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遇冼青雲
鴻鵠劍法,乃院長青雲真人所創,作為鴻鵠書院的基礎劍法。
許多弟子翻開劍經,原本只是隨意一觀,卻很快被裡面精妙絕倫的劍法吸引住目光,彷彿被粘住似的,根本挪不開眼。
「好了。」
邱立群咳嗽一聲,道:「無論鴻鵠劍還是鴻鵠劍法,你們回去后再研究吧。」
眾弟子這才醒過神來。
「今天就到此為止,明日休沐,所以從下個禮拜開始,才會正式上課。而第一堂課,就是學鴻鵠劍法,這兩日你們可以先預學熟悉一下。」
邱立群繼續道:「還有,一般情況下我都在寶鋒堂,無論修行上還是別的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他頓一頓,接著道:「如果我不在,可以找你們劉師姐請教。」
「劉師姐是誰?」有弟子好奇問道。
「她叫劉玥。」
邱立群提及自己的得意弟子,驕傲道:「是去年這個時候入院的,如今已是練氣十層,目前是寶鋒亭的最強弟子。」..
不遠處的老生們聽到劉玥二字,也都神色一凜,露出無比敬佩之色。
劉玥,去年秋招入院,如今修為練氣十層,距離築基只差一步之遙。
雖然比之前的徐鴻稍遜一籌,卻也算得上是天才了,是如今寶鋒堂所有弟子的標杆和榜樣。
唯一可惜的是,劉玥並沒有鑄劍天賦。
足可見,想要成為鑄劍師,到底有多難。
那是無數天才弟子求而不得的夢想,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才能染指鑄劍領域,成為劍修中的頂級劍修。
當然,也正因自己沒有鑄劍天賦,劉玥知道自己註定無法成為劍修中的最強那批人,才會拚命努力,以至於擁有如今的修為和地位。
「以後你們會見到她的。」
邱立群道:「當然,我也鼓勵你們自己思考,靠自己的悟性去解決問題,或者相互探討交流,彼此幫助,明白沒?」
「明白!」弟子們高聲應喝。
「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大家。」
邱立群道:「劍院鼓勵大家比劍切磋,但嚴禁私鬥,違者直接逐出鴻鵠書院,沒有任何商量。所以,一旦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以去演劍場光明正大的比劍,一較高下,而不是違反禁令私鬥。」
弟子們點點頭,然後看著邱立群轉身離去。
散課後,宮小年捧著鴻鵠劍和鴻鵠劍法回到自己小院。
簡單看一遍鴻鵠劍法后,覺得此劍法果然精妙非凡,將劍經攤放在桌上,鴻鵠劍出鞘,直接根據記憶舞起劍招。
長劍在手的宮小年,宛如謫仙臨塵,站在那裡,就是一副世間絕美的風景畫,仙姿神采,無風自流。
他的動作輕盈緩慢,瀟洒悠然。
有風從窗外湧入,輕輕拂動宮小年的衣衫,也吹得桌上書頁快速翻動。
於是書內畫著的舞劍小人,彷彿活過來,也像宮小年一樣,不停出劍。
秋日午後,一人一書,共舞劍招,盡顯風流。
中午,宮小年走出小院,準備去膳堂吃飯。
結果又遇到鄰居劉宗業,於是便和他一起前往膳堂。
見劉宗業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宮小年好奇道:「劉師兄,你每天都睡到中午,中午吃好飯又繼續睡,不用修行練劍的嗎?」
劉宗業一臉無所謂道:「練什麼呀,還有一年時間,我就入院滿三年了,憑我的天賦,想要突破築基是不可能的,與其白費功夫,還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呢。到時候留在書院當個執事也不錯。」
劉宗業入院兩年,如今修為還是練氣六層,也沒有鑄劍天賦,自覺修行無望,註定會被取消學生資格,也就躺平了。
宮小年無語,這簡直是條超級大鹹魚……
一起吃完飯,回到舍區,劉宗業回屋睡午覺,宮小年則開始修鍊。
傍晚時分,宮小年心血來潮,去往之前遇到冼青雲的那片花圃。
宮小年自不知冼青雲的真實身份,只以為是個普通花匠,他來找對方,只是惦記對方的靈酒。
為白嫖靈酒,前天和昨天,宮小年都去找過對方。
可惜,對方每次都不在。
明日休沐,家在京城周邊的弟子可以回家,宮小年肯定要回家,便想今日再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那個中年男子,白嫖點靈酒喝喝。
走入花圃,暮色下,群花如海,魅力依舊,一道身影正在花海中忙作。
宮小年一喜,終於在了。
「前輩!」
宮小年招手喊道。
中年男子直身朝宮小年看過來,他還是一襲布衣,掖著袍角,頭髮凌亂,一副田間老農的扮相。
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邋遢不羈的花匠,會是堂堂鴻鵠書院的院長,冼青雲。
冼青雲的笑容和煦,聲音也依舊暖如春風:「你來了啊。」
或許是因為宮小年幫他解決了麗格海棠的問題,又或者是看到風流個儻的宮小年,讓冼青雲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很喜歡這個臉厚黑心的「老實人」,覺得宮小年很有意思。
「我這兩天每天都來找你,可你都不在。」宮小年打趣道:「該不會是怕我來找你要酒喝,故意躲著我吧?」
「有點事情出去了趟。」冼青雲笑笑,他回了趟凌霄劍宗,昨晚才回來,這兩天是真不在。
宮小年厚著臉皮問道:「今天有酒嗎?」
「你以為我這酒是一般的酒呢?」冼青雲沒好氣道:「想喝就喝?」
「小氣。」宮小年嘀咕一句。
冼青雲走到宮小年身邊,放下如劍般鋒銳凌厲的花鏟,捲袖說道:「說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又是哪一座劍堂的?」
「我叫宮小年,是寶鋒堂的。」宮小年道。
「寶鋒堂啊,教習應該是小邱吧?」冼青雲脫口而出。
「前輩,我知道你是書院的老人了,肯定認識邱師,甚至資歷比他還老。」
宮小年勸道:「但如今你只是一個花匠,卻稱人家堂堂劍堂教習為小邱,不太好吧?萬一被人聽到,被怪責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