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祭奠逝去的青春
穆肖無奈地嘆了口氣，顯然對此也很是頭痛不解：
「從那天你表哥去了華中之後，她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請假回家，說要回家清理掉垃圾。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表哥，華中，清理垃圾，天文學雜誌。
師以雲腦中迅速浮現出幾個關鍵詞，串聯在一起形成完整的解釋——
她表哥去了趟華中，遇上了命定的女主丁凌瑤，然後一見鍾情。穆雪那以朋友為名義的多年少女暗戀就此結束。
沒錯，以朋友為名義的暗戀。
穆雪喜歡莫淮，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莫淮就是眼瞎不知道，自從之前兩人經師以雲牽線結識之後，莫淮和穆雪就因天文學的共同話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但也僅此而已。
此番少女夢碎，應該是讓穆雪徹底死心了，所以才會狠下心把收集多年的東西一股腦全給燒了。
唉，單方面失戀的少女啊。
師以雲嘆了口氣，從草叢堆里鑽了出來，看著被她的出現嚇了個半死的女生無奈道：「小雪，你這是做什麼啊……」
「哥哥怎麼找你過來了，真是——」
穆雪狠狠地抹了把淚，抽抽搭搭地說：「我，我在祭奠我逝去的青春，不行嗎？」
師以云：……
她有些好笑地扶了扶額，安慰道：「可以可以，那請問穆大小姐，需不需要小的幫您一把，趕緊把這些糟心玩意兒一把火燒了完事兒？」
聞言，穆雪眉角一抽，癟著的嘴角猶豫了一會，像是做了什麼決心似的，狠心點了點頭，「那你一起吧，早點弄完。」
她這麼說，師以雲暗自鬆了口氣，看樣子這姑娘當真對莫淮決心放下了。
這樣才好，畢竟莫淮是原著女主的男人，不可能屬於女主以外的任何人。早日放下或許難受了點，但總歸是好的。
只是……快要高考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師以雲手腳麻利地拆了地上堆著的「垃圾」，還沒等穆雪回過神來，一疊疊雜誌和本子皆在師以雲的蠻橫手段下成了真正的垃圾。
有些分明是厚的不能再厚的資料書，同樣在師以雲的手下撐不住兩秒的時間，便順利化成了碎片。
一時間，忘了哭的穆雪，一直沒說話的穆肖，兩兄妹齊齊瞪著師以雲的動作，眸中是如出一轍的訝異。
然後，轉眼間，這些垃圾就進了火堆里。
赤色火焰瞬間便吞噬了所有紙片，只餘一片火光。
本來還有點糾結猶豫的穆雪：……
「怎麼樣？既然都燒完了，就讓家裡傭人處理一下這火堆，你趕緊銷假回學校吧——」
師以雲甩了甩髮力過的手腕，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著：「都要高考了，你居然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請假，請問穆小姐您是傻了呢還是傻了呢？」
「你——」
穆雪瞪著眼，目光觸及師以雲扭動著的腕關節，想起這位不同尋常的力氣，氣勢瞬間慫了下去，只弱弱地抱怨了句：
「你是魔鬼嗎？」
「是啊，我是。」
師以雲面不改色地收下這個吐槽，伸手給某個小哭貓擦了擦眼角的淚，
「所以現在魔鬼命令你趕緊回學校學習，要是你半個月後的高考沒有進步的話，我就要把你給吃了！」
穆雪腦子裡瞬間忘記了方才的種種糾結，只剩下對無良閨蜜的嗔怒：「……小雲你不愛我了！」
硬是逼著穆雪回了學校，站在校門口的師以雲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腳步一轉，就打算去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反正她回不回學校都不會影響到她自己的成績。
只是——這傢伙跟著她幹什麼？
師以雲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穆肖，眨了眨眼，「你跟著我做什麼？」
穆肖：「我餓了，但是剛才忘了帶錢。」
「所以？」
師以雲和男生對視著份的熱風拂面而過，彷彿也在惦記著她的錢包。
師以雲撫了撫額，別過了視線，「走吧。」
兩人去的是離學校不遠的一個飯店。
飯店雖小，但勝在乾淨整潔，味道也不錯。
師以雲坐下來點了幾個家常菜之後，抬頭就看見穆肖正舉著紙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座位，像是要把這座位上的木漆都給擦下來似的。
有潔癖么？
師以云：「喂，你可以坐下來了嗎？這家的座位很乾凈的，你再這麼擦下去，小心店家來找你要補漆費。」
穆肖對上女生揶揄的視線，手上動作滯了一瞬，又用力地擦了幾下座位，「那等會麻煩浦同學幫我付費了，謝謝。」
師以云：……
「開玩笑的。」
男生輕笑一聲，終於坐了下來，「今天我妹妹的事情，謝謝你。」
師以雲擺擺手，「小雪是我朋友，都是應該的，我就說這傢伙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請假，還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還是要謝謝你。」
穆肖頓了頓話音，「不過你剛才對小雪說的……為了一個不喜歡小雪的男人請假，是怎麼回事？」
感情這個哥哥對自家妹妹的感情狀況一概不知啊，怪不得。
師以雲思忖了會，還是沒選擇將小雪的少女暗戀直接說出來，只搖了搖頭，
「沒什麼，等她想跟你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呢，你只需要知道，小雪她最近可能心情會不大穩定，多注意一點就好了，實在不行就還來找我。」
「……好吧。」
男生點了點頭，看著眼前不停往廚房方向張望的女生，突然感慨出聲：「浦同學，你和以前真的好不一樣。」
師以雲聞聲一愣，穆家兄妹和原著的關係不算大，屬於小配角，所以她在面對這對兄妹時並沒有刻意地去維持原身的嬌縱人設。
謹慎起見，她還是敲了敲自己腦門，「系統，有違反人設的警告嗎？」
【宿主放心，沒有呢。】
這就好。
師以雲放下心來，想來這應該只是穆肖的一時感慨罷了。
果然，男生的話音繼續響了起來，「我覺得浦同學現在這樣，很好。」
透明鏡片里的一對亮眸含著溫潤的笑意，直直看向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