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夜市

傷心的李雪雁跑回家，看到母親段氏，哇一下就哭出聲，撲到段氏懷裡。

「娘，爹他們要我嫁到吐蕃去，女兒不嫁，死也不嫁。」

李雪雁將事情說出，段氏破口大罵：

「你爹老糊塗了，將你嫁到吐蕃？要聯姻，有那麼多的公主。讓他們將那些公主嫁過去，我女兒絕不嫁。」

段氏懷疑李世民想保住自己的女兒，才要李雪雁嫁過去。

罵了好一會，李雪雁的大哥李景恆到來。

又多了個可以訴苦的親人，李雪雁將事情說出。

李景恆聽完聯姻的故事，沒有段氏想得簡單。

「這事只怕不是我們能拒絕的，皇上和爹都同意了，娘豈能阻止？」

母女倆呆住，李雪雁的眼淚又流出：

「這可如何是好？娘，女兒死也不嫁。」

「妹妹不用急，」李景恆說：

「有一人，或可幫妹妹。」

母女倆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段氏趕忙問：「誰？」

「越王殿下，」李景恆一句說出：

「越王殿下對妹妹很好，現在也只有他，才能幫到妹妹。」

李雪雁二話不說，和段氏坐上轎就來到越王府。

幾個混飯的公主也在，見李雪雁如此慘樣，李明達問：

「雪雁姐怎麼了？」

李雪雁泣不成聲，段氏將事情說出，眾女火冒三丈。高陽怒聲說：

「雪雁姐不用聽他們的，你要不想嫁，誰說都沒用。」

「十七姐說得是，」李明玉更狠：

「那什麼松贊干布要是敢糾纏，我們派人幹掉他。」

柳風鈴白了李明玉一眼，陪母女倆坐下。

「此事很麻煩，父皇叔都答應了，雪雁她？」

「我們知道麻煩，才來這裡找殿下。」段氏看了眼李雪雁：

「現在也只有殿下，能幫幫雪雁。」

後面大家還算和諧，有說有笑。

李壽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已是午後。

全都在大廳，一回來，急公好義的幾小，七嘴八舌將事情說出。

，你可要幫幫雪雁姐。她死也不想嫁去吐蕃，更不想嫁給那松贊干布。」

李壽有些感慨，可能在歷史上，文成公主也不願嫁去吐蕃。

「雪雁放心，你既然不想嫁，那就不嫁了，此事我會處理。」

李雪雁幸福得差點暈過去：「多。」

帶欣有點擔心：「此事干係太大，父皇那邊會同意嗎？」

「無論如何，都不能強迫雪雁嫁去吐蕃。」

李壽知道李雪雁不願意，根本沒考慮李世民等人的感受：

「明天早朝，我會勸說他們。大家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去逛夜市。」

「我們剛才也是這樣商量的。」李明玉看向李雪雁：

「帶雪雁姐出去散散心。」

現在長安城，只有幾條街才有宵禁。

已開放宵禁兩年，長安城的變化驚人。

現在的長安城，就像一座不夜城。

大街上人來人往，兩邊的商樓大開。酒樓、食樓成了最熱鬧之地。

李壽現在的傷病雖已痊癒，事情太多，晚上很少逛街。

一大群人，在大街上一路掃蕩，來到一座路邊小攤前停下。

，你不會想在這家用餐吧？」

李壽看著旁邊的小攤，彷彿回到後世。

這個小攤擺張方桌，圍了兩桌人。

一個中年男子，蹲著身子，在一個不到米高的方形炭灶前。

拿著一大把肉串，正在燒烤。

另有一個中年女子和年青人，在一旁打雜。

這時候不但有燒烤，烤全羊這些都有。這家燒烤店打的廣告，李壽也很熟悉：

「烤羊肉串。」

「就在這裡。」

一大群人進去，將正在燒烤的三人驚到。

中年男顧不得燒烤，帶著兩人向李壽跪下：

「小人拜見越王殿下。」

李壽沒易容，但他的一些侍衛，拿著鐵盾，保護在他們周圍。

這些是無痴幾人安排的，李壽常常被刺殺，大家都怕了。

鐵盾保護比任何武器都好，乾脆直接用上鐵盾。

「不用多禮，你們去忙活吧！先給我們烤幾桌羊肉串。」

見李壽如此興緻，李明達有些驚訝：

為何光顧路過的小攤？前面也有家燒羊肉串，兩層樓，生意比這裡好多了。」

幾小常逛夜市，長安城的食店，都熟悉了。李壽笑道：

「晚上的小吃，在路邊的最有情調，遠非樓里可比。店主，給我們弄些酒來。」

一群人暗暗稱奇，李壽在家裡都很少飲酒，居然在這種地方，有此雅興。

李壽不止有吃東西的興緻，他來到濃煙滾滾的火灶前。

「你們怎麼不好好做一個方便燒烤的灶台？」

中年店主沒聽懂：「殿下，官府不準在這裡搭建灶，我們只能用這種簡單的。」

「拿紙筆來，我給你們設計一個。」

幾小對望一眼，李明玉說：

這是怎麼了？還會幫人設計灶台？」

李壽被一群人圍著，正在埋頭設計，一道聲音傳來：

「越王殿下也喜歡逛街？」

李壽抬頭看去，松贊干布領著一群人，站在攤外，獃獃看著李雪雁。

「今晚沒什麼事，出來逛逛，贊普也有此雅興？」

松贊干布將目光從李雪雁身上移開：

「大唐的夜市，雖沒有我吐蕃草原的開闊大氣。勝在精美，如絕色女子，讓人流連忘返。」

眾女的臉色沉下來了，同仇敵愾瞪著松贊干布。

李雪雁連瞪都沒興趣，坐在桌前懶得看人。李明達說：

「吐蕃草原倒是開闊，還有個地方更開闊，很適合你們去。」

一個中年男子和松贊干布一陣咬耳根，松贊干布問：

「晉陽公主說的哪裡？真有比我草原更開闊之地，我倒要去見識一下。」

「大海上，」李明達說：

「大海才是無邊無際，絕對比你們的草原大得多。你要去，隨時都可以。」

這些話外人聽來沒毛病，只有幾女聽得懂李明達的意思，開心笑場。

松贊干布不請自來，來到李壽旁邊：

「殿下在作畫？」

高陽鄙視了松贊干布一眼：

這是在給店家設計灶台，在這種地方作畫，也只有你這種人才想得出。」

松贊干布有些驚訝：「殿下給這些商販設計灶台？」

「正是，還差一點，待我弄完再和贊普聊。」

李壽沒再和松贊干布廢話，沒過多久，一個燒烤灶台完成。

在後世爛大街的貨，在這些人眼裡，如同珍寶。

灶台是長方形，左邊是個三分之一大的檯面，右邊是鐵柵欄覆蓋的燒烤架。

下面還有兩層箱子，更下面有四個輪子。

怕店主看不懂，李壽介紹：

「左邊檯面，可以放調料，右邊是燒烤灶。有這些鐵條擋著，肉放在上面，不時翻滾一下就可以了。下面的箱子，可以放些肉串、炭火等。下面有輪子，推動很方便，只需兩人就可以將生意理起。」

「多謝殿下，」店主哪見過如此設計？激動說：

「這東西太方便了，一個人也能推來推去。只這東西，就能撐起一個店。明天小人就請匠師做。今日殿下吃的這些東西，小人請。」

李壽笑了笑，他哪會吃這些白食。

「你們的肉串做得太多，可改用竹籤，做小些，將價也降少。這樣不但烤起來方便，買的人也會更多。」

李壽將他的經驗，一一傳授給店家，聽得松贊干布等人兩眼發獃，不可思議看著李壽。

「殿下連這些東西也要管？」

李壽是碰到才管，沒碰上他想都想不到。他現在也虛偽了，沒說真話：

「這些東西，在我們看來是小事，對於這些商家來說，可能就是關係生計的大事。能幫，自然要幫幫他們。」

有這幫人打岔，眾女沒心思大吃一頓，借故朝前方走去。

尚囊嘆聲說：「傳言真是不虛，此人懂的東西太多。所做之事，莫不是在振興唐國。這樣的人，絕不甘心與它國同享天下。待他們解決掉所有麻煩，我吐蕃只怕危矣。」

松贊干布一臉凝重，堅定說：

「我絕不會，將我吐蕃置於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