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個好人
「呵,有趣。」
夏禹冰看著沐寧明明害怕,卻還是閉著眼,讓他抽血的模樣兒,忽然間覺得這小白花兒是那樣的可愛。
膽子小的像老鼠,可是這心裡卻藏著善良和大愛。
難怪錦會留了她一條命。
他們,已經太久沒見過這樣可愛的人了。
太久了——
久到以為這世上,只剩下了心機和算計。
久到——
以為這樣的人,早就絕跡了。
夏禹冰下針很輕,抽了一管血之後,很快的拔針,用棉簽按住沐寧的傷口處,低聲道:「好了。」
「好了?」
沐寧驚訝的睜開眼,發現一管血已經抽好了。
但她幾乎沒感覺到疼。
「你是怎麼做到的?」
夏禹冰:「你說怕疼,我就在剛才用棉簽給你擦血管的時候,稍微兌了一點兒麻藥,局部的,快速麻醉。」
「還算你有良心。」
沐寧自己用棉簽按著出血的針眼兒。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就不出血了。
沐寧把棉簽扔進垃圾桶,就聽夏禹冰道:「來人,把她給丁山送過去。」
「你、你不要我了?」沐寧聽到要把她送走,有點兒緊張。
既然這夏禹冰沒有要挖她的心肺,其實暫時跟他在一塊兒,也算是安全。
現在又要把她送走,也不知道那個丁山到底是什麼人,萬一更不好相處,可咋整?
反正以沐寧的眼光來看,就這戰夜錦身邊兒,就沒一個正常人!
「乖,去做飯吧,我要忙了。」
夏禹冰敷衍的安撫了沐寧一句,就讓人把沐寧帶走了。
沐寧被架走的同時,還不忘了吐槽夏禹冰,「你個狠心的人,用完了就把我扔了,你把我的血還我啊!」
「……」
夏禹冰已經拿著血液去研究了。
他現在沒空跟她廢話了。
時間不等人,多磨蹭一會兒時間,這城裡就會有一大批的人變成喪屍,他必須要快。
至於沐寧。
被架著帶到了後勤部的時候,看到那一個個的像是長著觸角一樣,直接扎在地上的,冒著白色的煙霧的車的時候,沐寧一下子害怕了。
做飯?
她根本就不會做飯啊。
做個鎚子啊。
不過……
折騰了一天了,她肚子倒是餓了,她想吃飯倒是真的。
希望一會兒能混口飯吃吧。
兩個守衛把她直接帶到了后廚。
到了這餐車的時候,沐寧才知道這到底是有多先進。
裡面就像是到了那種高檔酒店的后廚,哪裡像是行軍打仗的后廚啊。
這會兒大家正在忙碌的準備著餐食,那香味撲鼻而來,沐寧的肚子不爭氣的直接叫了起來。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越叫越厲害。
沐寧捂著肚子,小聲的說:「別急,一會兒總會想辦法把你填飽的。」
說著,一個穿的大廚的衣服,戴著高高的廚師帽的男人已經出現在了她面前。
男人一頭金色的頭髮,還微微的有些打卷,臉上帶著些許的肉感,一雙圓乎乎的大眼睛里寫滿了溫柔。
他看到沐寧的時候,稍稍的驚訝了一下。
眼神看向帶著沐寧過來的守衛,「這是……」
「丁指揮,這是戰總讓我們送過來的,讓她來做飯的。」
守衛大概的陳述了一下。
丁山一聽是戰夜錦讓送來的,那圓圓的眼睛里也浮現出了几絲興味兒來。
「錦竟然讓送一個女人過來?」丁山不由得打量起沐寧來,溫潤的笑容掛在臉上,隨即溫和的問:「小女人,你會做什麼?」
「這得吃飽了再告訴你……」
沐寧這會兒是真餓了。
之前沒聞到這飯味兒的時候,她還不覺得。
一聞到飯味兒,她現在味蕾都被打開了,胃根本受不得這刺激,肚子也一直在咕嚕嚕的,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飯。
為了吃飯,她不惜說個謊。
等著吃飽了,什麼都好商量不是嗎?
丁山一聽,「嗤——」的笑了出來,「還挺傲嬌的,行,咱們這飯也是剛做出來的,你想吃什麼,自己去取。」
丁山指了指一旁的餐盤。
沐寧沒想到,這個丁指揮這麼好說話。
怪不得長得這麼可愛,笑起來也這麼的溫和。
果然這人啊,什麼性格最後都會體現在面相上的。
像是那個什麼戰夜錦,一看就是冰冷刻薄的人,長得帥人冷的要命。
至於姓夏的,看起來長得一朵花兒似的,也不幹人事兒呀,倒是這個丁山不錯。
嗯,她記得戰夜錦之前是這麼稱呼他的。
沐寧聽到能吃飯了,歡樂的拿起餐盤,就去選了。
選完了吃的,一回頭的時候,看到那兩個守衛已經被丁山給遣走了。
沐寧端著餐盤找了個地方坐下,丁山也就在她的對面坐下來,「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嗯嗯。」
沐寧也不客氣了,先吃飽再說吧。
沐寧直接抓起一個炸雞腿,就啃了起來。
越是餓的厲害的時候,越是喜歡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
沐寧一個雞腿下肚了,狼吞虎咽的差點兒噎著,丁山溫和的遞了一杯水給她,「喝點水,慢點吃。」
沐寧抓起杯子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
她這才想起來,她不僅一天沒吃東西了,她還一天都沒喝水了。
這會兒早就渴的不行了。
喝完水,沐寧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才喘了一口氣說:「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好人!」
沐寧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都快閃爍著淚花兒了。
「嗯?」
丁山沒懂她的意思。
但是……
說他是好人的……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丁山笑著答了她一句。
沐寧搖頭,「不,你是我今天醒來遇到的唯一一個好人。」
沐寧現在吃的差不多了,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
到了丁山這裡,她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回想自己這一天里,離奇的經歷,她其實是一腦袋的問號。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她只有一天的記憶,其餘的記憶全都沒有。
她的家人是誰,她來自哪兒,她又要去哪兒,她全都不知道。
好像她就是個憑空出現的人一樣……
而她,為什麼還會有特殊的能讓喪屍害怕的血液,難不成她其實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