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祈福
回到府中,魚幼白就強顏歡笑地說了句,「姐姐,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好,多注意休息,若是嚴重,可要記得去請大夫。」
「多謝姐姐關心。」
魚幼白敷衍地福了福身子,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如嫿擔憂地道:「小姐,她不會去跟老爺告狀吧?」..
魚晴初滿不在乎地挑眉,「告狀?不是她自己要跟去的嗎?我也把她帶過去了,其他我可什麼都沒幹!」
「就是,自己腆著臉硬湊上來,怎麼敢還要去惡人先告狀呢?」如苡不屑地嘟囔道。
芙蓉院,「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柳芙雯睜開眼睛,放下手中把玩的佛珠,剛準備讓人傳話,讓魚幼白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已經沖了進來。
「嗚嗚嗚,娘親~」
魚幼白直接一頭扎進了柳芙雯的懷抱中,緊緊地圈著她的腰身,低低地抽泣起來。
柳芙雯蹙緊了眉頭,慢慢地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這是怎麼了?不是去白家參加宴席了嗎?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娘親~,嗚嗚嗚......她們都欺負我,我再也不要去白家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有人欺負你了?」
魚幼白一邊哽咽著一邊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嗚嗚、就、就是這樣,她、她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柳芙雯面色微沉,眼底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好了,別哭了,是為娘考慮不周,忘了魚晴初和白家那些人想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和其他人一起搭上線。不過我沒想到她們竟然將事情做得這般絕!這件事是為娘的不對,知道囡囡受委屈了。囡囡放心,這筆賬日後我定會為你討回來!」
魚幼白聞言,這才停止了抽泣,紅著一雙眼仰起小臉,帶著哭過後的鼻音眷戀地道:「我知道娘親是為了我好。今日雖然沒有達到主要目的,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我結識了一個叫孫玲的人,她之前跟魚晴初發生過衝突。我特地接近她,與她現在關係不錯,她也相信了我在府中一直受魚晴初的欺負,是個可以利用的蠢貨!」
柳芙雯摸了摸她的腦袋,讚許道:「為娘知道囡囡就是最棒的。這樣困難的境地之中還能找到日後能為自己所用的人,真是厲害!」
魚幼白的臉色終於由陰轉晴,露出笑容來。
「不過我在套話過程中得知,前一段時間魚晴初根本就沒有生病,她還偷偷地出府去了。」魚幼白露出惱恨的神色。
柳芙雯聞言,心中對魚晴初的忌憚反而更加深了些許。原來從那麼早開始,魚晴初就已經對她們設防,而且還早就開始引她們入套了,真是好深的城府!此人還真是不可小覷!
月瀾苑中,魚晴初剛剛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曹秋華就回來了。
「曹姑姑,你怎麼還回來了?怎麼沒有直接回去休息啊?」魚晴初抬頭驚訝地道。
「姑娘也知道我不過就一個人,回去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不如回來看姑娘這邊有什麼需要。剛好夏夫人還有話讓我帶給姑娘。」
「嗯?有什麼話舅母怎麼剛才不說呢?」
「剛才有不相干的人在場,有些話不好說,所以才特地托我帶給姑娘。大夫人說,今日宴席開始之前,魚幼白和一位孫姓的小姐曾走得很近。那位孫小姐似乎與姑娘之前起過衝突,還請姑娘務必小心。」
魚晴初輕笑了一聲,指尖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圈。她還以為孫玲是因為認出了自己,所以才那樣看自己的呢?沒想到已經和某人碰過頭了!倒是沒想到,魚幼白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找到一個同盟,不知道該說實在是太巧了還是說她有點本事。
「我知道了,姑姑放心,我心中都是有數的!」
「姑娘知曉就好。」
晚上魚銘回府之後,倒是難得將魚晴初和魚幼白都招過去一起用晚膳。
收到傳話的時候,魚晴初還十分詫異,轉念想到今日白家的生辰宴,又覺得十分理所當然了。於是整了整衣裳,便往前廳走去。
等到她來到前廳的時候,魚幼白已經到了,正在和魚銘撒嬌,只是魚銘的回應稍顯冷淡。看來終究還是受到了柳芙雯的影響,魚銘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遷怒到了魚幼白的身上。
魚晴初提布走了進去。
「爹爹,妹妹。」
魚銘剛才還稍顯嚴肅的臉色此時稍稍緩和下來,和顏悅色地道:「初兒來了,過來坐下吧!」
魚幼白難堪地咬了咬唇,嫉妒地掃了魚晴初一眼,都怪這個壞女人,讓爹爹對自己都冷淡下來了。
「今日去外祖家感覺如何?」魚銘直接切入主題。
「舅舅舅母他們都很好,來的賓客也不少。舅母很喜歡爹爹送的賀禮,讓我代他們和爹爹問好。」
「我看夏夫人似乎十分喜歡姐姐送的玉鐲和步搖呢,還得到了其他許多人的讚歎,聽說是什麼極為難得的玉料呢!」魚幼白冷不丁地插話道,眨著眼睛,故作純真羨慕地道。
魚晴初轉頭,目光冷淡地注視著她。
魚幼白打了個冷顫,臉上佯裝出來單純假面都快裂開了,結結巴巴地道:「姐、姐姐,怎、怎麼了?我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魚晴初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涼颼颼的笑容,「你沒有說錯什麼。只是沒想到妹妹身體不舒服,但該看到的東西還真的是一樣沒漏呢!」
魚幼白低垂下腦袋,不敢再說什麼。
魚銘神色微異,「初兒自己還準備了禮物,怎麼沒有跟爹爹說呢?送禮也是有講究的,萬一送的不合適豈不是適得其反?」
「是女兒的不是,忘了跟爹爹稟報。不過是感謝舅舅舅母他們常年的照拂,所以初兒才想親自準備一份禮物。爹爹也知道,舅舅舅母他們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送的禮物太一般,舅舅舅母他們可能不在意,但是豈不是丟了我們魚府的臉面,更是有損爹爹的顏面。」
「上次去為爹爹挑選鎮尺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塊獨特一點的玉石料子,便讓人去打了一隻鐲子和一隻步搖作為禮物。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幸好舅母不嫌棄。其他人知道東西是我們府中送出去的,也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才賞臉誇獎了幾句,倒是沒想到讓妹妹誤會是什麼難得玩意兒了。」魚晴初含笑解釋道。
魚銘被這一番話捧的十分高興,倒也不再計較此事,只是叮囑了一句,「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回若是另準備其他的禮物,可要記得提前說一下。」
「知道了,爹爹。」
「你們今日在生辰宴上可有認識一些其他世家的夫人、小姐?」
「女兒倒是結識了不少的夫人、小姐,還與王家、謝家的幾位小姐約好了下回一同出遊。倒是妹妹可能因為身體原因,不見其與人交流。」魚晴初一邊說著一邊作憂愁狀。
魚幼白氣得牙痒痒,什麼叫不與人交流?那是我不想結識其他的人嗎?明明是你不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怎麼現在反倒弄的變成我的不是了?
「幼白,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魚銘蹙緊了眉頭,露出些許不悅之色。
「是,是白白不爭氣,沒能派得上什麼用場,還拖了姐姐的後腿。」魚幼白只能垂著腦袋作羞愧狀,實際上是在掩飾自己氣憤的神色。
「幼白可要像初兒好好學習。都是我魚家出來的小姐,別讓人看了笑話。」
「爹爹教訓的是,幼白記下了。」
魚晴初用公筷夾了一塊魚肉放在魚銘的碗中,「今日之事也怪不得妹妹,誰都會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
「你啊,就知道護著她!」魚銘無奈地搖搖頭道。
魚晴初不語,只笑了笑。
魚幼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什麼護著自己啊?我才不信她真的那麼好心呢!
「對了,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兩個月不到時間就到娘親的生忌了。女兒今年想要提前一個月去靜禪寺為娘親祈福,同時也求娘親護佑,求爹爹仕途昌順。」
提及逝去的白流月,魚銘的神色中就多了些許不自然,咳嗽兩聲,才點頭道:「難為你有這份心了,等到日子我讓家丁護送你過去。為父公務繁忙,實在是無法脫身,怕是不能陪同你一起了。你自己一個人可要照顧好自己。」
魚晴初在心中冷笑,什麼公務纏身,不過都是借口罷了,我看你怕是都不敢前去面對娘親吧!若是娘親真的在天有靈,我倒要求她讓你和那個毒婦一起下地獄才好!
「爹爹還是公事為重,爹爹放心,想來娘親一定是能夠理解的。」
魚幼白雖是默不作聲,實際上卻豎著耳朵一直在聽兩人講話,默默在心中將魚晴初要去靜禪寺祈福之事記下。
等用完了晚膳,又扯了一些家常,三人才分別離去。
「小姐,你就這麼將去祈福之事說出來,就不怕芙蓉院那邊動什麼手腳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不給她創造機會,她就會尋找機會,到時反而更難處理。我還怕她按兵不動呢!」美眸中有精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