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未歸人(48)
現在好了,剩下的四十一天里,她還得找個年輕好看的成親對象。
關鍵還得讓對方接受自己成親之後就死遁的那種。
師以雲有些艱難地消化著這個任務,明明腦子還在努力思索著該如何解決,腦海中卻沒來由浮現出某張戴著面紗的臉。
實話實說,其實聖女反派那張臉就挺符合原身要求的。
既年輕又貌美,而且還很是聽她的話,若是她提出假成親的離譜要求,想來對方也是會願意配合的。
只可惜……原身願望里指明了要男子。
嘖。
要不然,等聖女反派回來,試著讓那位女扮男裝一下?
說不定還真能躲過世界意識的識別鑒定呢……
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讓反派女扮男裝配合她只是一步險棋,其他的尋人法子也得張羅起來。
師以雲這般思忖著,後邊的幾天里很是敬業地開始與村頭的媒婆張姨往來,注意是否有什麼符合要求並且有可能會願意配合她假成親的人選,一面等待著聖女反派回來。
但三天過去了,本該回來的聖女反派不見蹤影。
難不成是路上遇上了什麼事給耽誤了不成?
師以雲這般猜測著,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天。
還是沒有消息。
一問腦中系統關於反派的下落,卻只能得到個距離太遠而無法精準定位的結果。
唯一能確定的是,反派眼下在一個起碼上百公里開外的地方,不過好在對方的生命值一直都處於一個很穩定的狀態。
這倒讓師以雲稍稍放下了點心。
不回來無非就是兩個原因。
一是被人抓了,若是那般的話,反派的生命值應該不可能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波動,所以師以雲心中其實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沒回來出於反派自己本人的意願。
不管是因著什麼緣故,雖然現下反派的生命值是穩定的,但難保後邊會不會發生什麼突然的變故,到時候萬一功敗垂成就不妙了。
師以雲這般想著,思及自己僅剩一個月的任務期限,以及原身的成親願望,一時之間有些頭大。
嘖,早知如此,便不讓聖女反派出去了。
先前的幾次都很是正常,回來得也很及時,誰知道這次竟是一去還不帶回的那種。
她望著院中輕輕搖晃的綠葉,心中思忖著要不要提前去鎮上買些路上的乾糧什麼的,屆時朝著個大概的方向找人,或許還能與回來的聖女反派碰上,若是再好運些,說不定還能在路上勸服聖女反派女扮男裝給她把成親這一項給過了。
正當這時,院門方向忽地傳來一陣敲門聲。
師以雲聞聲圓眸一亮,趕忙起身去開,然而……
不是聖女反派。
來人是張姨。
自從前幾天她淺淺表露些想要找人結親的意願后,張姨便不遺餘力地給她找著人,從前是隔好些天才會給她介紹個人什麼的,但現下基本上隔天就給師以雲介紹一個。
可以說是非常敬業的程度了。
將人引進來后,師以雲抬手給對方斟了杯茶水,如往常一般與張姨聊了起來。
當然,話語都是圍繞著對方此行想要給她介紹的人而展開的。
因著下了要去找聖女反派的決定,師以雲反倒沒有前幾天那般著急找人了,簡單推諉幾句之後,在知道對方年輕健康,家中又是比較期盼能抱孫子那種的前提下,想來勢必不會接受為期不到一個月的假成親,便又以要等自家妹子回家為由給婉拒了。
【宿主……】
系統看著剛起身送走張姨又開始收拾東西的自家宿主,欲言又止。
「嗯?怎麼?」
【宿主當真要去找反派嗎?這都最後一個月了,反派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即便是遇上點什麼危險,那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師以雲搖了搖頭,細細挑了好些新晾好的藥草收進包裹中,便關上了院子的門,準備去鎮上賣藥草的同時,順勢再買些乾糧。
若是可以的話,還可以瞧一瞧鎮上有沒有人家是可以出租馬車的。
畢竟一直靠雙腿走著找人也不現實。
師以雲是這樣打算的,也是這麼做的。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今日鎮上往來的人格外的多,她支起來的小小藥草攤子很快便賣完了。
師以雲收拾東西正準備走人之際,好巧不巧,剛一個轉身,視線範圍內便快速的掠過了一張有些眼熟的側臉。
只是一個打眼的功夫,那張側臉的主人便已然背了過去,身旁還跟了好幾個江湖打扮的人,看樣子都是隨身配了劍的那種。
人群熙熙攘攘,很快便將那一行人的背影盡數淹沒。
唯余師以雲一人站在原地,神色從一開始的愣怔逐漸轉變為深深的疑惑與警惕——
若是剛才她沒看錯的話,那人……鼻尖綴了枚小痣。
難道是原著男主?
【宿主?怎麼了?】
「統兒,你說,原著這個時間段應該正在忙著攻打魔教的原著男主有沒有可能突然出現在一個離魔教好幾十公里開外的偏僻小鎮?」
【……應該不會吧?】
系統不是很確定地說,又問:【宿主難道是看到原著男主了?】
「不確定。」
師以雲皺著眉心,思來想去,還是打算順著方才那行人往前走的方向摸過去瞧瞧,萬一能探聽出什麼關於正魔兩道的消息的話,也有利於後面如何囑咐聖女反派有所規避。
於是,她將攤子暫時交予旁邊的大嬸幫忙看著后,轉身便淹沒於往來的人群中。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后。
師以雲終於在一家相對偏一些的酒樓找到了方才打眼瞧見的那一行人。
事實證明,她猜得不錯,為首之人,赫然便是曾與她在京城短暫「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原著男主。
此時的原著男主明顯比兩年前要高了些,模樣依舊是好看的,但與兩年前那副雖是做戲但仍舊難掩少年意氣的通身氣質相比,眼前這個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黑色兜帽的男子明顯少了分自在,多了分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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