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指揮的意義

「伊佩菲爾，這個拿上。」在人聯泰坦戰艦交接的時候，上將將一把電子鑰匙交給了伊佩菲爾。

「這個是什麼？」伊佩菲爾接過電子鑰匙，在手上端詳了一下，這把電子鑰匙不過一個U盤大小，上面的介面樣式伊佩菲爾從未見過。

「這是泰坦級戰艦專屬的鑰匙，用這個鑰匙打開鎖，就可以將泰坦的能力全部解放，發揮它真正的實力。」上將說道。

「為什麼要設置這個鑰匙？戰艦的戰鬥力從一開始就能完全發揮不是更好的選擇嗎？」伊佩菲爾疑惑的問道。

「之前確實是這樣，但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人類聯邦是註定要與銀河為敵的，我們必須要在我們未來的敵人面前收斂自己的實力。

這樣讓敵人對我方產生戰力上的誤判，儘可能的爭取每一絲未來的優勢，提高我們勝利的幾率。」上將說道。

「我明白了，但上將，我有一個問題。」伊佩菲爾說道。

「什麼問題？」上將說道。

「如果出現在未來的戰鬥到來前，必須在敵方面前展露自己真正實力的情況，怎麼辦？」伊佩菲爾問道。

「這個，就交給伊佩菲爾你自己來決定吧，我相信你能作出正確的選擇。」上將拍了拍伊佩菲爾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回到破界者戰場上，戰況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慘烈。

半透明的破界者戰艦在戰場裡面來回瞬移，無視了一切與速度有關的物理定律。

破界者上一次出現的地點和下一次出現的地點，中間很有可能能相距近百萬千米，但是中間消耗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破解者戰艦的位移本質上是在高維空間裡面的位移，他們能夠看見的，只是破界者戰艦在三維空間中的投影。

戰艦在高維空間中的位移相對於低維空間中的位移有著非常恐怖的比率，超空間引擎就是利用這種位移比率差實現的超光速航行。

破界者艦船就像是裝了一台隨時可以啟動又隨時可以停下來的超強超空間引擎，碾壓爆了當今所有銀河國家的超空間引擎。

破界者的瞬移沒有冷卻時間，沒有距離限制，幾乎無法被追蹤鎖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破界者戰艦每次都會出現在各國戰艦周邊，然後用它們的空間崩解武器直接將各國戰艦崩解為夸克。

一艘半透明的破界者驅逐艦突然出現在了人聯一艘普通戰列艦的旁邊，破界者驅逐艦隻有區區兩百多米長，在長度達到1.4k人聯戰列艦面前，就如同站在巨人跟前的小孩子。

然而這個小孩子，擁有直接將巨人扳倒的力量。

還沒等人聯戰列艦反應過來，從破界者驅逐艦的核心處就釋放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

這股能量消弭了人聯戰列艦的柔性爆反護盾，能夠吸收反彈絕大多數種類能量的柔性爆反護盾，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莫名其妙的能量以幾倍光速的速度直接穿過了人聯戰列艦，其運動路徑上的一切實體物質，無論是漂浮在空間中倒霉的星際塵埃，還是人聯戰列艦堅硬厚實的特種裝甲板，都如同泡沫被戳破一樣直接分解消失，不見蹤影。

在高維空間對低維空間的透視視角下，破界者戰艦的每一擊都直達要害，這艘破界者驅逐艦的空間崩解直接擊毀了人聯戰列艦的能量核心。

人聯戰列艦充分的冗餘設計讓其能量核心被擊毀后並沒有馬上失去戰鬥力，艦上船員調集了全艦的能量，讓戰列艦上面所有能用的武器全部指向了破界者驅逐艦。

艦上乘員和艦載AI在殘餘能量用完前拚命的向原地不動的破界者驅逐艦投送火力，然而攻擊不是直接穿過去了就是被四維空間吸收了，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最後這艘戰艦因為能量耗盡而停止了攻擊，艦上乘員也全部死於維生系統停止運作，無一倖免。

人類聯邦雖然已經盡量對船員的軀體進行機械化改造了，但是一些關鍵部件，例如大腦，無法進行機械化改造。

這些脆弱的有機器官無法抗住宇宙空間中惡劣的環境，在失去維生系統的保護后，就停止了工作，船員自然也就死去了。

在看到這艘人聯戰列艦失去生機后，呆在原地的破界者驅逐艦消失了，它去到下一個受害者身邊了。

其他國家的戰艦對抗破界者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零伊連繼體幾乎是一邊倒的白送狀態。

耶律哥艦隊利用自己優秀的暗物質引擎在那跟破界者戰艦周旋，然而耶律哥的暗物質細線攻擊根本傷不到破界者戰艦，而破界者戰艦的空間崩解一打一個準。

反倒是地球聯合國的戰艦防禦似乎有效一點，空間崩解在崩解掉外層的鋼鐵外殼后，要在紅水晶裝甲內襯上停留一段時間，才能擊穿。

然而紅水晶裝甲內襯能夠抵擋的時間，也不過是幾秒鐘而已，連給船員寫遺囑的時間都沒有。

「為了人類聯邦！」一條通訊在公共頻道裡面出現，一條人聯巡洋艦沖向了出現在自己旁邊的破界者戰艦，在破界者戰艦發動空間崩解攻擊之前，艦首成功穿過了破界者的四維空間護罩。

穿過的那一瞬間，就跟零伊連繼體的結果一樣，在穿過高維空間時產生的空間應力將他們的艦首扭曲的不成樣子。

然而在穿過一半的時候，人聯戰艦作出了和零伊連繼體戰艦不一樣的舉動，他們並沒有傻傻的直接撞過去，而是穿過一半，在高維空間應力還沒來得及將能量核心破壞之前提前引爆。

人類聯邦仿製復興聖權戰艦的暗物質能量核心在這一瞬間被激發到最大功率，巨量的暗物質失去了束縛，影響範圍極小，但極為龐大的引力以能量核心為中心發出，中心瞬時引力強度瞬間超越了中子星，直逼黑洞。

引力是目前發現的，唯一能夠跨越維度影響的四大基本力，在這一瞬間，宇宙的規則生效了。

破界者戰艦周邊極薄的一層四維空間被這瞬間強大的引力影響，產生了扭曲，甚至被直接扯出來了一個洞。

而破界者戰艦靠近引力核心的那一端，半透明的破界者艦體有了向實體發展的痕迹，愈發變得凝實了起來。

然而一艘巡洋艦的能量核心儲存的暗物質是有限的，極高的引力強度維持不了多久，這點暗物質就被空間量子漲潮給衝散了，原先直逼黑洞的引力強度快速的衰減，最後回歸正常。

沒了引力的影響，破界者戰艦的四維護盾恢復了，原本逐漸凝實起來的破界者艦體也恢復了半透明的狀態。

這中間不過過了一秒鐘，但卻被周圍的各國戰艦切切實實的觀測到了。

此時的時間節點，正是星極向2403彙報完她收集到的破界者戰艦數據，2403宣布崑崙艦隊即將跑路沒過幾秒鐘。

人類聯邦戰艦的自殺式攻擊，雖然沒能將這艘破界者戰艦擊毀，但是卻暴露出了破界者戰艦的弱點——引力。

也給了各國艦隊戰勝破界者戰艦的希望——因為破界者戰艦並不真的是無敵的！

「原來，破界者戰艦的弱點是引力么，引力可以扭曲高維空間，引力可以強行將破界者戰艦本體「拉」下來，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之前沒想到。」在觀測到人聯巡洋自殺攻擊后，星極感慨道。

「那麼，也就是說暗物質炸彈對破界者戰艦，可能是極其有效的？」2403問道。

「如果不出岔子的話，有99％的幾率是的。」星極說道。

「但使用暗物質炸彈的話，就有底牌暴露的風險啊......」2403看著自己的任務目標，有些為難的說道。

「你們倆別那麼悠閑地聊天啊，我們現在還在危險之中啊，星極！！！2403司令！！！救我！！！」大青花魚悲鳴道。

大青花魚從戰鬥一開始就被兩艘破界者巡洋艦追殺，她一直靠著自己身為實驗性驅逐艦極其離譜的機動性規避了大部分空間崩解攻擊。

她雖然本體沒啥事，但一部分艦體和後部兩座主炮都被空間崩解攻擊給削掉了，狀況可謂十萬火急。

「既然找到了破界者戰艦的弱點，那就沒必要那麼慌了，大青花魚，你往戰場外跑遠點，我叫航母給你送幾顆暗物質航彈過來，把追殺你的那兩艘破界者戰艦直接干沉咯。」2403說道。

「好！你快點！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啊！！！」大青花魚焦急的說道，和星極的冷靜沉著呈現出鮮明的反比。

之前破界者戰艦的護盾反衝攻擊一下子將崑崙艦隊的量產型毀滅了一大半，現在還活下來的，基本都是艦娘。

這些艦娘大多都在崑崙艦隊裡面跟隨2403從太行艦隊時期開始一直身經百戰的艦娘，雖然武器打不動破界者，但能躲啊！jj.br>

像大青花魚一樣閃避水平的艦娘，崑崙艦隊一抓一大把，雖然受制艦體規模，但還是能做到不被直接擊毀的。

所以2403的崑崙艦隊是各國艦隊裡面倖存率最高的艦隊，從開戰到現在也就一千艘戰艦的損失。

並且因為破界者喜歡攻擊能量核心的特性，一般傷不到艦娘的運算黑盒，這些損失戰艦裡面的運算黑盒，都被三艘航母的工程艦載機搶救回來了一大半。

和2403這邊相對輕鬆的指揮壓力不同，伊佩菲爾那邊就要凄慘很多了。

「中將，我是第379分艦隊的23號戰列艦艦長，我申請對破界者戰艦實行衝撞攻擊。」

「司令，我是第268分艦隊的1899號重巡洋艦艦長，我申請對破界者戰艦實行衝撞攻擊。」

「總指揮，我是第031號分艦隊的22301號驅逐艦艦長，我艦已嚴重受損，無法挽救，讓我們發揮自己最後的作用吧！」

「指揮官......」

「伊佩菲爾中將.......」

在第一艘艦船成功后，其餘的自殺申請如潮水般的湧來，因為這些船員知道，這是人類聯邦唯一對付破界者的方法。

破界者在人類聯邦境內肆虐，說人類聯邦不急那都是假的，這些人聯戰士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現在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怎能不去爭取？

他們也知道自己行為的嚴重性，所以選擇向最高總指揮官申請，得到批准再實行行動。

一面是軍人的紀律，一面是愛國的熱忱，犧牲又何懼？

但伊佩菲爾他知道，自殺並不是唯一對付破界者的方法，是有其他方法的。

伊佩菲爾從自己懷中掏出來了一個U盤大小的電子鑰匙，鑰匙的一端，是奇形怪狀的介面。

在伊佩菲爾旁邊的銘靈，看到這個電子鑰匙后眼角輕微的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銘靈表情的變化，伊佩菲爾自然是察覺不到的，因為他現在正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掙扎。

身為中將，伊佩菲爾有能力知道人類聯邦的深藏不露的底牌是什麼，維度科技。

想必他乘坐的這艘泰坦就有維度科技的設備，用維度科技來對付高維空間的破界者，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要他用鑰匙解開泰坦的鎖，那麼人類聯邦就擁有了對付破界者艦隊的能力，這些軍人就可以不用犧牲了。

但代價就是，人類聯邦的底牌之一暴露，在之後的戰爭中，人類聯邦失去了一些優勢。

從一個指揮官的角度上來說，使用這把鑰匙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可以最大化戰果，最大程度的保全艦隊。

但他的身份不只是指揮官，還有一個人類聯邦中將，中將軍銜，代表著他在人類聯邦裡面的超然地位，人類聯邦賦予他地位的同時，他自然也要為人類聯邦的未來負責。

使用這把鑰匙，毫無疑問是對人類聯邦的未來不負責的表現。

一邊是指揮官的職責，一邊是中將的責任，在現在的環境下，雙方是完完全全的對立面，伊佩菲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抉擇和掙扎之中。

來自艦隊各個艦船的自殺請求不斷地向伊佩菲爾送來，沒有伊佩菲爾的許可他們也不敢輕易的行動，破界者戰艦正在持續性的屠殺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人聯戰艦。

伊佩菲爾無法作出決定，他十分痛苦的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緊閉，他不想看見這一切，他不想聽見這一切，他無法作出抉擇，所以十分痛苦，想要逃避。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扶起他捂住自己耳朵的雙手，一句十分溫柔輕妮的話在他耳邊想起：

「相信你自己的選擇。」

他立刻回想起了他的老師，那位上將對他說的話，他下定了決心。

他瞬間站了起來，手持著電子鑰匙，一個平台在他面前升起，平台上只有一個形狀十分奇怪的孔，和他手中的電子鑰匙正好匹配。

「之後的責任，就由我來承擔，但現在，我要履行我作為指揮官的職責，將這場仗打完打好，把我的人帶回去！」

「不就是高維空間么，我們人類聯邦有辦法！」伊佩菲爾將電子鑰匙插入了平台的孔中。

[許可權認證成功，泰坦光環：維度壓制已經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