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沒有劍我都無敵

楚凌站在了一座九層塔前，塔大門上有三個字：重力試煉塔。

塔四周，天上，都是一片混沌。

「第一層的重力是一到十倍，」碑爺現身，坐在了塔頂，雙腳像坐在碑頂一樣晃著，「你進去試試。」

塔門是開著的，楚凌跨入塔門。

塔門關上。

楚凌感應了一下，好像沒什麼感應。他再向前一步。

轟，景象突然變化。

一條九百九十九級石階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楚凌踏上石階。

轟！

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降臨。

楚凌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更讓他嚇了一大跳的是一道劍光突襲而來，持劍者是一個虛幻的人影。

「還有攻擊？」

楚凌順勢一倒，避開對方的攻擊，手掌拍地，翻身而起雲娜寶劍已經握在手中，將虛幻人影斬成一半。

雲娜送的那柄劍品質很好，但沒有名字，楚凌考慮過後，自己將此劍命名為雲娜寶劍。

楚凌站好。

「我臨戰還是不足啊，未能做到任何時候都處於臨敵狀態，如果剛才的重力再大點我就會被壓倒，如果那一劍再快點，我就有可能中劍……」

楚凌反省，舉步踏上第二階。

無形壓力明顯加重了一點，突襲的劍光也比剛才凌厲一點，但楚凌有了準備，身體穩如磐石，雲娜寶劍迅捷如風地刺進虛幻人影的眉心。

虛幻人影的腦袋炸開。

楚凌想都沒想就繼續向上，一倍，兩倍，三倍…重力后，楚凌才開始覺得有了壓力，有點艱難地將那虛幻人影擊殺后不急著向上了，而是停在了原地。

咻！

楚凌揮出藍采神劍之時，雲娜寶劍也是飛射而出。

面前雖然沒有敵人，他也必須假想敵。

適應重力之餘，也趁此機會好好地在這裡溫習所獲的劍道傳承。

等完全適應重力后，他再舉步踏上下一級石階……他不斷向上行走，不斷出劍，有時是手持藍采神劍，駕馭雲娜寶劍當飛劍，有時是手持雲娜寶劍，駕馭藍采神劍當飛。有時是兩把劍都當飛劍，有時雙手持劍。

越向上，重力越強，每踏上新的石階，都一下子感覺自己負上了一座巨山，劍身上也負著一座巨山，但他還是要應付虛幻人影的攻擊，等到了七百多級石階后，他每一次踏上新石階都會受傷，但他最終還是憑著自己的能力站穩，適應，然後繼續。

越向上越困難，楚凌的雙眼卻是越來越有光，神情越來越興奮。

如果他能成功登頂，他的劍真不知道會快成什麼樣子。

而這裡只是第一層。

他忍不住想了想他在第九層登頂的話，這世上還有人擋得住他的劍嗎？

第九層有點遙遠，現在先登頂第一層再說。

時間流逝。

楚凌步步向上，漸漸的，他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忘記了時間流逝，只知道自己要不斷出劍，只知道自己要登頂，然後打敗站在上面那個持劍之人。

碑爺在看著，他的身邊，還有一道虛幻的身影，似乎是一個女子，只是看不清楚她的樣貌。

「小貝，你這一次選的小傢伙很不錯。」虛幻女子的聲音很飄渺，她明明站在碑爺的身邊但感覺她的聲音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在楚凌面前老氣橫秋，自稱碑爺的傢伙，此時真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童，弱弱地說道：「連你也覺得不錯？」

虛幻女子點頭。

碑爺一下子雙眼發光，像極了一個得到了父母表揚的孩子，激動萬分道：「我也覺得他很不錯，我有種預感，他就是劍主。」

「劍主……」虛幻人影看著楚凌，「還真是有點巧合，前面那九十九個傢伙雖然也很妖孽，但你我都總覺得欠缺什麼，事實證明他們最終也無法成為劍主。這個小傢伙正好是一百之數，你我都看好，都沒有那種欠缺什麼的感覺，也許他就是劍主了……那我的布局也該啟動了。」

碑爺突然說道：「那九十九個傢伙沒有問題吧？」

虛幻女子想都沒想就說道：「他們敢背叛劍主，殺！」

她的身影散開。

碑爺看著楚凌，看著看著就突然流淚了。

你小子真要努力啊，我不想再努力了，我努力找人的樣子，很辛苦。

楚凌成功登頂，走完了第一層所有石階，到達最頂。

噗！

三道劍光疾射，跟著就洞穿了他的胸口，鮮血直流，本來已經被染成了血衣的衣袍變得更紅了。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洞穿他的心臟。而另外兩道劍光，如果楚凌躲得慢一點，那就是被洞穿眉心和喉嚨的結果。

危險還沒結束。

劍光，四面八方，道道凌厲，道道迅捷。

楚凌覺得每一道劍光的強大都能秒殺入塔前的他。.

「厲害！」

楚凌神色凝重，內心大震，藍采神劍一震便在身周化為了無數道劍盾將他圍了起來，雲娜寶劍則是化為了無數道劍光迎了上去。

石階之頂，彷彿萬道驚雷不斷炸響。

楚凌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藍彩神劍跟著變化，化守為攻，但云娜寶劍則是旋迴，化攻為守。

兩柄劍，一守一攻，互相轉換，既做到攻守兼備，也在不斷互相間變化多端，防不勝防。你覺得它在攻，實際上它在守。你覺得它在守，實際上它在攻。每一柄劍，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是攻是守，臨機變化。

碑爺看著都是連連點頭，楚凌將劍道的攻防都發揮得很好，在他眼中雖然還是破綻百出，但處於楚凌當下的層次，卻是完美的了。

「如何此天賦，越十境有問題嗎？」

碑爺越看越開心。

既然開心，就當有酒。

他右手一伸便抓住一隻小葫蘆。

葫蘆雖小，內有乾坤。

裝百萬斤酒都不成問題。

仰首喝酒。

要是被楚凌看到，定會罵這個傢伙太浪費了，喝一半留一半，珍惜糧食行不？

碑爺覺得這樣有狂態。

劍修無狂態，算什麼劍修。

劍仙為什麼喜歡喝酒？

不就是借酒壯膽讓自己狂一下嗎？

嗡！

楚凌的兩柄劍突然變化，雲娜寶劍她像變成了刀，直接劈斬。藍采神劍直刺。

不管是劈斬還是刺，都很簡單直接，所以很快，簡直快到極致。

噗！

虛幻人影的腦袋被斬開，心臟也被刺穿。

又一個虛幻人影出現。

但實力沒有變化。

第二次對戰，楚凌將虛幻人影擊殺所用的時間，比剛才整整短了一倍。

虛幻人影再出現。

楚凌突然笑了笑，藍采神劍化鐲纏到手腕上，雲娜寶劍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寂滅劍。

噗！

虛幻人影被殺了。

一招，就一招。

用寂滅劍的楚凌，一招就將虛幻人影殺了。

楚凌看了一眼寂滅劍。

寂滅哥，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啊。

正在喝酒的碑爺突然嚇了一跳，將葫蘆收起就要說話，但楚凌的話卻是讓他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楚凌手輕輕撫寂滅劍，道：「你這麼厲害，我很高興，但我不能繼續用你啊，或者說能不用你就不用，我怕對你產生依賴，怕養成了一遇到厲害點的敵人就讓你去對付。不行的，我需要的是我強大，不是靠你強大，無敵劍道，應該是有沒有劍在手我都是無敵的，而不是因為握著你的時候我才無敵！」

「轟隆！」

楚凌身上氣息突然暴涌而起，整個人化為了刺眼的劍光。

「劍皇？」

碑爺一下子跳了起來，這麼快就突破到劍皇境了？

然而下一刻，所有劍光消失了。

碑爺眨了眨眼，有點獃滯，一般人感應不出來，但他能感應得出楚凌此時的劍意還是劍尊境。

但剛才明明可以突破了，為什麼不突破？

楚凌突然大聲喊道：「喂，時間到了沒？超時我可不多付錢。」

「哎呀，虧大了虧大了……」

碑爺反應過來。

每一次進來，只能呆一個時辰。

但這個時辰，指的是塔外的時間。

實際上，塔外一個時辰，塔外九十九天。

但楚凌在塔里其實才用了九天。

第一次入塔，第一層，九天登頂。

確實不錯。

碑爺記得之前那九十九個傢伙，用時最短的也花了三十六天才成功登項並且成功通過登頂后的考驗，而那個傢伙，現在已經是一方世界的第一強者。

「九天登頂，哈哈，不錯，但我應該跟他說錢是按照入塔后的時間來算，不是塔外……嗯，就這樣說……」

碑爺揮手。

楚凌重新站在了塔前。

碑爺說道：「你用了九天，總共需要四萬塊靈石……怎麼啦，我算錯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楚凌盯著他看，眼神越來越冷。

楚凌說道：「說好了一個時塊靈石。」

碑爺急道：「是啊，我說的是塔內的時間。」

楚凌道：「為什麼不是塔外？我明白了，兩者時間不一樣，外面一個時辰，裡面九天。」

碑爺說道：「你錯了，外面一個時辰，裡面九十九天……」

他突然看到楚凌在笑。

他想了想，突然苦臉了。

突然發現跟太聰明的人談交易真他娘的累。

楚凌說道：「那我在裡面呆九天，相當於在外面呆了一個時辰的十分之一，只需要塊靈石就好。哈哈，我再進。」

他跟著又進入塔內。

這一次，他花了六天登頂。

再進。

三天。

再進，一天。

他再一次出塔后，說道：「好吧，懶得算了塊靈石用完，我現在要進第二層……」

楚凌再度入塔，站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是十倍到一百倍。

楚凌花了八十一天登頂，但他還是壓著沒有突破劍尊境，但玄氣修為倒是突然了，成功進入了萬法境。

「碑爺，再來……」

楚凌再度入塔，他不急著進第三層。

老規矩，等完全適應第二層塔，在第二層塔出劍也像平常一樣出劍時就可以進入第三層了。

修鍊要努力，但不能急。

每一個基礎都打到最好，你才能到達最高點。

時間流逝。

外面的時間，兩天剛過。

「敵人來了。」

碑爺的聲音響起。

此時的楚凌，也不記得第幾次進第二層塔了，而這一次，花了六天，登頂就在前面。

不用登了。

下次再來。

現在，先出去試下這兩天的修鍊效果。

「我的劍會快到讓你們震驚不？」

楚凌從塔里出來。

此時有三十九道強大的氣息自北方而來，直接落到了東山劍派的掌門殿前。

這些人個個強大，帶頭之人，氣息深不可測。

很多人對於秦半城與一眾長老來說，也都是深不可測，意味著這三十九人，每一個都比秦半城厲害。

但人家都到這裡了，再厲害，他們也不可能龜縮在殿內不出。

秦半城率人迎見。

「楚凌，滾出來！」

那三十九人的帶頭者是一個看著還不足三十歲的白衣男子，一臉高冷。

秦半城上前一步道：「請問諸位是……」

啪！

一隻虛幻的手掌直接就將秦半城拍倒在地，將他拍得陷入地中。

其餘的長老們都是臉色劇變，紛紛拔劍。就算你們強大，也不能讓我們恐懼到連劍都不敢拔。

只是他們的拔劍舉動，卻是遭到了對方的冷嘲。

一群螻蟻面對神靈，也敢反抗？

「將他們全殺了再找楚凌……」白衣男子目光一掃沒看到楚凌，當則揮手。

下一刻，白衣男子眼瞳突然緊縮，臉現駭然之色，幾乎是一種下意識反應，一步退後。

但晚了。

或者說，劍光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