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符咒入門

「你也來試試？」九叔手一伸，準備將毛筆遞給興緻勃勃的虛塵。

亂畫符咒是會引禍上身的，虛塵哪裡敢接：「這怎麼行？無端畫符不是招惹鬼神笑話嗎？」

九叔知道這人福緣深厚，笑道：「沒有人生來就會畫符的，我以前也畫錯過很多，只要心誠就沒事。至於亂畫符這事兒，別人不行，你卻畫得。」

其實虛塵不知道，他不止可以畫，還可以肆意用神力創造專屬自己的符咒。

他接過筆，一時間不知道畫什麼，看著桌上筆跡潦草的一張張符咒，倒是回想起了遠在地球時，那些亂寫亂畫的所謂「大師」。

無論是畫作還是書法，都有這麼一小撮包裝出來的演員，通常像藝術家一樣留著長發，白了鬍鬚。

在一群人的圍觀下，他們會以幾近瘋癲的作態，咿咿呀呀地怪叫，同時著亂塗亂畫生成一幅作品，旁邊人會立刻鼓掌，同時開始溜須拍馬，直呼佳作。

俗話說，藝術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能接地府鬼神的只有符咒。

他們經常碰瓷著草書和抽象派畫作，但是和真正的高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首先，草書不是亂寫亂畫，讓書法家再寫一遍，他還是能夠重現的。就像九叔畫的敕或者罡字，看起來潦草，但是他可以連畫出很多張，每張的筆跡都能一模一樣。

至於抽象派畫作，那也是在對色彩掌握極其細膩的情況下，才能展現出來的圖案表現力。

一句話概括就是，我們覺得在亂凃畫的藝術家，認真起來寫楷書或者素描畫的水平，一樣是行業頂尖。

虛塵拿著毛筆胡思亂想了半天，遲遲沒能下筆，覺得跟著九叔畫那個「敕」字真的很難。

焦急間他閉上眼，反而感覺到了一個火紅的身影在向自己靠近。片刻之後，便鬼使神差地在黃紙上寫下了一個「吒」字，只是簡單筆畫，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起承轉折和收尾。

寫好之後的下一刻卻異變突起，黃紙上的箴言攜帶著滿滿的神力，正以硃砂印記為脈絡，牽引著符紙向內皺縮。

九叔見狀，伸出靈活的手指，夾住符咒便扔向旁邊空地，符紙立刻引發了一團大火。

闖禍了，虛塵大驚。

好在周圍沒有可燃物，火勢在幾秒鐘內便快速熄滅，卻已將黃土地的表面烤得焦黑。

「這是怎麼回事？」虛塵還不相信自己隨意地一畫，竟然真的能讓符紙變出了火焰。

「你這火符怕是已經達到了三昧真火的標準了，就是我也畫不出來。」九叔分析虛塵應該有溝通神明的能力，便教導他，「畫符不僅要灌注神力，還要使它們的能量達到一個平衡，使用時再花一點點法力將它們激活。」

「明白了，就像造手榴彈一樣是吧？爆炸物在中間，但是要預留撞針引信，使用的時候拔開安全針扔出去。我應該學九叔你剛才畫符那樣，在字的周圍加上了平衡神力的修飾。」

聰明的虛塵一點就通，竟然論起了造手雷和畫符咒的異同。

「這個手榴彈，是何物？」九叔關心的重點倒不在符咒上。

「哦，就是一種西洋火器。」虛塵不知道這樣解釋能不能讓他明白，繼續詢問符紙上箴言的筆畫和引頭問題。

「這些只是畫符操作上的一點小學問，你已經有道了，學起來很快的。」九叔不禁感嘆，「老人常說，有道無術，術尚可求；有術無道則止於道。」

他從桌子下面拿出茅山符咒大全，鄭重交到虛塵手上，示意他可以自行從中學習。

「你不是我弟子，但是末法時代天下大亂，你能學會符咒道法，也許正道的力量就能更強一分。」

虛塵手捧著秘籍，心中感激不已，但有過經驗教訓的他不敢向九叔鞠躬致謝，只得說道：「多謝前輩贈書。」

「什麼贈書？贈什麼書？」九叔眼角閃過黑線，「我沒有任何要送給你的意思，只是借給你看一下！」jj.br>

說著就想奪回書籍，虛塵連忙把手背到身後：「知道了九叔，我看完就還。」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貪小便宜啊……書多貴啊，特別是這種秘籍，掌門人花了十塊大洋才印刷了九本，是定製的！我還得當做傳家寶藏下去呢。」九叔一改剛才高人模樣，口中碎碎念著。

虛塵的衣物都還是從風雲世界帶過來的，作為曾經天下會的堂主，一襲青色的綾羅錦緞價值不菲，看起來就不像什麼窮人。

九叔有指引他的心思，可同時也能獲得一筆錢財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虛塵尷尬地笑了笑，這才是最真實的九叔，雖然走正路行正道，但也免不了世俗的貪財和小氣，這些表現是在向自己要好處。

畢竟他平時陰陽先生的業務是很難賺到錢，修行用的一應物件又需要採買，所以他除了英氣，全身上下還透露著一股洗不掉的窮苦氣息。

虛塵懷中確實還有些金銀，估計在九叔救治自己時已經發現了，這才示意他表示一番。

可夢中發財，豈不是鏡花水月嗎？

不出兩天，這個世界的夢境就會醒來。到時候只依稀記得拿著金銀的喜悅，抬眼卻兩手空空，只會更讓人失落。

「九叔您老人家辛苦了，承蒙大恩還未答謝。」虛塵猶豫了半天，還是拿出了一個金元寶。

不管怎麼說，誰不喜歡做美夢呢，就姑且讓他在夢裡開心一下吧。

九叔果然被金燦燦的元寶吸引，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這下去換成大洋，足以買到堆積如山的黃紙硃砂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九叔對虛塵有「救命之恩」，又傳授他符咒，一點錢財還是應該拿的。於是他開心得伸出手，只剩下了嘴上的推辭：「這不太好吧。」

確實不好，但心裡連怎麼用都規劃好了。

嗯，先買一堆法器，再給自己給換一個好的桃木劍，要雷劈過帶先天罡氣的那種。

對了，每次施法后總覺得腰酸背痛，得把家裡的破凳子扔了，換一個梨花木的躺椅。

虛塵沒有再管陷入白日夢中竊喜的九叔，找了個角落開始翻看起符咒大全，真實世界中的他還被困水底呢，需要學習好符咒去對抗鬼怪。

可就算結束夢境，在水中的自己也沒地方去找硃砂黃紙等器具，怎麼畫符呢？

那邊書中給了他詳細的解答。

所謂的道具也只是載體而已，神力變強之後，一個念頭或者手勢便可釋放賜福和詛咒，這也是大部分正神使用的方法。

只有極端情況，大神們才需要恢復符紙的使用，如來鎮壓五指山下孫悟空時就用到了實體符咒。

畢竟沒有特殊的載體，僅靠佛祖的箴言咒語還真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