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流賊

轉眼三個月，一瞬即逝，歐陽光早已傷愈，和李二虎關係越來越好，這三個月對於生性好動的歐陽光來說可是沒一點影響，前一個月吊著胳膊，纏著李二虎一起去打獵，利用部隊里的野外生存訓練，在山裡可謂是如魚得水，后兩個月，繃帶，夾板一去，弓箭也用的愈發純熟，還有防不勝防的陷阱，套索，讓山裡的竹鼠，山兔，野豬，山雞可謂是遭了大殃，如果動物有靈，早就集合起來咬死他歐陽光了。

自從那次，看到三妞喝涮鍋水之後，歐陽光對吃的，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還是比不上貝爺，但是溫飽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

這天歐陽光和李二虎蹲了一晚上的山豬，終於帶著三四個兒孫哼哼唧唧的從窩裡出來，雖然一步幾抬頭，也沒發現不遠處李二虎和歐陽光的偽裝，這段時間李二虎也跟著歐陽光打獵技術是蹭蹭的往上漲，這不此刻野豬右側的李二虎批了一身的雜草，趴在地上，咬著草根，正等著山豬跑到預定的位置。他的任務很簡單，等山豬到達，突然起身，將山豬往陷阱里趕。如果山豬沒往陷阱方向跑，歐陽光則趁山豬慌亂之時利用弓箭封堵，最終達到獵殺的目的。

眼瞅著山豬磨磨唧唧的到達預定位置，李二虎趕緊大吼一聲，跳了出來，一窩山豬瞬間炸團，哼哼唧唧的四散而逃，這邊歐陽光，眼瞅著山豬老大沒按預案朝陷阱跑，趕緊唰唰唰起立連續三箭命中，可是竹胎的小稍弓，殺傷不足，雖然中箭，但傷害不大，頂著弓箭的山豬老大，哪裡吃過這種悶虧，當下孩子也不管了，嗷嗷叫的朝歐陽光奔來，那邊李二虎齜牙咧嘴的收了幾個豬崽子，眼看山豬沒往事先準備的陷阱跑去，也是大呼小叫的吸引山豬的注意。

歐陽光看著狂奔的山豬，暗道一聲來的好，一個空翻從山豬頭上跳了過去，沒成想山豬也是一躍坎坎頂住歐陽光的屁股，瞬間「吃啦」一聲，獠牙把褲子劃了個口子，露著雪白的屁股。歐陽光落地打個了滾，那邊山豬也是一頭撞進了陷阱。

眼看圍獵結束，李二虎哈哈一笑，兜起幾個山豬崽，拍了拍歐陽光的肩膀：「兄弟啊，夜晚山風大，小心屁股涼哈」。歐陽光尷尬的一咧嘴道：「嘿嘿，馬有失蹄，馬有失蹄……」

在李二虎的嘲笑聲中，兩人迅速收拾了下殘局，扛起木棍，將打暈的山豬四蹄一綁，掛了上去，兩個人哼哼黑黑的朝山下走去「幾個豬崽，養起來，山豬老大，又夠吃幾天的了，摘點山野菜，燉個殺豬菜，美滋滋……」兩個人在美好的憧憬中回到了家。

到家基本已是卯辰，也就是6點多的時候，這個年月窮人基本都是一天一頓飯，農忙時因為要幹活，才緊吧緊吧吃兩頓飯，兩個人回到家便沉沉睡去……

上午11點多，也就是巳時的時候，歐陽光才打著哈欠爬了起來，褲子早被手巧的三妞縫好掛在了那裡，伸著懶腰，來到院里，噼里啪啦，一套捕俘拳，軍體拳打完，又來了俯卧撐，仰卧起坐，雖然三個月來，有空就鍛煉，三妞早就看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呱唧呱唧鼓起掌來，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基本都是老觀念，對男孩子那是要保持距離的，但是三個月接觸下來，加上歐陽光逗比的性格還有對於他們來說加起來有幾百年的智慧和知識，早就把這個歲的小姑娘哄得那是崇拜的小眼神布靈布靈的。

歐陽光瀟洒的一甩頭嘿嘿一頓乾笑。「三妞，早啊」

「都巳時了，不早了」三妞莞爾一笑，趕緊跑進去給歐陽光盛了滿滿一碗野菜山豬湯端了出來，伴隨著廚房裡二虎的不滿聲：「咦~你又給他盛這麼多，」歐陽光趕緊接過飯碗跑向廚房道：「二虎哥，你又偷偷先吃」兩個人在廚房呼嚕呼嚕的比賽起來。

正吃的起興，忽聽村外鑼鼓聲響，隱隱傳來幾聲慘叫，熟知歷史以及當兵出身的歐陽光，瞬間彈了起來心道：「這才十三年，***不應該打到這裡啊，難道是流賊？」趕緊放下飯碗，讓二虎帶好裝備，帶著三妞先往後山山上他們的歇腳草棚跑，抓起菜刀翻身跑了出去，剛出門就看到四處奔逃的村民，趕緊攔住一個面熟的問道：「外面咋回事」那村民邊跑邊喊：「流賊來了，流賊來了，殺到村裡了」三拐兩拐，瞬間便沒了身影，

歐陽光握了握菜刀，咽了咽口水，撞了撞膽，往村口跑去想去探探情況，不一會便看到村口跑進來5，6個潰兵，穿著大明制式的大紅鴛鴦襖，只不過破破爛爛的，在一個絡腮大漢的帶領下慌不擇路的奔了過來，同為軍人的歐陽光鬼使神差的喊了句：「那位軍爺，這邊來……」

剛喊過邊後悔的呸呸的吐了兩口，他深知這時候的軍人殺良冒功，打家劫舍，比流賊還殘忍，但為時已晚，那絡腮軍人聽到歐陽光的喊聲，便帶著手下跑了過來。急問：「小哥，這裡哪有躲身的地方，趕快告知一二。」歐陽光想著這5，6個官兵也翻不了什麼大浪，正好帶走問問情況再說，便帶著他們朝後山跑去。路上得知，絡腮軍人為定遠衛的總旗（相當於現在的排長）張遠山，被派去偵查流賊，不想被對方斥候發現，一路追殺至李家屯，奔逃中被射殺幾人，剩他們6人逃到此處。歐陽光心想估計是張遠山他們逃到這裡帶來了流賊來的消息，才讓村裡的人示警逃離，還好現在世道亂，村民如驚弓之鳥，趕在流賊到來之前跑了出來。

說話間流賊斥候也追到此處，歐陽光他們早順著村后小路上了山，斥候人少，也不敢深追，裝模作樣的在村裡轉了幾圈，便跑了出去。總旗張遠山眼看斥候跑遠，便問歐陽光哪有小路通往定遠縣，得趕快回去通知防守，歐陽光一個穿越過來三月的外地人，哪能知道，只能帶他們來到後山的草棚，那些村民早在村長和李二虎的收攏下聚了起來，看來以前沒少逃命，好在張遠山等人還算是有點良心，問明了道路，也沒對村民行苟且之事，便帶著手下往另外一條路朝定遠縣報信去了。

歐陽光怔怔的坐在那裡，心裡那股熱血好像被重新點燃起來，思考了下明末百姓的慘狀還有清統下的閉關鎖國，導致中國的近現代屈辱史，可能上天讓他一個退伍軍人穿越到明末是想讓他用他所學能帶來一個不一樣的新中國吧，歐陽光喃喃道：「既然這樣，那我歐陽光就拼一把吧，真的能改變歷史，那也不枉穿越一把，如果不能，那就再死一次吧！反正我也死過一次了。」正喃喃間，李二虎蹭了過來，抱著胳膊頂了頂歐陽光道：「咋了，兄弟，又傻了？害怕了？咱們在這裡流賊不知道。放心」

歐陽光看著李二虎咧嘴一笑道：「二虎哥，你以後想做啥」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的李二虎張嘴結舌，結結巴巴的道：「呃，把。。把幾個豬崽子養大了賣點錢，娶個媳婦……我艹，我媳婦，不是，豬崽子還在家裡呢」說著趕緊起身想下山把豬崽子運上來。

歐陽光趕緊一把拉住他道：「二虎哥，別急，有些話，我沒法給你說，只能給你說過不幾年，天下會大亂，我想在這大亂中出人頭地，保護你，還有三妞，還有李家屯」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看著李二虎又道：「我想你能幫我，可能以後的路我們會死，但是一旦成功……」

歐陽光心裡也不想因為大義，讓李二虎這個救命恩人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作為現代人的他來說，知道一旦牽扯了生命一切言辭都顯得蒼白無力，那種動不動讓人為自己出身入死的演講，是有很多種因素加成的，現在還沒到時候……

李二虎看著說不下去的歐陽光，道：「兄弟，我是個粗人，不知道該咋說，但是這幾個月下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是有大學問大智慧的人，這亂世之中，你肯定能出人頭地，我二虎別的本事沒有，力氣還是有的。你咋說我咋做就行了」

歐陽光沒想到李二虎答應的這麼乾脆，回頭了看了一眼不遠處瞪著大眼睛微微笑看著他們的三妞，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回過頭來，拍了怕李二虎的肩膀道：「好！好兄弟」

突然人群傳來一陣騷亂，原來山下李家屯方向傳來一陣火光「哎呀，我媳婦，呸呸……我的豬崽子啊~~~」二虎一陣乾嚎，瞬間讓自嗨的歐陽光破了防，撇了撇嘴道：「二虎哥，放心吧，你媳婦包在我身上了」

二虎白了歐陽光一眼低聲道：「包你身上？包個屁啊，你大子都沒有一個，一個寡漢條子」當然這話歐陽光是沒聽到，只見歐陽光翻身跳在一個石頭上大喊到：「鄉親們，我歐陽光一定讓大家失去的能翻倍的拿回來。」想象中的從者雲集，山呼海嘯，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平時歐陽光在村裡能識文斷字，和和氣氣，但是一介白丁的他，大家是根本不相信的。除了平時幾個要好的村民象徵性的附和兩聲，其他都是一頓沉默，看著山下被燒的房屋和對未來的不確定，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歐陽光也不尷尬，跳下來，安慰了下哭泣的三妞，摸了摸她的頭道：「三妞，你放心，別人不信你光哥，你要信，咱家肯定會翻倍拿回來的。」

三妞重重的嗯了一聲，擦了擦淚，「這幾天，你先跟大家在山上，等我和你二虎哥回來」三妞聽完對著歐陽光道：「那我等你和二虎哥，你們一定要回來！」

「放心，三妞，少則，多則七八天」

說罷，歐陽光拉著迷糊的二虎便下了山……

官道上到處是拿著各種武器的流賊，還有幾個穿著破爛的制式鴛鴦襖，騎著瘦弱的馱馬，拿著雁翎刀，在隊伍正中，凶神惡煞的正催著大量流賊朝定遠縣城趕去，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方臉漢子最為扎眼，幾個騎馬的流賊圍著他，正是這伙流賊的大當家，鄭天豹，崇禎十三年，李自成出商洛進入河南，重新活躍，麾下流賊亂竄，一時風頭無兩。這不安微的這波山賊正想著拿下定遠縣，搶點錢財，糧餉，跑到河南投奔李自成去。

鄭天豹正得意的巡視著麾下隊伍，一個斥候飛奔而來，單膝跪地道：「大當家的，前方十里便是定遠縣城，我看縣城已經四門關閉，有所防範。」

鄭天豹揮揮手：「再探」那斥候作了揖，便往前方探路去了。

鄭天豹回頭對身邊的手下馬三道：「馬三，那定遠縣守軍也就千把來人，咱們人的隊伍你覺得多久能拿下來」

那馬三拍馬往前一步，獻媚的拱手笑道：「那守城官兵啥球樣咱還不知道嗎，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大當家的兵強馬壯，拿下他們，易如翻手爾。再說，定遠縣裡那些功富商，可是大大的肥羊啊……」

鄭天豹哈哈大笑，馬鞭一指前方道：「來呀，讓小的們加把勁，趁天黑之前攻他一波，晚上我要在縣衙宴請弟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