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眾禍
比起陷入沉思的姜軼，秦曜倒是一臉興緻勃勃的左右張望著，對她來說，這種體驗的確還是第一次。
並沒有呈現出恐高的懼色，反而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高昂，這一點就已經比秦動要好上不少了。
要知道秦動當時還被弄得臉色慘白，差點就要上吐下瀉了。
「好舒服！」
秦曜突然轉過頭來，雙目緊閉著，一臉沉醉的說道。
原本姜軼是有些心裡煩悶的，但是只要一看到秦曜面帶笑容的臉頰，心裡那股煩悶之氣就會隨之煙消雲散。
「是嗎？」
他微微一愣，嘴角攀上了一絲笑意。
「嗯！」秦曜睜開帶著些許霧氣，灰濛濛的雙眼，興許是由於風兒颳得滋生出了少許淚水，「原來飛上天是這樣舒服的體驗。」
「感覺全身都好像得到了解放一樣。」
說著，她又再次閉起雙眸，敞開雙臂，作出一個擁抱天空的動作。
能感受到風兒從她的胸前溜走的絲滑，還有那清新空氣衝擊著臉頰的微微刺激。
讓她身心都充滿了愉悅。
姜軼面帶笑意的看著她。
只要不提到砍人，還是蠻可愛的。
.......
為了方便秦曜體驗飛行的樂趣，以及欣賞山川河流，他們用了足足兩天多的時間，才飛出了西南地界。
翻過這座高山，就是姜軼不曾探查的地方了。
禍的蹤跡，想必能在這裡輕易找到才是。
作為感染能力強大，且自身實力強大的群體，他們的強大要遠遠超出人類以及妖獸，若是沒有刻意的針對，群起而攻之，那他們就是當下最強大的群體。
哪怕轉化成禍的比例，遠遠要比亞禍更低。
越是往經濟繁榮的地帶飛去，就越能注意到下方的慘狀。
那是西南偏僻之地難以呈現出來的慘烈。
城與城之間，鄉與鄉之間，村子與村子之間。
人類，禍，妖獸的屍體，比比皆是。
許多城鎮甚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了，只留下一堆殘破的廢墟。
姜軼在其中一座廢棄的城鎮找到了禍的蹤跡。
這是一支百人的群體，由上百名禍以及亞禍構成，就住在城鎮中唯一稱得上能住人的地方。
禍是有智慧的。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人類呢......」看到下方一眾人，秦曜迫不及待的從高空跳了下來，徑直的落到了他們的面前，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后，立馬又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
這可把院子里的禍給驚得半天都說不出來話，場面足足停滯了十來秒鐘，他們才發出一聲聲驚嘆。
「是人！」
「人類？！」
似乎是由於秦曜身上的氣息都被寒心草所遮掩，他們理所當然的將秦曜當做了人類，嘴角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人類可是稀有物啊。
這一片的人類早就被他們殺光了，不出意外的話，再在這裡待上個幾天，他們也打算離開這座城鎮，到別的地方去尋找人類了。
對於他們而言，秦曜就像是天上掉下倆的餡餅一樣。
「竟然還有人類。」
「真是不知死活。」
「你們下手輕一點，這傢伙可不能一下子就弄死了。」
「是啊，我都多久沒見到人類了，這女人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
眾人......啊不，眾禍臉上毫不掩飾的饑渴與瘋狂，當著秦曜的面議論紛紛起來。
姜軼聽到這話，眉頭一皺，放下了打量周邊的精力，從高空跳了下來，穩穩噹噹的落到了秦曜的身旁。
與此同時，秦曜亦是眉梢輕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你們眼睛是有多瞎，我怎麼可能是人類這種低賤的玩意兒。」
姜軼：「.......」
眾禍同時為之一愣，隨後紛紛大笑起來。
「我說這女人未免也太沒骨氣了。」
「竟然為了活命，連自己的身份都否定了。」
他們佝僂著身子，捂著肚子，止不住情緒的發揚。
姜軼似乎又發現了一點，那就是——
禍的情緒。
他們似乎無法像常人一樣可以輕易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不，也不能這麼說。
人類在遇到一些突發情況的時候，也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但是和禍相比較的話，他們似乎更難以控制這種情緒的張揚。
哪怕是想要裝作常人，他們那種高昂的情緒也是難以掩蓋的。
他們漸漸停止了狂笑，一臉興奮的看著姜軼，「不過竟然還有買一送一的好事，今天真是撞大運了。」m.
「不對，這傢伙......不像是人。」
有禍感覺出了姜軼身上那古怪的氣息。
「......這麼說來，的確沒有感覺到他身上不爽的人類氣味。」
就像人類見到禍會覺得對方噁心一樣，禍在面對人類時，也是一樣的感覺。
對他們來說，人類身上散發的氣息同樣噁心。
「但是也不像是同類......」從姜軼身上又不能聞到同類的氣息，這就是他們疑惑的地方了。
「長成這樣，不是同類就是人類。」
有頭腦清醒的禍，分析出來了。
「說得對，這兩個傢伙身上雖然嗅不到噁心人類的氣味，但是說不定是怎麼隱藏起來了。」
「殺了吧？」
「殺肯定是要殺的，但是得慢慢來，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們了。」
「這是當然，我都多久沒碰到過人類了。」
「誰要是動手快了，別怪我不給他面子。」
一眾禍三言兩語就決定好了兩人的命運似的，氣得秦曜直磨牙。
「都說了我們不是那種低賤的東西！」
她捏緊了拳頭，一臉不爽的看著眾禍。
姜軼：「......」
突然覺得拋棄掉人類的身份后，這句話聽起來違和感輕了不少。
反正我不是人，罵的不是我，和我沒關係。
「笑死，不是人那還能是什麼？」
眾禍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有一種白色的草，不是可以掩藏我們身上的氣味嗎？」
這時，突然有禍說道。
眾禍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一樣。
片刻后，他們惱羞成怒道：「不管了，就算是同類勞資也要把他們的腦袋一點點割下來。」
姜軼眼睛微眯。
同類相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