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祖宗
眾人被突然而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齊刷刷的後退了好幾步，唯恐殃及池魚。
一身紅衣，手握銀鞭。
英姿颯爽，絕代風華。
出塵疼的在地上翻滾著如同一條苟延殘喘的野狗：「救命，救命，這真的是個妖孽！」
白檸閑見他不長記性，手中袖箭直接懟在了出塵的腦門上。
冰冷的觸感，尖銳的疼痛，嚇得出塵靈魂出竅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白檸閑，眼珠子瞪的老大，不敢言語。
「說我是誰？」白檸閑手中的箭戳的出塵腦門出血。
「妖孽……」
「好好說！」
白檸閑又是用力幾分，出塵的腰都要被白檸閑給折斷了，聲音都要發不出來了。
「我……我……救……」
他連救命都喊不出來，眾人更是不敢靠近，李氏都嚇得躲到了柱子的後面。
白檸閑鬆了一點手，出塵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四小姐饒命，四小姐饒命，小人糊塗了，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求您放過小人。」
白檸閑冷眼盯著出塵，手中的箭用力的幾分，這個答案，她不滿意。
「你說我是妖孽？」
「不是，您不是，我是妖孽還不行嗎！」
「叫我姑奶奶！」
「是是是，您是姑奶奶！是祖宗！」
「叫我仙女！」
出塵嚇得渾身哆嗦：「是是是，您是神仙，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不不不，您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總行了吧！求求您饒了小人吧，小人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哭腔，身下衣袍濕了一大塊，騷臭引人皺眉。
白檸閑眸光清冷，掃過眾人，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迴避目光，不敢直視。
「你們還有誰覺得本小姐是妖孽的，大可以說出來，不要怕！」
她右手攥著鞭子，輕輕拍打手心，一下一下，好似鞭撻每個人的心一般。
無塵還跪在她的腳下呢！前車之鑒，還有誰敢出聲？現在，就算是呼吸都是錯的，還敢開口？
「今日是白家設宴，百無禁忌，若是有什麼就說出來，若是過了今日，就不要讓本小姐聽到還有什麼閑言碎語，否則……」
白檸閑手中的鞭子一緊，發出清脆的「啪啪」的聲響。
巨大的威懾之下，眾人慌忙搖頭。
「那就好……」
笑意，無限擴展，毫不避諱的放肆和張揚。
白檸閑手中的袖箭用力了幾分戳在了出塵的腦門上：「說你是誰。」
出塵嚇得魂不附體：「小人是個騙子，一個江湖術一招搖撞騙的術士，別殺我，別殺我！」
白檸閑冷笑，收了手，後退了幾步。
出塵已經嚇得渾身癱軟了，猛地一頭磕在了地上：「求上仙饒命，小人也是迫於無奈，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才只能出此下策！」
「你指使你的？」
「三夫人！」出塵全然是靈魂出竅的狀態：「三夫人叫小人指使您是妖孽，要殺了您的，小人什麼都不會，是他們指使小人做的！」
眾人猛然一驚，目光緩緩落在了李氏了身上。
李氏臉上浮現了一抹巨大的驚恐：「你胡說霸道，我什麼時候指使你了，你這江湖術士，為了騙錢胡說八道，你說府中有妖孽，叫我給你錢，你幫我除妖的，你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李氏猛地跪了下去，用力地磕了一頭：「老爺，老夫人，您要替妾身做主，妾身愚鈍，真的是被騙了的。」
眾目睽睽之下，老夫人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丟盡了，面色陰沉十分。
白啟年氣的臉色鐵青，一把推開李氏：「蠢貨！」
李氏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爺息怒，我真的是被騙了的，真的。」
「錢還來。」白檸閑冷眼盯著出塵。
出塵哆哆嗦嗦地，立刻將自己懷中的錢袋遞給了白檸閑，又一頭跪了下去。
白檸閑打開錢袋子看了一眼，見錢袋給了蘇氏：「娘親，您看看，數目對的上么？」
眾人：？
怎麼意思，白檸閑早就知道這個是騙子了，連騙了多少錢都知道。
李氏也是突然一怔，默默的朝著外面挪動過去，眼看著李氏就要出門了，蘇氏立刻喊道：「慢著，這錢不對勁！」
「怎麼可能！」出塵叫了起來：「五十兩，今天早上才給小人的，小人沒動！」仟韆仦哾
蘇氏看了一眼白檸閑，白檸閑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是世家嫡女，及其聰慧的人，只是被壓得抬不起頭而已，有人拉她一把，她會迅速站起來。
蘇氏吃了一劑定心丸，走到了出塵的面前，冷聲說道：「前幾日，我查賬本，這賬本上，每月都給你二百兩的銀錢，本想著雖然花一些銀子，好歹保住白家上下的平安，但是如今你既然承認自己是個騙子，將這些年給你的錢統統還來！」
眾人齊刷刷地吸了一口氣，好傢夥，他們之中有些官員的月俸祿才一百多兩，這個道士一個月拿二百兩，丞相府揮金如土，名不虛傳。
御史台的人，已經開始記小本本，準備參一本了。
白啟年腦袋上青筋直跳，這些東西，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眼下，要個人背鍋了，抬眸瞧了一眼準備跑的李氏：「你站住！」
李氏步伐一僵，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連路都走不動。
完了！
她兩眼一翻，乾脆暈過去算了！
「來人，潑醒她！」白啟年毫不留情。
李氏突然扶著門跪了起來，靠在門上嚎啕大哭：「大人，妾身是被騙了，妾身花錢也是想求您和老夫人安康，家宅安寧啊。」
「閉嘴。」白啟年頭疼，頓時呵斥了一聲，嚇得李氏閉口不語。
她低頭盯著跪在地上的出塵：「一年二千四百兩，一共七年，一萬六千八百兩，還錢。」
一萬六千八百兩，這就是個天文數字了，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的錢！
出塵終於從震驚之中反應了過來：「夫人，夫人明鑒，在下從來沒有拿到過這麼多錢！在下每個月才二十兩，有賬本的，不過，不過簽的收據是二百兩，是因為三夫人答應小人，這樣簽，她每月多給小人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