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不開心了

最近，齊王一黨三番四次的上奏，彈劾秦王手底下的官員，甚至還提到了關於那位官員欺壓百姓的事情，事情是真的，但是也沒有齊王一黨彈劾的那麼嚴重。

可是齊王一黨卻像是要鐵了心要抓著這件事不放，先是說秦王治下不嚴，又說秦王收受賄賂，包庇罪人。

陛下沒有在朝堂上處理這件事，反而是讓秦王下了朝到書房去一趟。

下了朝，秦王摸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齊王一黨對他動手的頻率實在是太多次了，他顧慮手足之情，可齊王似乎沒想過要給他留活路。

「三哥，你我之間，真要走到兄弟相殘的地步嗎？」

秦王叫住齊王。

齊王轉過身，看著秦王，俊秀的面容冰冷，他已經很久沒有溫和的對待自己的弟弟們了，自從他們對著自己露出了獠牙開始，他們就沒有辦法和平共處。

「如果今日是你，你會對我手下留情嗎？」

秦王笑了一聲，「會！」

齊王冷笑:「這就是你我的不同」

他是齊王，是嫡子，本就名正言順。是要登上大位的人，即便有手足之情，那也是幼年之時。

秦王是真的不想跟齊王爭，可他已經站在了齊王的對立面，幼年那個送他小馬駒，帶他捉迷藏的哥哥，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不過是他的幻想。

回到府中，聽人傳話，說是禮樂坊里被秦王妃定好的那個姑娘，在裡頭受欺負了。

秦王妃穿戴整齊，正要過去。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被人吃了二兩血燕，又被人佔了灶頭而已。聽說那位姑娘的病也好了，她還在禮樂坊里，用不著一直特殊對待。

因此，秦王勸阻了秦王妃。

「今日，王爺若是不讓我過去，他日，王爺必定會後悔。你跟那姑娘的緣分，怕也是要止於今日了」

不管秦王如何決定，秦王妃都要過去，那姑娘是她定下的，她就得護著那姑娘。不管是誰的心大了，今日這口氣，她一定要替那姑娘出了。

秦王不屑，不過是偏遠村子送上來的小丫頭，年歲還沒長成呢，就敢讓主子去給她做主。

秦王妃輕笑了一聲，她覺得秦王後悔的日子。還在後頭，她也不必多勸，反正後悔的人，不會是她。

宓梨等了很久，春來都沒有把飯食提回來，她便知道是出事了，以春來的脾氣，受委屈的一定不會是她。

好在群里的姐姐們給她發過各種吃食，她悄悄的幾份，就著天驕姐姐給她的靈泉水吃了。

春來一直守在廚房的門口，就是想那位犯了錯的姑娘能自己站出來，是她高看了那位姑娘，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秦王妃到了禮樂坊的時候，大理寺的人都到了。不過是丟了二兩血燕而已，這件事兒不宜鬧大，鬧大了也不好看。

「為何不能鬧大，事情都做了，還怕沒臉面嗎？」秦王妃扶著綠玉得手，看著大理寺的人來和稀泥，火氣便來了。

「今日這事，是一定要查個清楚的，本宮把本宮的份例給林姑娘，那是本宮的決定。就是不知道這坊里哪位姑娘的身份這樣的尊貴，王妃的份例都敢偷拿？不知死活的東西，也用不著給她留面子」

普通的姑娘是不敢碰的，那些有著官家身的姑娘也不敢。只有那種心比天高的人，猛的得了天大的富貴，便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

「查一查，哪幾位姑娘進了幾位王爺的後院，若是她自己站出來就罰她一人，說是她不站出來，那就被選進的姑娘們一起……杖斃！！」

隨口便是打死她們，還是幾位王府的人，秦王妃敢嗎？她敢的，並且幾位王爺還不會說什麼。

因為她的父親，是有功之臣，還曾救了齊王一命。齊王一念之差害她沒了父親，對她永遠都是愧疚，幼年她抱著齊王大腿，哭喊著要自己的父親回來，齊王卻只能跪在她將軍府的院子里請罪。

綠玉帶著人，把被幾位王爺選上的姑娘們都抓了出來。

姑娘們雖然見過血，卻沒有見過所謂的杖斃，但她們能想到，那會有多疼。

「王妃饒命，並不是民女所為，求王妃饒命！」

「民女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王妃明查」

幾位姑娘哭作一團。

其中有一個姑娘，害怕的直發抖，跟著其他姑娘求饒，她的害怕里透著心虛，綠玉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走到秦王妃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秦王妃笑了一聲:「行了，殺一儆百，今日你們也都看著，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有本事就自己去爭，偷別人的算怎麼回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成為人上人，還是地府幽魂，全在你們身上」

「杖斃吧」說到這三個字，秦王妃突然間反應過來，「不該說杖斃的，到底是不好聽了，算了，我也不在意那個」

坊里花多，姑娘們都是花朵一樣的，她們甚至還得學著花的姿態。杖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見花開。那鮮艷的紅色印在少女的背後，就像是開了一朵紅色的花。

秦王妃打死了禮樂坊一位姑娘，這姑娘是齊王府看好的，都已經記錄在冊了。可這人被秦王妃下令，打死了。

緣由是那姑娘心大了，以為自己進了齊王後院，就比那裡頭所有的姑娘都高貴，所以偷了一位被秦王妃看上的姑娘的東西。那東西是秦王妃送給姑娘養身子的，卻被人偷了去。

知道的，只說那姑娘眼皮子淺，見不得好東西。不知道，便是以為齊王府虧待了那姑娘，讓那姑娘只能去偷。更有人嘲笑道，這指不定是齊王指使的呢，齊王府裡頭窮里慌。

齊王聽聞氣的很，但是這件事真不能怪秦王妃，而且他對秦王妃有愧，也不敢說些什麼。

但是秦王聽說了，處置了幾個說閑話的。

宓梨從春來嘴裡聽到了整件事，從頭到尾，包括上頭的幾位是怎麼處理的。

「看來，在秦王的眼裡，我比不得他哥哥。也是，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跟他的哥哥相提並論。」

秦王處置了那些嘴碎的人，是為了太子。她一個還未進府的人，能怎麼辦呢？自然是，給他戴一頂帽子了，想來都是兄弟，秦王也不會怪罪的。

庵東觀後山，定王向來愛在這裡打獵，他自己養了很多動物，就是為了自己偶爾過來找個手感。

看中一隻白毛兔子，舉起弓箭，箭頭已經對上了兔子的腦袋。一雙白玉小手，抱住了兔子，驚慌的臉對上了鋒利的箭頭。

「啊————」

驚呼聲帶著恐懼，最後落入了定王的懷裡。

定王手臂被箭頭擦傷，手掌卻把那張害怕的小臉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被嚇得蒼白的臉上，嵌著一雙碧玉澄空般的雙眼，淚珠掛在眼睫上，又被驚落。

少女慌亂的從他懷裡爬起，推開他，然後便想跑。定王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冰肌玉骨般的瀅白皓腕，細嫩的他彷彿一掐就斷了。

因掙扎變的緋紅，多了幾分旖旎。

許是他看的太過於專註了，等到他回神時，少女已然掙脫，提高了自己的裙擺，身後的絹紗披帛像是要帶著她飛往天宮一般。

少女回頭時那一雙沾滿了濕色的雙眸，成了他夢境中最美的景象。

「王爺，那日，禮樂坊里被秦王妃定下的那位林姑娘去求了平安福，她身子不大好，是觀主說後山清凈安寧，很是適合林姑娘散步，對她的身子有好處，她才會出現」

那日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自己的懷裡，自己的手掌還抓著那皓腕，定王問道:「她叫什麼？」

「林嬌嬌」

「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