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身相許如何
「多謝各位仗義執言,今晚大家都受到驚嚇了,我這裡有幾顆安神丹贈與幾位,還望不要嫌棄。」
蘇江月對著剛才幾個開口的人抱拳道,然後掏出丹藥分別遞給他們。
圍觀的人一見居然是四品丹藥,這可就不止是安神的效果了,還可以提升專註力,對修鍊大有助益啊。
拿到葯的自然驚喜,一再感謝。
惹得一眾人沒拿到的眼紅,早知道說幾句話就能得到四品丹藥,他們怎麼也會替她說幾句的。
還余幾人未領完名牌,大家在原地等著。
蘇江月回到楚千夜身邊,原本想湊到他耳邊,發現自己不夠高之後,只能扯了扯他的袖子,沖他招手。
楚千夜低頭,她踮著腳勉強湊到他耳旁:「阿夜不要難過,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哦?」楚千夜側過頭,因著她又換了個稱呼,心頭微震。
蘇江月笑得滿臉燦爛,將他又往下扯了扯道:「你救過我兩次了,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
楚千夜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得蘇江月開始不自在後,才微勾了下唇角:「不如何。」
好吧。
她就知道沒這麼容易。
畢竟是這麼多人迷戀的楚千夜,若是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那才有鬼。
反正時間多的是,原主的年紀也不大,她可以慢慢來。
「阿夜,信不信,你遲早是要娶我的。」
她扯著他的衣角往上拽了拽,拽得他幾乎彎了腰才終於湊到他耳旁。
耳朵傳來一陣酥麻感,但身上卻因為她的觸碰而感到清涼,這陌生的感覺讓他一時有些走神。
回過神來看到她灼熱的目光,那句「不信」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著名牌發得差不多了,楚千夜也沒有多留,直接離開了。
其他學子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舉動,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直到名牌發完,印川便讓教員將各自的學子領走。
其他學院的學生都走了,僅有甲院的幾個還站在原地,沒有人來認領。
「你們的教員臨時有事,一會兒才來,原地等候不得生事。」
印川吩咐完一句后,也離開了。
等了好一會兒后才有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走了出來,神情冷漠地看著他們道:
「我叫九暮,今天起是你們的教員。」
「你們,可以闖惹、可以惹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自己收尾,別來麻煩我。」
「聽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般,十分嚴肅,一番話說得學子們面面相覷,完全呆住了。
「別讓我問第二遍!」他不耐煩地蹙眉。
「聽明白了。」學子們趕緊回答。
他帶著他們來到住所,將一部分人留下后,帶著蘇江月、牛轟轟、郝大方以及陸元夏往單獨的一個二層院落走去。
除了牛轟轟,其他幾人看著這獨立的小院,都有些莫名,只以為是剛才自己表現出色,學院給的獎勵,並沒有多想什麼。
待九暮走後,幾個姑娘立刻開始分配房間。
最終,蘇江月和郝大方挑中了樓下的兩間房,而牛轟轟和郝大方則住到了二層的兩間房。
對於她們被帶走,甲院其餘人悄悄跟了過來,待九暮一走,立刻跳出來。
「憑什麼你們可以單獨一個小院,還可以一人一間。」
「就是,明明都是甲院的,憑什麼我們要幾個人擠一間房!」
「剛才還覺得她人不錯,也不知道使了什麼伎倆的,竟然讓楚國師替她走後門,呸,真不要臉!」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最後一句明顯是說蘇江月的。
他們也不進門,就在院外大喊大叫,惹得其他院的人也過來圍觀。
「這床果真好軟啊,又大又舒服,一個人都可以在上面打滾了,享受不到還真是可惜呀~」
窗子里傳出蘇江月慵懶的聲音。
立刻惹火了院外的人,紛紛指責學院不公平,要去抗議。
聽得牛轟轟煩得不行,直接從二樓朝下喊:
「這是我爹捐的,你們不服也讓你們爹去捐啊,在那裡酸什麼,她們三位都是我邀請來同住的,關你們屁事!」
「……」
眾人撇著嘴,心想誰有你牛家有錢?
牛轟轟是綏城城主牛大力的女兒,綏城是大武國最富有的城池。
牛大力財大氣粗,當初一揮手直接捐了好幾棟樓。
但單獨留了個小院,為的就是他的孩子來時有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
這都是當初和皇上談好的條件,只是他們一時忘了。
此刻想起來,也不再抱怨,畢竟拼爹拼不過啊!
鄰院同是獨住的顧筵傑,剛聽完黑衣人的回稟,此刻又聽到外面嘈雜的哄鬧聲,氣得捏緊了拳頭。
根據黑衣人的說法,蘇江月不僅容貌恢復了,甚至還直接一躍到了四階,而且經查證,幽城蘇城主之女,這次根本沒有進京都入學。
他身為皇子,用著最好的資源卻僅有六階,而她一個從小就不受待見的無人看管的孤女,竟然快要追上他了?
所有一切的事實就像狠狠在打他的臉,特別是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他為蘇江月忙前忙后的樣子,只覺得臉都丟盡了。
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曹氏讓黑衣人帶話,說蘇江月有可能早就死了,此刻是惡靈上身。
換靈術?
他凝視著隔壁院的方向,挑起一抹冷笑。
不管她是否是真的蘇江月,對他而言都不重要,想要挽回面子,即使她是真的,也只能是惡靈上身!
無論如何,學院日子正式開啟。
第一天,身為甲院區主教員的九暮,就讓甲院所有學子都見識了,什麼叫精疲力竭、身心交瘁。
九暮,人狠話不多。
天還未亮所有人就被叫起床,負重前行,好不容易完成他安排的課業,所有人累趴在地上喘息時,他面無表情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就不行了?甲院不留廢物。」
他目光譏誚地掃過每一個人,也成功在第一天就讓所有甲院學子恨上這個教員。
之後的日子為了讓學子們能突破自己身體的極限,他無所不用其極,白天黑夜不分時辰讓學子們集合。
負重往返目的地,但凡時間比上一次長者,就會收到他「關愛」的目光。
不僅如此,後來每次負重前行回來,他都會找到年長的師兄們,進行一次比拼。
這樣的比拼不用內力真氣,僅是過招。
結局不言而喻,除了蘇江月、牛轟轟和顧筵傑外,其他人無一例外,全被打趴下。
身為世家子弟,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吃不了這樣的苦,更受不了這樣的氣,一怒之下全都寫信回家告狀。
結果換來的,卻是一頓呵斥,和更加嚴苛的訓練。
很快就有人受不了,自願退出甲院,但大部分人都咬牙堅持下來,像是一場無聲的對抗。
只是那時候他們都覺得,這場對抗是和九暮的,直到後來才明白,其實一直都是和自己極限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