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番一分手,聞以笙是替身?
畢業典禮完美落幕。
聞以笙和溫執這一年二十二歲,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溫執等這一天很久了。
之前他就鬧著要領證,聞以笙被他軟磨硬泡纏得不行,當時丟下一句『畢了業再說』才讓他消停。
所以在那場畢業晚會表演結束后回到家,晚上,溫執又提了這茬。
床頭壁燈在黑夜裡散發著昏黃柔軟的光芒,淡淡光圈像碎金一樣灑在她雪白脊背。
那腰線弧度緊緻優美。
聞以笙彼時身體疲酸,半邊臉埋進枕頭裡,下唇咬得彷彿沁出血,才不讓自己溢出奇怪聲音。
卧室冷氣很足。
她烏黑髮絲卻被汗濡濕,輕輕抽氣。
臉頰,脖頸。每寸光潔瓷白的皮膚呈出了淡粉色。濕潤迷濛的水紅眼瞳微微眯著,手指慌亂顫抖地攥緊了枕頭邊角。
「別……溫執……」
像低泣求饒。
柔軟如春水的委屈聲腔卻只能激起他更過分的侵略。
「嫁給我?」溫執貼在她耳邊,重複這三個字。
他的聲音異常暗啞。
皮膚擦起燥熱溫度。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溫執依舊耐心,只是把企圖逃離的人兒摁著腰又拖回來,懲罰似的在她脖子咬了一口。
像狗。
聞以笙疼得肩頸直抖了下,溫執短促地笑一聲,惡犬收起獠牙,改為溫柔舔舐。
他將她翻過身。
聞以笙在他溫暖結實的臂彎里大口呼吸。
溫執抬腰,看著她,再次溫啞重複:「嫁給我?」
聞以笙抬起胳膊擋在眼前,卻被一隻強硬的手掌捉住了細白手腕壓在臉側。
「你確定要這樣不回答?」溫執眼裡透著一點凶壞的笑意,「我可以陪你耗下去一整夜。」
聞以笙幾近昏厥。
淚眼朦朧虛浮。
她委屈死了。
哪有在床上逼婚的啊,死壞死壞的大變態。
然而這種情況不容聞以笙拒絕。
她連話都說不連串。呼吸支離破碎,胳膊攀上他肩卻又無力滑落,指甲不受控地在白皙皮膚留下道道紅痕。
「好……結婚……」她望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斷斷續續地說出答案。
——
隔天聞以笙很難有力氣下床,沒有去上班。
她畢業后除了跳舞,還正式進了溫執的公司上班,並且從底層員工一躍升職為某溫總裁的私有翻譯官。
所以現在算是受了『工傷』。
溫執本想立即拉著她去先把結婚證領了,一看到聞以笙躺在床上蔫蔫的樣又心疼得不行,決定過兩天再去民政局,並再三保證下次絕不會這麼放縱。
聞以笙皮笑肉不笑地賞給他一個大耳光。
溫執清楚自己昨晚的禽獸行徑,笑眯眯地俯身親她,讓她再使點勁。
兩人又小打小鬧了會,聞以笙注意到時間催他去公司,溫執戀戀不捨地出門。
下午,聞以笙在家裡百無聊賴地收拾起東西。
過兩天就和溫執領證了,她心裡是有緊張有期盼的,手裡不做點事總是胡思亂想。
然後……
她在溫執之前住的側卧里發現了一隻盒子。
聞以笙狐疑地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是裝著個……芭蕾音樂盒?
和那年溫執送她的鋼琴男孩和芭蕾女孩音樂盒不同,這個音樂盒款式明顯有點土舊了。
像十幾年前的那種,不過保存的很好,沒有一點划痕。
而且水晶球裡面只有一個穿著芭蕾裙的小女孩。
聞以笙感到很奇怪,溫執為什麼收藏這個?
就在這時候,她猛然想起了什麼。
繁星阿姨好像提過,她一開始並不知道小溫執被姐姐、也就是溫執的母親當成實驗品,她年輕時在國外,很少回國。
有一次回國帶著五歲的溫執出去玩,只是小外甥格外沉默孤僻,她當時只以為小外甥怕生並未想到其他層面。
那天她帶著小外甥去遊樂園玩,順路去離得不遠的非凡劇院見位好友,一個不留神身邊的小外甥不見了。
她急得不行,所幸很快在離劇院樓不遠的遊樂園找到了孩子,小外甥身邊還有一個穿著天鵝舞裙的小女孩。
正在哭。
小外甥抓著人家的手不放。後面很多細節早已隨著時間淡忘。
於繁星只說後來她去國外之前,買了個音樂盒送給小溫執。
「……」聞以笙回過神,再看手裡的音樂盒,已經確定。
這個多半就是十七年前繁星阿姨送給小溫執的那個音樂盒了。
聞以笙看著音樂盒,水晶里的女孩穿著白色舞裙,掂起腳尖,像只優雅的小天鵝。
不過……
她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遊樂園……離得很近的非凡劇院……
似乎是溫執帶她去過的……麥田遊樂園?
細細一想,將所有跡象串聯,正有什麼東西在聞以笙腦海內如高山傾倒般崩塌著。
所以——
這個十七年前的故事如果沒錯的話,是這樣的:
溫執小時候跟著姨母去非凡劇院,遊樂園和非凡劇院離得近,在那裡,他遇到了一位穿著芭蕾裙的小女孩,他們有可能在遊樂園裡一起經歷了什麼。
然後他小小年紀就抓著人家不放。
小女孩離開,姨母為了哄好傷心的他,給他買了一個和小女孩非常像的音樂盒。
之後,這個小女孩陪著小溫執度過了可怕的童年實驗。
所以溫執才對跳芭蕾的女孩有好感,有執念。
更是把這個十七年前的音樂盒一直愛惜保存到至今,彷彿那個十八年前的小女孩一直陪在身邊。
就在兩年多以前,溫執、還帶著她這個現任女友去麥田遊樂園。
帶著現任女友去回憶、他和小白月光的初遇地點!
由此,聞以笙不得不認識到一個狗血又令她遍體生寒的事實。
前世今生都將她蒙在鼓裡的事實。
她,聞以笙。
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替身。
——
中午。
溫執下班回來。
家裡很安靜。
聞以笙坐在客廳沙發,似乎在出神想事情,連他開門回來的動靜都沒聽到。
溫執眼角彎起來,眉眼間流露出笑意,他走過去:「想我了么。」
卻在目及到她手裡捧著的音樂盒而愣了下,眼裡閃過驚訝。
聞以笙眨眨酸澀的眼,抬頭看他,直截了當:「這是什麼。」
溫執並沒有意識到事態已經多麼嚴重。
他坐下,伸手攬過聞以笙的腰想先抱一下,畢竟分開一上午對他來說很難捱:「怎麼把這個翻出來了,這是我小時候……」
「別碰我。」卻不想聞以笙完全冷漠,坐去另一側沙發,避開他的觸碰。
她看他的眼神複雜,像在看一個冰冷陌生的人,又似乎掩藏著委屈難過。
溫執動作一頓,表情瞬間凝滯,被她眼裡的抵觸驚到了。
聞以笙深呼吸,盡量平靜,把音樂盒放在茶几上:「我已經猜到了這個東西的由來,你先別說話,我問你你再回答。」仟韆仦哾
「阿笙……抱著。」溫執不聽,只想靠近她,抱著說才讓他安心。
要知道他完全受不了聞以笙的一點拒絕。
她纖薄身體縮在沙發里,當然抵不過他的力氣,被抱了個滿懷。
聞以笙感受他的體溫和氣息,眼眶有點紅了,他這副痴心深情的樣子現在只讓她覺得諷刺又心酸。
聞以笙不是個任性的人。
如果說只是有一個小女孩出現在溫執的生命里,就算很重要也沒關係,她理解。
可溫執卻帶她去那什麼鬼遊樂園。
這樣一來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他真就是把她當成了十七年前的芭蕾女孩,所以才會發生這一切。
他給的執念,溫柔,愛,只是因為她像某人。
聞以笙脫力地靠在他肩上,自嘲一笑:「音樂盒裡面的小女孩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救贖?拉你走出黑暗的光?是不是?」
「阿笙……」
聞以笙閉眼打斷他:「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或許是心裡坦蕩。
溫執現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只覺得聞以笙是在吃醋,這可太稀奇了,他還有點隱秘的小竊喜。
「……是。」他答。
聞以笙鼻尖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使了力氣抬手就給他一耳光。
這一下不同於之前的小打小鬧,實實在在的巴掌,聞以笙手都震得發麻。
溫執被打得偏過臉,心裡那點小竊喜直接給扇熄火,白皙臉頰登時浮出五指紅印,火辣辣的灼疼。
聞以笙抬手發抖地指著他:「你個混蛋!怪不得……怪不得……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替身……?」
溫執僵了下,在看到聞以笙臉上的眼淚時慌了起來。
「不是,怎麼可能……」他伸手幫她擦眼淚。
聞以笙避開,心碎地說:「我了解你,別人有初戀有舊情人有白月光都很正常,可你不同,你的感情太過極端,你只會給一個人,在我之前你已經給別人了,我在你心裡就只是一個撫慰品替代品,別不承認,你敢說不是因為我像音樂盒裡的女孩才算計我?!」
「分手。」聞以笙果斷說出這兩個字。
這一刻她沒有想後果,更不在意溫執停了會發瘋還是怎麼。
她憤怒悲傷到了極點。這一切太可笑。
溫執臉色變了又變。直到聽了那兩個字,臉色頓時冷到了冰點。
「是你,從前還是現在都只有你。」他嗓音溫沉,後面一句聽得出壓抑著鬱氣,「別說那兩個字,我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