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作孽

一旁的白嬤嬤也跟著幫襯：「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懂事的，而且四小姐回來的時候，招搖過市，怕是也被人看到了，連累白家，還對我一個老人動手！真是不把白家的規矩放在眼裡啊！這種有娘生，沒有教養的東西，實在是丟人現眼！」

王氏擦了擦眼淚：「老爺，這丫頭根本不該留在府里，就應該呆在鄉下那種地方，適合她這種貨色！白家，哪裡是她該呆的地方啊！老爺！」

「這種不祥之人，抬舉她，卻沒有了分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下作東西了！」

很好，這些人罵的真是歡樂啊！

若是按照以前白檸閑的脾氣，早就一人一巴掌給打死算了！

但是……

她看了一眼蘇氏，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時機差不多了！

「咳咳咳……」白檸閑又是連續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虛弱的倒在地上，順勢把白子岩也給拽到在地，故意拽開他的領子，讓蘇氏看到他的傷口。

一雙兒女，被欺辱至此！被丟棄，被毆打，被辱罵！受盡凌辱！她這個做娘親的卻一步步的退讓！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氏瞬間就怒了！

「住口！」

她橫眸冷對，聲音清亮。

怒意凌然，蓄勢待發。

一屋子的人都震驚了，蘇氏在家裡從來都沒有這樣大聲說話！

蘇氏扶起了白檸閑和白子岩，她輕輕的抓住白檸閑的手，認真的看著白檸閑：「你之前所說的事情，我答應你！」

白檸閑反手抓住了蘇氏的手，很好！反擊開始了！

她輕輕勾唇：「那就從今天開始。」

四目相視，彼此之間並肩而立，對抗敵人！

退是為了彼此，為了守護自己在乎的人，進，則是退無可退！無法再退！

那就長驅直入的進，讓那些欺辱他們的人退無可退！

「怎麼，我說他們，你還不服氣！」王氏不滿。

很好！

蘇氏冷然看向王氏：「閑兒是正月出生，本就不是臘月，你們忌憚的太多，所以才會讓我把她送走，這麼多年，我什麼都不要，就為了閑兒的安危，如今接她回來，她就和洛染和雲杉是一樣的，都是白家的小姐！」

王氏一怔，似乎沒想到蘇氏會發飆愣了一下，才說：「洛染和雲杉自小學過規矩，懂事的很，她能一樣嗎！」

蘇氏輕蔑一笑：「那我倒是問問你，都是老爺的女兒，有什麼不一樣！」

「教養就不一樣！她故意用火燒我！還傷了我，把灰都撒到我身上，這是作為一個世家小姐該做的事情嗎！」

蘇氏正要說什麼，白檸閑緩緩站了起來。

哎，剛才保留點實力，他們還真把自己當貓了不成？

白檸閑眸光清冷：「你說我用火少你，這火，是我帶來的嗎？」

「不是，但是……」

「你說我用水澆你，如果我沒記錯，水也是你自己帶來的吧？」

「是我帶來的沒錯，可……」

「你自己拿來的火，你自己拿來的水，你也說是有福氣的，既然如此，被燙到，被水澆被灰撒，都是有福氣的，你自己所說的福氣，怎麼到你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嫌惡了呢？你說我不是世家小姐的風格，那你呢，有當家主母的氣度嗎！」白檸閑橫眉一挑：「一點小事就找父親來做主，什麼事情都要父親來做主，那白家還要你這個主母做什麼！」

王氏被氣的哆嗦，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白嬤嬤幫襯著：「那你也不該動手！主母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教訓。」

「我教訓不得她還教訓不得你一個下人不成？」白檸閑猝然看向白嬤嬤，提高了幾分聲音：「至於你，你偷了娘親的手鐲，娘親打你也是應該的，沒有把你趕出去就不錯了，你還不服氣！」

「你說什麼！誰偷了東西！」白嬤嬤不服。

「你袖子里的手鐲，難道不是娘親的嗎！」

白嬤嬤有些緊張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正是剛才蘇氏送個她的賠禮，白啟年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

白檸閑繼續說道：「你偷了東西，被娘打了，所以不服氣，倚老賣老，到父親面前顛倒黑白，難不成你覺得父親是那種黑白不分的人，會相信你不成？」

「胡說八道！我哪有偷東西，這是二夫人送給我的！」

「平白無故，我娘怎麼會送你東西，何況這個鐲子……」白檸閑決定鋌而走險：「這鐲子是父親送給娘親的，如此珍貴，她一直戴在身上，怎麼會隨意送給你？你撒謊也要圓滿一些！」

「不……不是的！」白嬤嬤更說不清楚了：「老爺，這真的是二夫人送我的！不是二夫人打我，是她和五少爺動手，因為他們兩個對我動手，二夫人過意不去送給我，想要息事寧人！」

「按照你的說法，你拿了娘親的東西，就是要息事寧人了？那你怎麼會來找父親告狀？」

「我……」

「若是送你的東西，你收了卻不閉嘴？你既然是來告狀，就推翻了你自己的說法，自打嘴巴，可笑！」

白嬤嬤咬牙：「老爺，我是收了二夫人的東西，但是我氣不過，所以……老奴說的都是真的啊！」

白啟年沉默良久，轉向了蘇氏。

「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氏微微攥了攥手，看了一眼白檸閑，白檸閑對她點點頭。

蘇氏朗聲開口：「是這老奴偷了我的鐲子，我打了幾下，閑兒和子岩根本沒有動手！」

白嬤嬤都震驚了，撒謊都不眨眼的！

但是偏偏像是蘇氏這種不說謊的人，一旦說起謊來，根本就沒有人懷疑！

果然，白啟年直接就點頭了：「來人，拉下去，家法處置！」

白嬤嬤這下真的嚇住了：「老爺，您明察，老奴說的是真的啊，二夫人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兩個孩子，才會說謊啊！當真是四小姐和五少爺動手啊！二夫人，您說實話啊！」

白啟年輕輕抬手：「慢著！」

一時間，幾個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白檸閑也是心頭一緊，怎麼回事，難道白啟年懷疑蘇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