該。」
進屋靳翔就坐到沙發上起不來了,安循給他倒杯水,隱忍著怒氣問「今天我不回來你怎麼辦?」
靳翔連幹了兩杯水,才有氣無力的回答「那就是天要絕我了。」
安循翻了個白眼,去廚房用最快速度給他煮了碗面,裡面加了雞蛋培根和白菜。靳翔聞著香味踉踉蹌蹌走過來,一眨不眨盯著安循,面端上來他坐那慢慢的吃,安循趁這功夫把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回原位,然後回來坐對面看著他。
他吃完站起來就開始脫衣服,動作迅速又利落,安循盯著他裸露的肌肉傻了眼,這也太刺激了,話說他們上一次坦誠相見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一時間竟忘了要阻止。
靳翔一邊脫一邊往她卧室走,自然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到床邊就只剩個內褲了,然後倒在床上就睡。安循打了個機靈,緩過神來趕緊進卧室往起拽人,可使出吃奶的力氣他也不為所動,睡的跟死豬一樣。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秒睡」,估計他可能也是累壞了。
她掐腰站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這麼邋遢的樣子也還是很帥的嘛,有一種頹廢的美,而且睫毛還又卷又長,好像可以放上一根鉛筆。
算了,安循心軟了,就讓他睡一會兒吧。她轉身出去畫畫,還好心的把房門給帶上了。
晚上快12點靳翔還沒醒,安循困的不行,在柜子里拿出一條毯子在沙發上對付了一宿,早上是被煎雞蛋的呲啦聲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