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小孩子
其實從禍會恐懼就能知道,膽小鬼還是膽小鬼,不會因為他轉化之後,就變成大勇敢。
或許在面對人類的時候,他們會展現出強硬的態度。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絲毫沒有感覺的肆意殺戮。
他們也會感到恐懼,感到害怕。
就像現在。
在見識到了秦曜的強大和她那根本無法捕捉的動作,以及身邊的隊友一個個濺著血花倒下,青年眼中的恐懼幾乎是止不住的流露了出來。
此時在姜軼的插手下活了下來,整個人......啊不,整個禍已經是像個軟弱的普通人一樣,渾身顫抖的坐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兩人,完全沒有一開始的張狂。
面對死亡還是能正常起來。
姜軼淡淡的瞥了眼渾身顫抖的青年,看向秦曜的眼中帶著些許愁色。
其實早在她擊殺那壯漢的時候,手握槍桿還沒有紮下去的那個時候,姜軼就已經注意到了,並且下意識的有了反應,想要去阻止她。
但是就那麼一瞬間,他又猶豫了。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猶豫,秦曜已經面無表情的將槍尖扎進了壯漢的腦子裡。
然後就是,殺雞一樣的屠殺。
從這點還是能看出,秦曜本身就很有資質。
因為轉化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對殺人感到噁心。
最多就是因為怨恨會讓這種感覺變得更加淡薄。
也就是說,從小到大看見家裡人剝兔子皮都會犯噁心的秦曜,竟然是能夠面不改色在戰場上隨意砍殺敵人的劊子手。
聯想到她因為看見剝兔子皮后就再也沒吃過兔子,結合現在臉上沾染了鮮血,還若無其事的這種反差,姜軼總感覺腦袋有些發脹。
見秦曜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自己,姜軼心中暗自嘆了口氣。m.
再看著她糊滿鮮血的白皙臉頰,姜軼掏出手帕,替她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秦曜雙眼微閉,嘴角微微揚起,像是享受著姜軼的服務。
姜軼倒沒太大感覺,輕輕的擦拭了兩下,發現血跡有些凝結后,就像是你老媽給你洗臉毫無溫柔一樣,他在秦曜的臉上瘋狂的糊弄了起來。
「...唔~唔!」
突然加重的力氣讓秦曜一時無法呼吸,甚至那力道之大還差點將她推倒,讓她不得已只能倉惶抓住姜軼身體兩側的衣衫,小腦袋拚命的往旁邊拱著。
然而還沒有擦乾淨,姜軼哪能這麼輕易的就放她離開,任由她如何轉動腦袋,姜軼的手也始終能穩穩的跟上她。
直到表面看不出血跡了,姜軼這才收起了手帕。
「哈......呼~」
迎面而來的新鮮空氣讓秦曜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她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神帶著埋怨的看向姜軼。
對於秦曜的態度,姜軼當然明白,他隨手一個響指就能清潔的,為什麼非要在她臉上糊弄半天。
當然是為了好玩啊。
因為砍幾個人把自己身上弄得這麼臟,他能是嫌棄這個?
「你的衣服......回去自個把它洗了。」姜軼眉梢輕皺,輕輕的拍了拍衣衫上的血手印,沖小臉微微鼓起,怒意滿滿的秦曜幽幽說道。
「......」
秦曜渾身散發的怨念瞬間消散,整個人表情也變得可憐巴巴。
「讓那個......小環......」
姜軼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現在想著叫人家小環了?」
「別想了,你的衣服讓她接觸是害了她。」
至於你要問秦曜之前的衣服又是誰幫忙洗的。
當然是姜軼了。
不過不是想象的那種手洗,而是使用能力隨隨便便就清潔乾淨了,甚至不用脫下來。
至於你說秦曜自個洗?
開玩笑,你見過哪個千金大小姐自個會洗衣服的。
「反正我看你剛剛玩的不是挺隨意的嗎?」姜軼掃了眼周圍的一片血色,「想來也是不在意洗兩件衣服的。」
秦曜嘴角微撇,呢喃了一句,「......小氣。」
然後她就感受到姜軼那充滿殺氣的眼神,當即就不敢同他對視,只能僵硬的偏過頭去。
「話說......這傢伙你要留著他嗎?」
秦曜轉過頭去,突然注意到腳邊發著抖的青年。
姜軼淡漠的看去,隨口回道:「嗯,有點東西比較在意。」
無法直接在秦曜身上進行試驗,他想的就是先在其他人身上試試。
嫌棄的看了眼她身上那浸濕的血色,姜軼沒有打算替她清理乾淨。
秦曜絲毫沒有注意到姜軼眼中的嫌棄,自顧自的靠了過來,裙擺糊上了姜軼的衣服,歪著腦袋疑惑道:「什麼在意的東西?」
姜軼默默地退後兩步,看著身上染上的幾處斑塊,「你故意的吧?」
秦曜暗自竊喜,表面不爽的撇了撇嘴:「誰叫你這麼過分......」
「......」
這小魂淡!
這小笨蛋眼神里的歡喜都快突出屏幕了,他還能看不出來?
姜軼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衣衫,那血跡竟然好似灰塵一樣被盡數抖落了下來,化作鮮血灑在了地面。
「太過分了!」
秦曜當即面色一變,嬌嗔道。
「別叭叭,你出去外邊等著,我弄完就出來。」姜軼攔下衝上前來想要和他貼貼的秦曜,手指頭在她額頭上點了點,示意她出去玩。
沒辦法給姜軼糊上鮮血的秦曜,又在他的眼神下敗下陣來,只好弱弱的凶了眼他,灰溜溜的離開了院子。
先是留意了下她會不會跑遠了,感知到她就在牆外不爽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姜軼這才將目光放到地上驚恐不止的青年身上。
「你......你想幹嘛?」
注意到姜軼打算對他動手,青年終究還是回過了神,腳跟踢著地面,雙手撐在地上往身後挪去。
「......」
你這動作搞得他很不好意思啊魂淡,就好像他幹了什麼一樣。
姜軼先是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手指,虛空將他定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