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殺死神
鐵劍宗的上空，一片血紅。
地面也是如此。
楚凌已經變成了血人。
一人一劍，獨戰十萬強。
蘇必屠以及那些沒有參戰只是在外面高處觀看的人，看著看著，臉上都浮現凝重之色，看著那不斷化為刺眼劍光的少年身影，很多人都不由地生出敬畏之心。
蘇必屠神情凝重，他不擔心楚凌會戰敗，因為手持長劍搏殺並不是楚凌的真正實力，楚凌選擇這樣做，只是一種磨礪，拿十萬人來當磨劍石。但他擔心楚凌如此殺下去，心境會不會變成嗜殺，成為殺性成狂的瘋子，成為殺人狂魔。
殺人，是會上癮的。
殺人狂魔不是天生的，形成的過程有很多原因，但其中有一種就是喜歡上殺人的感覺。
蘇必屠就擔心楚凌變成這樣的人。
可是他此時也無法阻止。
「劍意越來越強……太可怕了，如果我與他為敵，他單憑劍意我就崩潰。」
一個玄嬰境老人觀戰都能臉色慘白，冷汗狂冒。
不僅是他，就是一些真法境萬法境的人，看著不斷鐵劍宗內不斷收割生命的那道劍光，內心都生出越來越強烈的畏懼感。
楚凌的劍意越來越強大，其中的鋒銳更是越來越恐怖，彷彿那就是世間最恐怖的劍，楚凌彷彿就是世間傳說中最恐怖的死神。
砰！
一個一直隱藏在人群當中伺機而動的破空境強者，終於找到了認為是最佳出手的機會，腳掌大力往地面一踏，血水濺起數丈高，身影一動就要出手。然而劍光跟著就穿透血水，刺進了他的眉心。
就算手持長劍，破空境也只是秒殺的菜。
不知不覺中，地面上的血水越積越深，一個個跑動間或者有屍體倒下時都能濺起了血花。
鐵劍宗，真的變成了一個血獄，一個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的血獄。
血水成洋，屍積如山。
「我不要那一百萬靈石了，我不打了……」
「不打了，他哪裡是人，他是狂魔。」
「他就是傳說中的死神嗎？」
「你看他，衣服是血，劍也是血，全身都是血，多少人都不夠他殺，他，他就是死神，就是死神……」
前沖的人不斷倒下，一個接一個，十萬之眾，倒下了七萬有餘。
有人怕了，開始後退。
其實很多人都被殺得寒心了，只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摧著他繼續前沖，但有人開始後退時，那股情緒突然就消失了，整個人突然被恐懼所霸佔。
「快逃！」
「他是死神，是不可戰勝的死神。」
餘下的兩萬多人突然崩潰。
一潰如山倒。
他們驚恐尖叫著一鬨而散。
楚凌沒有追殺，只是看了一眼雲娜寶劍的劍尖一眼。
劍尖血水緩緩滴下來。
他突然咧嘴笑。
笑得很殘忍。
這個戰場，是你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就出？
他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看過的一場大戲。
那是一場武戲。
戲中武生一聲「劍來」，頓時電閃雷鳴，劍光瀰漫，所有敵人都死了。
雖然那是戲中道具的效果。
可是他覺得很威風。
「劍來！」
楚凌陡然一聲輕喝。
器吟聲，突然遍野。
「這……」
蘇必屠以及所有觀戰者都突然獃滯。
只看到那些逃竄的人手中武器突然脫手飛起，然後倒戈攻擊，將它們的主人殺了。..
兩萬多人，轉眼間只有三百多人在跑，而這三百多人是不用武器的。
然而下一刻，地面上散落的劍突然飛起，咻咻咻……近萬柄劍宛如一個個強大的劍仙持劍追殺那三百多人。
「不，不……」
那三百人驚恐中被殺。
十萬人圍殺楚凌，盡皆被殺。
楚凌升起，腳下踩著寂滅劍離地三米，緩緩而行，再度落到鐵劍宗祖師堂大門口。
椅子還是好好的。
他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遍地的血屍場面，拿出酒葫蘆喝了幾口酒壓壓驚。
咻咻……地面上的劍再度飛起，將所有人的納戒送到了楚凌的面前。
在四周一雙雙獃滯的目光中，楚凌翹著二郎腿，右手提著酒葫蘆，一邊喝酒一邊將一隻只納戒收走。
唉，一個個拆包，命苦啊！
一會，楚凌突然抬頭看了看四周，問道：「你們也想將納戒送給我嗎？」
嗖……！
四周人影急掠，一個個像膽小的兔子遇到了猛獸，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逃得遠遠的，遠到回頭都看不到鐵劍宗了才有人停下。
一個個臉色慘白。
腦海中，烙印了一幕，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血天，血地，血衣，血劍。
而血色的世界里，一個少年的身影不斷升騰，最終化為了身穿血衣，手持血劍的萬丈殺神。
「真是死神啊！」
「師父，那血殺死神真是東山劍派出來的？」
「血殺死神？」
「我給他取的名字。師父，要不我去東山劍派拜師吧，感覺跟著你學不到什麼好劍法了。」
「……」
鐵劍宗四周的人都走了。
蘇必屠也走了。
鐵劍宗這片區域，此時只有楚凌一個活人。
他將所有人的納戒收了后，也將鐵劍宗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了。
幸好他的納戒夠多，不然的話還真是裝不下了。
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滅門真是一門無本高利潤的生意。
「下一單生意會是哪家？楊家？」
楚凌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離開鐵劍宗。
鐵劍宗被滅，十萬人圍殺楚凌盡皆被殺，此事傳開后，這鐵劍宗四周的區域是沒人敢再動楚凌了。
但再大的威名，都會被距離沖淡了。
半個月後，楚凌終於又遇到了為楊家賞金而來的人。
這是一個雙手提著大鎚的壯漢，站在路中間，路兩邊聚了不少人，可見這壯漢在這裡等了一段時間了，而他渾身散發的殺氣，路兩邊的人看他都有點畏懼，但一個個又很好奇這個兇惡的傢伙在等誰。
提錘壯漢看到楚凌時咧嘴一笑，道：「你便是楚凌？」
楚凌輕輕點頭。
路兩邊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提錘壯漢要等的人應該就是這個青衫少年，這麼單薄的身子骨一錘下去哪裡還有得剩，哎，真是可憐的娃，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兇惡的人？
提錘壯漢說道：「殺了你，有一千萬靈石，和到楊家武殿三天。」
楚凌突然消失。
提錘壯漢想都沒想就掄起雙錘，互相一撞。
轟！
巨響震得路邊很多人的耳膜一下子破了，後悔不聽老人勸，看熱鬧真是有危險的。
然而此時最危險的是提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