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博弈

第一百二十二章:博弈

「小姐,出事了。」

如嫿面色凝重,快步走進來低聲稟報道。

魚晴初抬眸望去,「怎麼了?是元宸和元煊徹底打起來了還是柳芙雯鬧什麼幺蛾子了?」

「老爺他今天在府衙突然吐血昏迷,現在被人送了回來。」如嫿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問道,「小姐,您要過去看一下嗎?」

魚晴初平攤在桌上的手微微蜷起,神色不明,羽睫低垂,掩蓋了眼底的情緒。良久,魚晴初才抬眸,語氣淡淡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

「可是請了大夫來看過?」

「已經請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了。」

魚晴初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加快了腳步。

到了門口,剛好撞上柳芙雯送大夫離開。

魚晴初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然後定在大夫的身上。

「我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吐血昏迷呢?」

柳芙雯適時地在一旁為大夫介紹道:「這是我們府中的大小姐。」

大夫連忙拱手,恭敬地道:「小人見過大小姐。」

「不必多禮,大夫,我爹爹他是怎麼回事?」

大夫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抱歉,脈象平和,沒有任何的異樣,偏偏人卻一直昏迷不醒,原諒小人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來魚大人這是什麼病狀,還請大小姐你們另請高明吧!」

魚晴初神色未變,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大夫了,如苡,送一下大夫。」

「是,您這邊請。」

大夫拱了拱手,跟隨著如苡離開了。

魚晴初這才將目光落在柳芙雯的身上。

柳芙雯神色憔悴,眼眶微紅,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像是十分擔心的模樣。

「你還是進去看一看老爺吧!他畢竟是你爹爹,不管是有什麼矛盾,你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你還是去看一看他吧!」

魚晴初抿了抿唇,柳芙雯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情真意切,像是真切擔憂父女兩人的關係一樣,她這樣說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但好像又哪裡都不對勁。思索遲疑了半天,還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之處,終究還是提步向房間內走去,只是從柳芙雯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餘光瞥到一抹紅色。

等到踏入房間中,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光線昏暗,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越往裡走越感覺到不對,房間里充斥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究竟是什麼呢?

魚晴初擰眉思索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她想起來這是什麼味道了,這是血腥味!濃重的血腥味!魚晴初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一轉身就對上一道寒光,下意識地往右後方退了半步。

柳芙雯滿臉狠色,手中握著染血的匕首向著魚晴初刺過去,見一擊不成還想再次刺過去。

魚晴初呵止道:「柳芙雯你瘋了嗎?你竟然殺了魚銘,現在還想殺我?」

柳芙雯滿臉瘋狂之色,「瘋了?是啊,我早就瘋了!在你們逼死我的囡囡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是,是我殺了魚銘!他該死!幼白是他的孩子,他明明知道幼白的死因沒有那麼簡單,卻完全忽視,為了討好三皇子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囡囡究竟是為什麼離開都不行!他根本不配為人父!」

「而你,」柳芙雯死死地盯著她,眼底恨意滔天,「我已經知道了,幼白離開之前也見過你,你還和她發生了衝突!所以你也是逼死幼白的一員!而且你是一切罪惡的元兇,如果沒有你,根本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你為什麼不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樣快點去死呢?為什麼要活著礙眼?」

魚晴初原本只是漠然地注視著她,突然聽到她提到自己的娘親,整個人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眸光冰冷,臉色也沉了下來,毫不退縮地迎上她怨毒的目光,不退反進,句句質問,步步緊逼。

「呵!柳芙雯,你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們的頭上,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罪感嗎?是不是你自己也很清楚,實際上你才是害死魚幼白的真正兇手!如果你當初不是為了攀高枝介入我娘和魚銘之間,後面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你如果知道知足常樂,或許你的孩子會有一個快樂幸福的家庭。而在你介入之後,如果你沒有貪心不足,想要除掉我,就不會次次作繭自縛,被魚銘厭棄。」

「如果你知道適可而止,就不會在一次次失敗之後還想要設計陷害我,最終坑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柳芙雯你才是真正害死魚幼白的兇手!實際上你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不敢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所以將這種負罪感轉化為恨意,轉移到我們身上。而且你也明明知道,害死魚幼白的最直接兇手是元煊,你卻不敢去仇恨他,去找他報仇,只敢沖著我們發火!你不覺得十分可笑嗎?你如果真的想為魚幼白報仇,你最應該殺死的就是你自己!」

「你閉嘴!不!才不是!你們才是罪魁禍首!我要殺了你!」

柳芙雯企圖用厲色來掩蓋自己的慌亂,用尖叫來堅定自己的決心,再次沖著魚晴初沖了過去。

魚晴初站在原地,不閃不避,直接伸出手攥住了柳芙雯的手腕,阻止了匕首的去勢,手上用力,想要將匕首給奪下來。

柳芙雯突然抬頭沖著魚晴初詭異地笑了一下。

魚晴初下意識地察覺到不對,想要撤開手,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柳芙雯直接帶著魚晴初的手將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由於刺得過深,那噴涌而出的鮮血直接沾染了魚晴初滿手。柳芙雯唇角往上扯了扯,張了張口,無聲地道:「你說得對,我們都該死!我在下面等著你!」

隨著鮮血的流逝,氣息漸漸地衰弱,直至消失。

魚晴初感覺到那緊緊拽著自己的力逐漸消失,終於能夠抽出手,面無表情地望著仰面摔倒下去、死不瞑目的柳芙雯。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她知道柳芙雯的後手來了。

果然下一刻,房門被一把推開。大理寺的人嚴肅地掃視著裡面的情況,就看見魚晴初身上染著噴濺出來的血液,手上也滿是鮮血,而面前和背後各躺著一具屍體,頓時面色大變。

「我們接到報案,有人稱此處有惡劣命案發生。魚家魚晴初你竟敢弒父弒母,來人,直接帶走!」

如嫿和如苡乍然見到這一幕也十分震驚錯愕,但是她們絕對相信自家小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的!兩人著急地從後面繞過來,擋在魚晴初面前。

「你們不能帶走小姐!小姐不可能殺人!你們都是污衊!」

魚承新也從暗處現身,他剛才一直守在外面,沒有看見裡面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發生這一幕的,但是不妨礙他看出來這是一場針對主子的局。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主子,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強行帶著主子殺出重圍的準備了。

大理寺的捕役濃眉倒豎,怒目而視,威嚴地斥責道:「魚晴初,你這是打算拒捕嗎?」

魚晴初拉住了如嫿和如苡兩人,又讓魚承新退下,眸光淺淡地看向門外嚴陣以待的眾人。

「不必動手,我隨你們走便是了。只是他們是無辜的,你們不要傷人!」

「小姐!」

如嫿和如苡著急地喚道,想要勸阻魚晴初,卻被她用眼神給制止了。兩人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滿心擔憂地看著魚晴初被帶走。

「那你就快隨我們一起走吧!」大理寺的人催促道。

魚晴初微微頷首,「抱歉,還請稍等,我先洗個手,這血實在是太噁心了!」

「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想銷毀證據?」

魚晴初嗤笑了一聲,舉起兩隻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來回翻轉。

「都看清了嗎?你們都是證人,這應該不算銷毀證據吧?不過是洗個手罷了,就片刻的事情!」

領頭的人本想斥責她多事,如果真的嫌臟,當初殺人的時候怎麼不嫌棄呢?然而對上魚晴初清澈淡然的眸光,卻詭異地答應下來,彆扭地道:「那你快點!」

「如嫿,去給我打盆水吧!」

如嫿緊咬著唇瓣,眼圈通紅,忍著淚水跑出去為魚晴初接水。

大理寺的人雖然同意讓魚晴初凈手,卻還是不放心地派了一個人跟著如嫿。

不一會兒,如嫿便端著一盆水走了回來。

魚晴初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仔細認真地清洗著手上的血漬,連指甲縫裡的都不放過。等全部清洗乾淨擦乾手之後,才抬眸道:「走吧!」

大理寺的人本來想要給她帶上枷鎖,但是對上她處之泰然的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將其圍在中間,簇擁著人離開。

如嫿等人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魚晴初被帶走,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了,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做不了。

她們心中都知曉,小姐的罪名怕是不好洗脫,王爺又不在京都,究竟誰才能幫幫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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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王爺權寵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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