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章 形影不離
沒人應。
保鏢們在樓下。
元書湉不敢貿然上前察看。
她雙眼死死盯著窗帘,握著手機,輕手輕腳地往後退,退到門口,匆忙轉身朝門外跑。
手機那端的元峻問:「姑,什麼情況?」
元書湉顧不上回答,沖樓下的保鏢們喊:「主卧有人!快!去抓人!」
保鏢們聽令,迅速分成三隊,一隊往樓上沖,一隊往外跑,一隊留下來保護元書湉。
元書湉等不及坐電梯,順著樓梯往下跑。
高跟鞋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口氣跑到客廳,靠在沙發上,她捂著胸口劇烈喘息。
有人暗中跟蹤她,或者有人潛進這間卧室偷東西。
她剛才說的話,不知有沒有被對方聽到?
元峻並未掛斷電話。
元書湉急忙沖手機說:「阿峻,我剛才說的話,可能被人偷聽了。我給你打電話時,窗帘後面好像躲著人。」
元峻問:「你人安全嗎?那人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我下樓了。」
「多半是林乾的人。他不願離婚,更不想分割財產,留在公司勢必會給你使絆子。我勸他退休,他不同意。你們去溫泉山莊時,他就派人暗中跟蹤過你們,被祁連打跑了。」
元書湉沒想到這個渣前夫,離婚了,還陰魂不散。
元峻道:「你今晚來我們家住,林乾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會繼續糾纏你。」
元書湉不想去他家,怕大哥元伯君突然回家。
大哥和父親觀念一致。
剛被父親教訓完,她不想再聽大哥教訓。
思索片刻,元書湉說:「我去找小檸吧。」
「也好,讓『七手彌勒』送你去。」
元書湉覺得這個綽號十分刺耳,糾正道:「他有名字,是你的長輩,叫他祁叔叔吧。」
「我記得誰曾經讓他喊過誰姨。」
元書湉之前是曾經讓祁連喊過自己姨。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一向穩如泰山,一本正經的侄子也開始叛逆了。
話都不好好說了。
叛逆吧,都叛逆。
元家家教沉悶又嚴格,不叛逆一把,會壓抑死。
元書湉沖身邊的保鏢說:「此地不安全,你們護送我去小檸和阿陸家。」
「好的,夫人。」
「以後叫我元副董,不再有夫人這一稱呼。」
「好的,元副董。」
元書湉拿起包,在保鏢們的護送下朝停車場走去。
來到車前,司機拉開車門。
元書湉剛要抬腿上車。
忽聽「噗」的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彷彿破布袋一般,扔到她面前!
事發太突然,她心臟一窒,漏跳半拍。
她抬手按住嚇得鼓脹的心口。
保鏢們急忙將她圍住。
細看,才發現那人被綁了手腳,滿臉痛苦狀。
一道高挑的人影從不遠處徐徐走來。
那男人臉上戴著口罩,身上穿黑色苧麻材質的長衣長褲,哪怕蒙著臉,仍能看出眉目出眾。
只一雙眉眼,元書湉便認出他是祁連。
她撥開保鏢朝他跑過去。
心中驚喜,又擔心他,亂跑萬一被人認出身份怎麼辦?
她跑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祁連道:「女人走夜路不安全,男人護送,天經地義。」
這安全感,是別人給不來的。
元書湉想去握他的手,奈何保鏢和司機都在,形象還是要顧及。
她盯著趴在地上的人,問:「這人是你抓的?」
「是。」
「他是誰的人?」
「你前夫的人。」
元書湉真的煩透了林乾,狗皮膏藥一樣,離婚了都甩不掉。
祁連道:「上車吧,我送你。」
「好。」
元書湉走到車前,上車坐好。
經過地上那人時,祁連警告他:「回去告訴你主子,再派人暗中跟蹤書湉,下次我去會會他。」
那人怕再吃皮肉之苦,急忙答應著。
祁連俯身上車。
車子朝秦家開去。
元書湉情不自禁靠到他身上,是一種心理依賴,頭一次這麼依賴一個男人。
從前都是男人依賴她。
來到秦家。
元書湉說:「謝謝你。」
祁連盯住她的眼睛,「沒生我的氣?」
「為什麼生你的氣?」
司機見二人有話要說,急忙對元書湉說:「三小姐,車上沒紙巾了,我去附近商場採購一些。」
元書湉回:「去吧。」
司機拉開車門,匆忙下車。
車門關上,祁連摘掉口罩,將元書湉拉進自己懷裡,手指輕輕摩挲她后脖頸那顆紅痣,問:「不氣我利用你?」
元書湉臉被迫埋在他肩上,鼻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清爽的沐浴露香氣和硬硬的男人味。
沐浴露是溫泉山莊定製的沐浴露,以前去泡溫泉時,會用。
從前覺得那香氣普通,如今卻覺得醉人。
她聲音發軟,悶悶地說:「氣。」
其實沒有太生氣。
跟初戀前男友和前夫相比,他這點利用,不值一提。
祁連道:「氣就打我一下解解氣。」
他鬆開她,抓起她的右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打吧。」
元書湉低嗔:「你明知道我不捨得打。」
祁連微微挑眉,「不捨得?」
「嗯!」半是賭氣半是撒嬌。
祁連笑。
成熟女人原來也可以很可愛。
本就風韻猶存,一撒嬌,別有一番風情。
他低頭親親她的唇,「下車吧,我等你進了屋,再走。」
「回頭介紹你和小檸認識。」
「無所謂,不必為難。」
元書湉沉默了。
許久,她才出聲,「等利用元家,替你師父報完仇,你就離開對嗎?」
祁連盯住她的眼睛,「不然呢?我娶你?你願意嗎?」
元書湉被上段婚姻磨掉了所有熱情,沒想過再婚的事。
也沒想過會和祁連長久。
可是想到日後要分別,元書湉心裡不免悲戚。
她安靜幾秒,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推開車門。
踩著地板往前靜靜地走。
認識的富婆很多和丈夫是形婚,她們私底下找小白臉找男模找情人,玩得特別瀟洒,能很好地把性和情完全分開。
她卻做不到。
和性相比,她更注重情。
祁連坐在車裡,隔著車窗望著她裊娜的身影。
風吹起她的裙角,露出潔白優美的小腿。
他想伸手去握住那截小腿。
終是忍住了。
等元書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秦家大門后,他撥通一個號碼,問道:「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