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不孕不育24年啊!
「秦姐,我們先回房車了,晚上聚餐再見!」
秦悅玫大腦一片凌亂。
而溫姝念已經被賀尊牽走了。
整個劇組都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去。
演員、導演、道具、化妝——
「臻哥牽的那丫頭是誰啊?」
「那女孩長得好漂亮啊!好仙好仙!」
「秦姐認識他們?」
「賀尊怎麼會牽一個女人?」
一時間,整個片場議論紛紛。
就連剛才跟賀尊演戀人的女演員,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淡淡的嫉妒閃過她晶亮的瞳。
難怪賀尊跟她拍了兩個月的戲,戲里戲外對她的態度完全不同,原來他早已經有了這麼完美的女朋友嗎?
出了片場所在的深巷。
溫姝念反應過來,用力掙脫了賀尊,小聲道:「你幹嘛!」
賀尊不計較地雙手插在外套兜里:「你不是來找我談事情的?我房車在前面,走吧!」
他沒回頭,徑直往前走。
溫姝念看了眼,這會兒四下挺安靜,沒什麼人,她趕緊跟上去。
走了一段,她才發現賀尊的房車停在了封閉路段的裡面,這足以避開媒體的騷擾。
待兩人靠近,房車門自己打開了。
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穿著蔚藍色的毛衣跟牛仔褲,還有一雙拖鞋,站在房車的門口,對著賀尊用手比劃著什麼。
賀尊走上前,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微笑:「今天的戲份結束了,我帶了個朋友回來,你去準備點下午茶。」
少年對著賀尊比了個「ok」的手勢。
他還對溫姝念很禮貌地笑了笑,表示打過招呼了。
溫姝念看出他是個啞巴,趕緊道:「你好。」
少年取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放在地上。
溫姝念跟著賀尊進了房車。
賀尊換了自己的拖鞋,溫姝念換了一次性拖鞋。
車裡開了新風,空氣很清醒。
溫姝念放眼望去,客廳、卧室、廚房、洗手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車裡的帘子是放下的,外界看不見裡頭。
賀尊打開吧台的小冰箱,取出新鮮的蛋糕放在溫姝念面前。
大概是看出溫姝念對少年的好奇,賀尊便主動地解釋了起來:「小新是我們全家在新疆旅行的時候遇見的。
當時我們行至一片無人區,車忽然壞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家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山谷中過了兩夜,手機沒有信號,食物跟水都耗盡了,夜晚還有狼群襲擊,當時真的很絕望。
沒想到,被困的第三天,我們遇見了小新,還有他的一大片氂牛群。」
溫姝念是個共情能力很強的姑娘。
她稍微想一下那個畫面:「你們當時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吧?」
「可不是嗎?」賀尊打開柜子,將薄羽絨服的外套掛好,轉身的一瞬,臉色落寞了起來:「我們被救后,集體借宿在小新的家裡,可小新的父母為了找人幫我們去拖車,發生了意外,雙雙亡故了。」
溫姝念:「……」
賀尊非常自責:「如果不是遇見我們,他不會是孤兒。自那之後,我們全家領養了他,也把他從新疆帶了出來。」
溫姝念又看了眼那少年。
他長得很帥,白白凈凈的,五官秀美清新,一點都不像是新疆人深邃的面容啊。
溫姝念好奇:「他長得不像新疆人。」
小新做好了下午茶,端著托盤過來。
兩杯卡布奇諾,一碟蔓越莓曲奇餅乾,一份水果拼盤。
他將食物取出來,笑著對溫姝念比劃著手語。
賀尊從旁翻譯:「他說,因為我本來就不是新疆人啊,我剛出生就被人遺棄了,是養父母把我撿了回去,一直當親兒子一樣把我養大。」
少年的雙眸如冰泉一般澄澈,笑容直達心底。
談及慘淡的身世與過世的家人,他心中是坦然與明朗的。
他似乎在用微笑治癒著自己,也治癒著身邊的人。
這樣率真豁達的性格,非常適合遼闊無邊的草原,卻不適合勾心鬥角的大都市。
難怪賀尊走到哪裡都帶著他,應該是怕他在看不見的地方被欺負吧。
溫姝念喝了口咖啡,對著他豎起大拇指:「好喝!」
小新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
溫姝念也跟著笑起來。
她心裡有太多的事情,時而焦躁,時而心慌意亂。
可看見小新,她就會覺得發自內心地感到愜意。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原本就應該是認識的,他們是很熟悉的故人。
「你們聊,我去洗澡。」
賀尊拿著衣服就鑽進了房車自帶的淋浴室。
溫姝念無語:「喂!你這裡還有客人啊!你丟下客人去洗澡?」
回應她的,是嘩啦啦的水花聲。
溫姝念只好捧著咖啡繼續喝。
面前忽然多了一個電視遙控器,她抬頭,就看見小新一臉緊張地盯著她,似乎很害怕她會生賀尊的氣。
這樣單純美好的少年,讓溫姝念不忍心傷害。
她擺擺手:「謝謝,但是我不看。」
小新點點頭,將遙控器放了回去。
他很快又回來,手裡多了一張小孩子塗鴉用的磁性易擦畫板,在上面寫下:【哥第一次帶客人回來,我怕招待不好,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溫姝念讀完,心裡感覺怪怪的:「賀尊第一次帶朋友回房車啊?」
小新點頭,擦掉又重寫:【嗯,哥的經紀人、助理全都不允許上這輛車】
溫姝念:「……」
完蛋,這賀尊該不會真的把她當成未婚妻了吧?
其實如果是單純看外表的話,賀尊的樣貌真的是無敵了,再加上入行這麼多年,零緋聞,還會賺錢,應該是完美的老公人選。
可惜的是……
他不孕不育二十四年啊!
若非他不孕不育,外婆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溫姝念安安靜靜地坐著,頭頂的燈將她的失落與迷惘烘托的格外清晰。
小新沒跟女孩子打過交道。
可看見溫姝念難過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
就好像他與溫姝念有心電感應一般。
他感覺哥哥非常在乎這個女孩子,便安靜地陪著,也不敢亂動。
而溫姝念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到底要怎麼做、怎麼說,才能在不傷害賀尊自尊心的前提下,成功退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