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鹿雪懷的二三事（4）

修鍊了一段時間后，古沉帶著小魔尊去挑武器。鹿雪懷也跟著過來了，她和小魔尊說的話比古沉多，小魔尊也比較喜歡和鹿雪懷說話。

挑到了武器之後，小魔尊又去修鍊了，這時候鹿雪懷就想離開了，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去玩了，今天鹿南晴要來魔界買東西，她正好可以出去和鹿南晴一起。

「你去哪？」古沉雖然教著小魔尊修鍊，可他的餘光一直都在鹿雪懷身上。

「南晴來了，我去找他玩。」鹿雪懷道。

「好。」

——

鹿南晴張嘴吃下陸影喂到嘴邊的小點心，他眼睛在古沉和鹿雪懷之間來迴轉悠。

「他怎麼也來了？」鹿南晴問道。

鹿雪懷聳聳肩：「你自己問他。」

「我不想跟他說話。」鹿南晴眨了眨眼睛，「我們出去逛街吧，小影兒你要去嗎？」

通常這麼問陸影就不會去了，鹿南晴只想跟鹿雪懷出門的時候就會這麼問他。

「我在客棧等你們回來。」陸影說道。

鹿南晴笑眯眯地親了他一下：「那等我回來。」

古沉看著他們的舉動，微微蹙著眉。

姐弟倆走出去，身後還跟著一個古沉，鹿南晴好幾次想要開口問些什麼，但礙於古沉在場，也不方便問出口。

「魔界很忙吧。」鹿南晴忽然說道。

古沉道：「還行。」

「小魔尊沒人教導，能行嗎？你不回去看看？」

「她一個人也可以，只是修鍊，不需要有人輔導。」

鹿南晴猛然回頭：「我有話想跟我姐姐單獨說，你先迴避一下。」

古沉看了一眼鹿雪懷，默默地退到了一個聽不見的距離。

鹿雪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就這樣吧，我還沒見過他這般模樣呢。」

「我是怕你心軟。」鹿南晴皺著眉，「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想自己找修侶了，他反倒不讓了，這算什麼啊。」

鹿雪懷聳聳肩：「姐姐心裡有數，我這不是沒答應他嘛。」

鹿南晴瞥了她一眼：「那他問過你了嗎？他開口說要做修侶一起雙修了嗎？」

鹿雪懷噎住。

鹿南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他什麼都沒說過。」

「他愛說不說，反正我不會說。」鹿雪懷捏了捏鹿南晴的臉，「最近是不是長胖了些。」

「沒有，還瘦了點。」鹿南晴沒好氣道，「別轉移話題，要是他再傷害到你，你乾脆別管魔界了，讓他一個人忙得焦頭爛額去。」

鹿雪懷被鹿南晴的話逗得哈哈大笑：「這可不行，雖然我是為了古沉進的魔宮，但現在魔閣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在魔閣待的很開心，手下也很衷心。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因為情情愛愛就淪陷。」

「你能想明白就好。」

鹿南晴一邊說著一邊和鹿雪懷在街邊逛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古沉一直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鹿南晴忍不住嘀咕：「姐姐，他到底什麼意思啊？該不會是吊著你吧？我感覺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隨便他吧。」鹿雪懷一邊享受著古沉對她的好，一邊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淪陷。

鹿南晴在魔界待了三天，古沉也跟著他們玩了三天。

雖然古沉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但鹿南晴能感覺到，每次古沉都是急匆匆把魔界的事情處理完就過來找鹿雪懷了。

要回仙雲門那天，古沉也來送行了，他冷哼一聲：「有空記得到修真界找我，魔界全是一群歪瓜裂棗，不好找修侶。」

鹿雪懷眨眨眼睛，她今日的眼妝畫的極為嬌俏，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俏皮。

「行，等空閑了我就去找你玩。」鹿雪懷捧著鹿南晴的臉仔細看，「你這臉怎麼越來越好看了？」

鹿南晴微怔，他摸著自己光滑的臉頰：「可能是陽氣吸多了，養臉。」

一邊的陸影聽到這話，默默地偏開了頭。

「行了，回去吧。」鹿雪懷拍了拍鹿南晴的肩膀。

鹿南晴走了之後，剩下鹿雪懷和古沉兩個人面對面站著。

鹿雪懷笑的沒心沒肺的：「哎呀~你看他們都讓我趕緊找修侶呢。」Z.br>

古沉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那你想找嗎？」

「想啊，我這不是一直在找。」鹿雪懷聳聳肩，「有個修侶多好啊，柳仙尊和尊上，我弟弟和陸影，還有魔宮裡的老嬤嬤和她的丈夫，多開心。」

「那……」古沉忽然把鹿雪懷拽到了旁邊的巷子里，「你覺得我如何？」

鹿雪懷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不懂。」

古沉沉默了幾秒鐘：「既然我們已經有過雙修之實，你覺得如果我作為你的修侶，如何？」

「不如何。」鹿雪懷依舊是笑嘻嘻的，「那你覺得你怎麼樣？」

「我怎麼樣，得你來評判。」古沉道。

鹿雪懷眯起了眼睛：「什麼時候古沉大人也可以讓別人來評判你了。」

「如果是你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鹿雪懷眨了眨眼睛：「是嗎？魔閣還有點事情，我先回去了，古沉大人隨意。」

鹿雪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古沉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古沉大人還有什麼事嗎？」鹿雪懷轉身笑得明媚。

古沉蹙著眉：「為什麼拒絕？我比不上鹿南晴給你介紹的人？」

「我沒把你和他們比較啊，再說了，那不是他要給我介紹的，是我讓他給我介紹的。」鹿雪懷扯開古沉的手，「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古沉大人還是先回去處理魔界事務吧，別耽誤了時間。」

古沉陰沉著臉看著鹿雪懷離開了，他頓了頓，最後還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很少來魔閣，君慕予把魔閣全權交給了鹿雪懷管理，雖然鹿雪懷是魔界史上第一位女性閣主，可她的能力已經受到了大家的認可。

鹿雪懷臉上帶著笑容，手下的人看到她心情好，紛紛鬆了口氣，畢竟鹿雪懷發起火來，他們誰也受不了。

「別這麼緊張，我只是回來看看。」鹿雪懷笑吟吟地勾起那人的下巴，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古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幹嘛？」鹿雪懷眯起了眼睛。

古沉抓著她的手腕：「我隨你在魔閣各處走走，也好久沒過來了。」

「你自己走就行了，又不是不認路。」鹿雪懷沒好氣地揮揮手，「都下去吧。」

正廳里的魔族人都離開了之後，鹿雪懷眼神瞥著古沉的手：「是不是該鬆開了，古沉大人？」

古沉沒鬆開，反而還握著鹿雪懷的手。

鹿雪懷的手不像普通女子的手嬌嫩，她常年拿武器，手上有不少老繭，即便是後來鹿南晴把那些靈丹妙藥都拿給鹿雪懷，她的手也不會嬌嫩。

但古沉握著就覺得很安心，這雙手他小時候的時候就摸過，那時候的鹿雪懷也不嬌氣，哪怕是修鍊時磨破了手掌，十指都在流血，鹿雪懷也不會吭一聲。

鹿雪懷小時候的行為打破了古沉對人類女子的固定印象。

「鬆手。」鹿雪懷瞥了他一眼，「我不喜歡這樣。」

古沉緩慢地鬆開了手。

「帶我在魔閣轉轉吧。」古沉道。

鹿雪懷真帶著他在魔閣轉了一圈，魔閣不算小，轉完也天黑了，古沉藉此在魔閣留下吃了頓飯。

「古沉大人不會還想著吃完飯這個留下來過夜吧？這兒離魔宮雖然不算近，但若是現在趕回去，也是來得及的。」鹿雪懷笑道。

「你不想留我？」

「我留你做什麼？」鹿雪懷聳聳肩，「讓別人看到多不好，哦對了，你等會走的時候記得大張旗鼓一些，讓別人知道你離開了。」

古沉：「……」

「好。」

古沉離開后，鹿雪懷摸了摸腦袋，其實她也搞不懂古沉到底想做什麼了。但她就想知道古沉的底線在哪，她若是一直拒絕，古沉會不會就死心了？

到那時，她是會後悔，還是會有別樣的情緒？

鹿雪懷甩著衣裙回到了房間，管他日後會如何，她現在這樣就挺好。

翌日清晨。

鹿雪懷睡到自然醒之後起來梳妝打扮，她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走廊處的欄杆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這個背影，她不用看正臉也知道是古沉。

古沉聽到了開門聲，轉身看過去，今日的鹿雪懷素麵朝天，只是換了一身淺紫色的齊胸裙。

「起了？正好可以用膳了。」古沉道，「我從魔宮給你帶了早膳過來，你先前不是說喜歡魔宮一個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嗎？」

鹿雪懷挑眉：「那我問你要廚子你怎麼不給我？」

「那是尊上請來給柳仙尊做飯的廚子，我不敢隨便讓你帶走。」古沉道。

「我記得，柳仙尊吃的一直都是尊上親手做的飯菜吧。」鹿雪懷冷哼一聲，「借幾天也不給，小氣。」

古沉和鹿雪懷並排走著：「你若是想吃，可以回魔宮。」

鹿雪懷敷衍道：「再說吧。」

古沉帶過來的飯菜一直都熱著，丫鬟把飯菜端出來時，鹿雪懷有些意外，因為那都是她喜歡吃的。

雖然心裡很高興，可鹿雪懷也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她平時也笑吟吟的，這時候的笑容也不顯得突兀。

吃過之後，古沉一直暗示讓鹿雪懷回魔宮，鹿雪懷說了句她要打扮打扮，便回房間了。

古沉就在門外侯著，鹿雪懷只是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化好之後她塗上口脂，接著又去換了一套和今日妝容匹配的衣裙，然後才走了出去。

「走吧。」

古沉看了她一眼：「很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鹿雪懷反問。

古沉道：「你拒絕我的那日。」

鹿雪懷：「……」

「屁大點事惦記這麼久，你拒絕過我多少回了？就不許我拒絕你？」鹿雪懷道。

古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鹿雪懷不解：「你明白什麼了？」

「無事，走吧。」古沉看了一眼鹿雪懷的手，想了想還是沒有牽上去。

去了魔宮后，古沉領著鹿雪懷到了書房，鹿雪懷靠坐在書桌上，她隨意翻了翻那些需要處理的事務。

「你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我又不會。」

「我教你。」古沉拿過一隻狼毫筆，「你在旁邊寫這個。」

「你要處理的事情為什麼要給我？我不幹。」鹿雪懷背著身子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眯一會，你繼續吧。」

鹿雪懷在一旁的長椅躺下，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古沉聽到了鹿雪懷均勻的呼吸聲。

古沉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鹿雪懷身上。

「沒有小毯子嗎？」鹿雪懷忽然開口問道。

「沒有。」

「我有。」鹿雪懷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條小毯子蓋在自己身上，她把古沉的外衣遞過去，「你的衣服。」

「現在的你也不漂亮。」古沉接過衣服順手把門反鎖了，還布下了一個結界。

這個結界他沒有教過鹿雪懷，鹿雪懷對魔界的結界研究不深，除非是他主動解開結界，不然鹿雪懷沒法出去。

鹿雪懷默默地看著門口的結界，她心想，她也沒想著要離開啊。

不過古沉說她不漂亮這事她記下了，這是第二次了。

鹿雪懷氣鼓鼓的，原本的睡意也被古沉一句不漂亮氣走了，她躺著瞪著天花板，躺了一會坐起來到古沉旁邊看著他。

「這是魔宮機密嗎？」鹿雪懷問道。

古沉搖搖頭：「不算是。」

「我去拿本書看吧，無聊死了。」鹿雪懷心裡默默補了一句，無聊死了也出不去了。

古沉道：「書架上的書都可以看，還有不少魔界獨特養顏的法子，你若是有興緻，可以翻開看看。」

「什麼時候你的書房也有這種書籍了？」鹿雪懷嘀咕道。

古沉道：「先前去邊境處理事情的時候特地去找的。」

鹿雪懷頓了頓：「哦，有心了，古沉大人的臉雖然好看，但也需要保養保養。」

「我不會。你既然這麼閑，那就替我找找有什麼好用的法子吧，若是感興趣，可以先在我臉上試試。」

鹿雪懷側著臉看過去，可以看到古沉的稜角分明的側臉，剛剛古沉的提議——

還有點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