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腦子又沒病
桑螢聲冷靜下來,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大夫給聞南敘處理傷口,一個時辰過後,大夫從藥箱拿出一些外傷葯,緊接著開出一張藥方,「將軍的傷勢比較嚴重,尤其是後背的刀傷,切忌沾水。」
「那他的手呢?」桑螢聲急忙追問,收攏充分描述了她內心的緊張。
大夫將藥方給到言七手上,「夫人不用太多擔心,將軍的手臂只是脫臼,老夫剛才已經幫助將軍的手複位,但這段時間還是要小心,不要做過度活動,若複位的關節疼痛嚴重,可以冰敷一刻鐘,疼痛得到緩解后可以熱敷幫助肌肉鬆弛,時間也在一刻鐘左右。
飲食方面清淡為主,可以多喝些骨頭湯,將軍身體硬朗,恢復起來也快,剛才的藥方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服用三天,後背的傷要及時換藥,其他的就沒什麼了,三天後老夫過來複查將軍的傷勢。」
「多謝大夫,言七,送大夫出去。」桑螢聲朝大夫禮貌的點點頭,目送大夫出去。
看到聞南敘臉上的汗漬和身上的血跡,「木山,給你家將軍打水擦下身子。」
「是。」木山飛快打了盆水進來,然後將毛巾遞到桑螢聲面前,「夫人,給。」
桑螢聲看著他,「給我做什麼?」
木山眨眨眼,「夫人不是說要給將軍擦下身子嗎?」
「對啊,我讓你給他擦啊,有什麼問題嗎?」桑螢聲反問道,總覺得木山這人多半有些傻。
「啊?」木山扭過頭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不忍打了個寒顫,他要敢給主子擦身子,下一個折手的就該是他了,一臉為難的看著桑螢聲,「夫人,我一個大男人,手腳笨,萬一弄痛將軍怎麼辦。」
桑螢聲瞥了聞南敘一眼,並不讓步,「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痛兩下怎麼了,何況他看起來也不像個怕痛的人。」
木山想不通剛才夫人明明還非常擔心將軍的身體,怎麼一下變臉變得這麼快?.
在桑螢聲目光的緊緊逼迫下,木山挎著一張臉硬著頭皮將毛巾放進水盆,擰乾水后驚心肉跳開始給聞南敘擦身子,在毛巾即將碰到聞南敘的那一刻,「滾出去。」
隨著聞南敘的一聲暴怒,木山連忙扔下毛巾飛快跑了出去,期間完全不給桑螢聲一句插話的機會。
木山跑到院子,想起沒給主子關門,又飛快溜過去將門給帶上。
「你!」桑螢聲一臉懵,轉過身看見罪魁禍首一臉無辜的坐在床上看著她,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動手,憤憤道:「你把他趕走了,你自己給自己擦吧。」
聞南敘失笑,剛才還心疼的落淚呢,怎麼一下態度就大轉彎呢,邁開長腿,起身將桑螢聲扯到懷中,「聲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生氣我生你啊?」桑螢聲十分嫌棄的將他推開,「臟死了你,離我遠點。」
聞南敘啞笑,抓起桑螢聲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前,「那聲兒打夫君兩下出氣好不好?」
「不好,我腦子又沒病。」桑螢聲冷哼一聲,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她剛才沒動手都沒人相信她,這會兒要真動手了,家暴的罪名不得坐實坐穿。
看見他傷口又開始滲血,不由心軟,卻依舊沒給他好臉色,「剛才大夫都說了你不能亂動,耳朵長到天上去了?這麼不聽話,坐下。」
被媳婦訓了一頓,聞南敘乖乖坐在床上,任憑自家小媳婦用毛巾蹂躪他的身體,目光緊緊貼在桑螢聲的臉上,欣賞著她的一顰一蹙。
桑螢聲將毛巾放到水裡洗了洗,抬頭與聞南敘的目光相對,語氣透露出一絲煩躁,「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啊。」
桑螢聲一瞬間真想撂挑子不幹,吃她的住她的,還要她伺候,她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嘛。
聞南敘拿走桑螢聲手中的毛巾,抱她坐在自己腿上,「我的聲兒可比花好看。」
「哼!」桑螢聲將頭撇向一邊,「恐怕你對誰都是這樣說的吧。」
聞南敘換了個姿勢,讓桑螢聲完全落進他的懷中,看著她泛紅的眼尾,心中不是滋味,沙啞著嗓音,「那個女人是榮興伯的人,她肚裡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此次戰事多次危急,我和太子都懷疑是榮興伯勾結外寇傳遞國內情報,朝廷內部動蕩也和榮興伯脫不了干係。
但我們手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和榮興伯有關,只好將芊兒帶回來,這讓榮興伯誤以為孩子真的是我的,覺得在將軍府中安插的內線成功。」
桑螢聲眸子淡如秋水,面上沒有一點兒情緒,不禁讓聞南敘緊張起來,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聲兒,我和那個女人……」
「所以你的傷都是因為榮興伯那個壞蛋受的是嗎?」
嗯?
這讓聞南敘有點跟不上桑螢聲的思路,按道理來說他的小媳婦不應該是關心那個女人和他有沒有關係嗎?
「聲兒。」
桑螢聲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和那個女人有關係的,但我就是生氣,就是委屈。」
「是夫君不對,沒能提前告知我的聲兒。」聞南敘輕撫著桑螢聲的臉龐,他不是沒想過寫信給她,但他更怕她一個沒想明白就跑了。
而且他當時四面受敵,並不想暴露他的軟肋,害怕那些人轉頭針對桑螢聲,這樣做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桑螢聲直接揭開聞南敘心中的小九九,「你怕我跑了是不是?」
「是,怕你跑了這輩子我都找不到你了。」聞南敘太清楚桑螢聲是個什麼性子,倘若真的狠下心來做某件事,誰都犟不過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生氣那麼抗拒你嗎?」桑螢聲仰頭看著那張她最喜歡的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昨天晚上看了一個話本,故事裡的男主和你一樣是個將軍,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懷孕的女人,然後他的妻子就被所有人欺負,一生凄慘。」
聞南敘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聞南敘絕不是那樣的人,此生只愛我的聲兒一人。」
「那你剛才還欺負我。」桑螢聲撅著小嘴,才不因為他一句話就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