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同行
「哈哈,你沒看見柳芙雯最後那臉色,可真難看!真是大快人心!讓她之前一直針對我們小姐!」
回到月瀾苑,如苡就直接興奮地道。
魚晴初等人都露出包容又無奈的笑容。
「今日之事真是多謝曹媽媽了!若不是曹媽媽將人帶回來,讓其老實交代,這事還不能這麼順利地解決。」
曹秋華微微福身,「都是我分內之事,姑娘言重了。」
「後面柳芙雯有段時間該頭疼,究竟該怎麼補上那窟窿了,也好讓我過一段安生日子。」.
「老爺也太偏心了,柳姨娘做出那樣的事情,最後竟然只是禁足三個月。今日小姐剛回來的時候,老爺臉色難看地像是要把小姐逐出家門才解恨一樣。沒想到到了那一邊,最後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禁足,真是不公平!」興奮過後,如苡也不免為自家小姐鳴不平。
魚晴初聞言,輕笑了一聲,纖細的玉指從桌上的錦盒旁劃過,別人不清楚,她可是明白地很!魚銘對柳芙雯百般忍讓,看重的可不是之前多年的感情,而是柳芙雯背後的人!不過,她也十分佩服柳芙雯,雖說是庶女出身,但好歹也是高官門第,竟然甘願委身做一個外室,在外忍耐這麼多年。就這份耐心和遠見上還是令人高看一眼的。畢竟前世最後的結局也確實證明了其做出的決定沒有錯。
不過,她千不該挖不該,不該用別人的性命來做墊腳石。上天既然讓自己重活一世,就註定今生不能如她所願了。
芙蓉院,「娘親,爹爹怎麼能這麼做呢?怎麼能這樣對待娘親呢?」魚幼白鼓著腮幫子氣得直跺腳,「不行,我要去找爹爹,讓他把娘親的懲罰給免了。」
話音未落,便提起裙角想要向外跑去。
「站住!回來!」柳芙雯緊蹙著眉頭,一隻手支著額頭,滿面的倦色。
魚幼白停下腳步,不情不願地挪了回來,「娘親,爹爹那麼疼我,只要我去跟爹爹求情,一定能夠免除娘親的責罰的!」
「夠了!我往常是如何教你的!你覺得現在的重點是免除什麼責罰嗎?」柳芙雯坐直了身軀,美眸含著厲光注視著魚幼白,面容嚴肅。
「娘親~」魚幼白垂下小腦袋,不敢再多說什麼。
「錯誤已經鑄成,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挽救局面。而且,」柳芙雯頓了頓,神色中多了些許落寞和自嘲,「你以為你去求你爹爹,真的會有用嗎?若是他真的顧念舊情,也不會將掌家大權都移交給了魚晴初那個小賤人!」
枉自己從年少時就陪伴在魚銘身邊,這麼多年來,還以為自己真的走入了他的心中。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居然從未看清過身邊之人。
經過今日這件事,柳芙雯才終於醒悟過來,魚銘最在乎的從來都是他自己,其餘的一起人事物都要放在後面。
「這段時間你乖一點,好好表現,不要再去招惹魚晴初了。經過這幾回交鋒,我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小丫頭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看著稚嫩,心機卻深沉地很。為娘最近先想辦法把府中賬面上的窟窿給補上,其餘的事情都等韜光養晦一段時間再說。之前都是我們太過心急了,對付魚晴初這件事需得好好籌謀!」
魚幼白聽到自家娘親對魚晴初這麼高的評價,不高興地撇撇嘴,最終還是不甘心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對了,七日之後是白家大夫人的生辰,魚晴初肯定會過去,你想辦法跟過去。雖說現在這情況肯定是與白家無法交好,但是壽宴上怕是來的也都是鏡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多去跟那些小姑娘交流交流。」
「我才不要呢!不過是商賈之家,我好歹也是鏡州知府的小姐,與她們混在一起,不是平白降了自己的身份嗎?」
柳芙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我之前教導你的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是吧?自視甚高是大忌!而且商賈又怎麼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能夠做很多的事情。你跟她們交好,她們不僅捧著你,你也能從中得到好處,百利而無一害。明白了嗎?」
魚幼白嘟了嘟嘴,吶吶地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等到魚幼白離開之後,柳芙雯才長嘆了一口氣,囡囡終究還是太小,不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相比較於魚晴初來說,還是太稚嫩了。雖說處於對立面,但也不得不說,魚晴初是個聰明有手段的人,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還能長成如此模樣,確實是難得。可惜,就算是為了囡囡,她們也必定是站在對立面,最後的結果必然要有一方敗落。
現在趁這段時間,自己也確實要好好梳理一下前面計劃的漏洞,好好籌謀後面的棋該怎麼走。
魚晴初安生了不到兩天,便又被魚幼白給纏上了。
「小姐,那個煩人精又來了!」如苡生無可戀地稟報道。
她實在是不明白,柳姨娘都已經跟自己小姐撕破臉成這樣了,魚幼白是怎麼能夠做到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黏上來的啊?她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魚晴初挑了挑眉,指尖在書卷上輕點了兩下,柳芙雯剛被自己送去禁足,她這邊就這麼不計前嫌地黏上了自己,還黏得如此之緊,那麼就說明自己身上必然是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此急迫?又幾次提及白家,所以是想要和自己一起去大舅母的生辰宴?
事實證明,魚晴初猜想的確實沒錯。
「姐姐~」清脆的聲音歡快地像只小百靈鳥。魚幼白提著裙角,雀躍地跑了進來。
魚晴初放下手中的書卷,饒有興緻地抬眸望向她,既然她想要演,那自己就陪她演這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戲罷了。
「妹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外頭的日子曬不曬,怎麼不叫下面的人遮著一點。」一邊說著,魚晴初一邊做關懷狀,拿出帕子細細地為其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魚幼白的眼中清晰地閃過嫌惡之色,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偏偏還拒絕不得。
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滿了笑意,不過就是演戲嘛,看我們誰能膈應地過誰。
「有勞姐姐了,姐姐真好。」魚幼白仰著嫩白的小臉,甜笑著撒嬌道。
「柳姨娘做錯了事情,與你無關,你是無辜的。妹妹放心,姐姐絕對不會遷怒到你身上。你仍然是我的「好妹妹」。」魚晴初似是漫不經心地提起了柳芙雯被責罰之事,似笑非笑地道。
魚幼白掩在袖中的兩隻手緊緊地攥成一團,低垂著頭,遮住眼中陰鬱的神色,該死的賤人!竟然還敢提娘親,若不是你,娘親怎麼會被責罰?你怎麼不去死呢?
然而心中再如何嫉恨咒罵,仍然謹記柳芙雯的交代。
魚幼白眼前蒙上一層水霧,晶瑩的淚珠綴在眼尾要掉不掉。
「姐姐說的是,娘親做了錯事是該受到懲罰。我明白的,這一切不怪姐姐。我聽說姐姐過幾日要出府?」
鋪墊了幾日,終於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上。
魚晴初端坐了幾分,「看不出妹妹年紀不大,消息倒是靈通地很,連我要出府的事情都知道?」
魚幼白的臉上閃過尷尬僵硬之色。
「我也是聽下人偶然提起過。進府這麼久,我還沒有出府玩過呢?爹爹公事繁忙,娘親現在又......他們又不放心我一人出府。所以姐姐出府能不能帶上我啊?」魚幼白飽含憧憬地望著魚晴初,眼睛濕漉漉的,像祈求被人帶回家的小狗,可憐兮兮卻又可?」魚晴初佯裝為難道。
「啊?可是我在府中已經悶了很久了,現在娘親被禁足,爹爹又整日不在府中,連姐姐也離開的話,那我多無聊啊!姐姐真的不能帶上我嗎?我保證,一定會乖乖的,絕對不會打擾姐姐辦正事的!好姐姐,你就帶上我吧!」
魚幼白伸出小手,拉著魚晴初的袖子,一邊晃悠一邊不停地撒嬌。
「我是去我外祖家,帶上你倒不是不行。我就是怕你會覺得不自在,畢竟我可以不將柳姨娘所做的事情遷怒到妹妹身上,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妹妹,你真的想好了嗎?確定要跟我一起去嗎?」魚晴初眸光幽深,意味深長地問道。
魚幼白只聽見了自己可以一同跟去,高興地道:「確定確定!我跟姐姐一起去。姐姐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既然如此,那後日你便同我一起去便是。」
魚幼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說了兩句話便告辭離開了。
「小姐,你為什麼要帶上她啊?萬一她再在大夫人的生辰宴上搗什麼鬼,那不是平白令人糟心嘛!」如苡不高興得嘟囔道。
「不把她帶上,怎麼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什麼呢?而且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想去可以,後果自負!」一抹暗芒從眼底掠過。
魚幼白,希望你後日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