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男人真是妖孽
顧虞神色怔然，那份驚疑不定，盡數暴露在祁琛眼中。
男人只當不知她在想什麼，靠近一步，緩慢重複了一聲：「顧老師？」
含著笑意的語調，低沉溫柔。
猶如一縷微風輕拂，絲絲縷縷的，在顧虞耳畔徐徐漾開。
顧虞一向對好聽的聲音，沒什麼抵抗力，耳根子一燙，腦海中的念頭從「這男人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怕不是什麼妖孽投胎」、轉到「她家小助理還是有點眼光的」、才意識到，她竟不合時宜的，在這種場合下走了神。.
說白了，人家乖不乖，有沒有攻擊性，和她有什麼關係？
演員飾演的角色，和演員自身，原本就是要區分開的。
顧虞暗自調整著呼吸，纖長的羽睫垂下，視線於是乎就這麼落在了，身前男人遞過來的那隻手上。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有點該死的好看……
好在這一回，顧虞心理素質足夠過硬，不動聲色的別開眸子，她伸手握上去，一派鎮定自若。
「你好，我是顧虞。」
「我知道。」
祁琛應著，細細感受掌心間屬於女孩的柔軟觸感，胸腔內一片滾燙，他彎唇，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
清淺悅耳，比上一刻還要動聽數倍。
以至於兩人的手，分明僅僅是淺淺交握，那溫度卻彷彿，帶著難以忽略的灼熱，一路蔓延至顧虞心底……
被燙到了般，她眼睫輕顫，飛快縮回手。
李燁耐心留意兩人的反應，一雙眼越來越亮。
顧虞之所以被稱為「老師」，完全是因為她進圈早，資歷夠深，演技出色。
她張揚不俗的表現，比圈內許多老前輩都要拔尖。
實際上，在他看來，也就一個小女孩。
二十齣頭的年齡，比祁琛還小個兩三歲。
而祁琛呢，他踏足這個圈子的時間雖然比較晚，但他的一部電影，已經是許多人，奮鬥一輩子難以企及的目標。
簡而言之，這兩人放到一塊兒，無論內在外在，般配到不能更般配。
再加上顧虞沒來前，祁琛的那個表現，讓人不得不多想啊！
一個念頭漸漸閃現在李燁腦中，他眉眼飛舞的道：「顧老師，你是不知道，在你沒來前，祁神還和我念叨……」
「唔！」
猝不及防中，一隻手捂在他嘴上。
鹿鳴順帶用手臂挾住了他的腰，語氣聽著有點兒咬牙切齒：「時間不早了李導，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試鏡了？」
「啊，可以可以……」
顧虞滿頭霧水。
怎麼總覺得這幾人，有事瞞著她？
祁琛側眸瞥向她，唇邊笑意不減，「顧老師，走吧。」
顧虞點頭，目光滯留在他薄唇一秒，暗嘆：這男人是真妖孽……
酒店頂層的大廳內，為了方便試鏡，包括副導演蘇武在內的，《似火》的幾位重要工作人員，全部在此。
攝像錄影設備，一應俱全。
坐在工作人員對面的，則是圈內風頭正盛的，幾名流量小花。
想參演女主，和祁琛搭戲的不少。
經過層層篩選，勉強符合要求，被喊來試鏡的，只有她們幾個。
只是，幾人好歹算得上小有名氣，有那麼一兩部，還算拿得出手的作品。
現在坐在這兒，商品一樣等著被挑選也就算了。
還遲遲等不到，她們想等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難免有人不耐煩。
「副導演，李導下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動靜啊？」
「聽說祁琛連個經紀公司都沒有，他該不會臨時反悔吧？」
「別啊！我做夢都想和祁琛搭戲！萬一他不來，我不白準備了？」
李燁的才華有目共睹不假，近幾年沒拍出讓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同樣是真。
相比較李導，她們更想合作的，顯然是祁琛。
要不是《似火》突然官宣，男主由祁琛出演的消息，她們才不會報名參加試鏡。
蘇武被她們七嘴八舌的，煩得不行，隨口安撫道：「放心，再等一會兒，祁琛肯定會來，不會讓你們白準備。」
「你們有空在這爭，不如多去看幾眼劇本……」
沉浸這麼久，李燁全指望著《似火》翻身。
揣摩不透角色，李燁肯不肯讓她們參演，還是未知數。
一個個的，要求還挺高。
蘇武餘光不由望向角落，那裡坐著一個膚白似雪的白裙少女，打過招呼后，始終安安靜靜的那兒研究劇本。
那是庄念念，論名氣，比她們幾人都要略高一籌。
也沒看人家吵吵鬧鬧的？
蘇武反正對她挺有好感，起身上前，有些不忍心的打斷：「庄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不用，謝謝副導。」
庄念念嘴角牽起了一抹笑，禮貌拒絕，溫溫柔柔的語調，配上她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蘇武頓時一陣欣慰，「那我不打擾你，你慢慢看。」
難怪人家名氣大。
和那幾個小花一比，庄念念這樣的，才能稱得上真正的演員！
在蘇武轉過身的瞬間，庄念念不著痕迹的看了那幾個小花一眼。
隨即，小臉上露出了絲絲不屑。
一群廢物。
哪來的臉，繼續留在這兒和她競爭？
另一邊。
出了電梯，李燁專註帶著顧虞走在前頭，邊走邊和她交談：「顧虞啊，需要試鏡的幾個片段，我發你郵箱了，你挑其中一個好好揣摩，絕對沒問題。」
即便在李燁認為，顧虞就是他心目中的最佳女主。
不需要參加任何試鏡。
可顧虞說得沒錯，試鏡的消息已經公布出去，她又是最後一個報名，直接選她，讓那些人白跑一趟，說不過去。
最重要的，她有足夠的自信，憑實力拿下角色。
不需要他去當所謂的壞人。
既然這樣，李燁還能說什麼？
李燁只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進了大廳，他跟沒注意到幾道齊刷刷，落向這邊的震驚注視似的，指著休息室的門，「休息室在那兒，顧老師，等輪到你了，我再喊你來試鏡。」
「好。」
顧虞明艷一笑，美眸落至庄念念身上之際，不可避免的掀起一絲波瀾。
不過片刻，她恢復平靜，目不斜視的往休息室走去。
等到休息室的門，打開再重新虛掩。
大廳內的幾人，才像終於回了魂，接連倒吸冷氣。
「顧虞？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