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禁閉
「是。」李氏紅著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老夫人,可夫人冤枉了妾身,平白丟了二十五萬兩銀子,妾身……」
「你貪污銀兩,還好意思開口,滾回去!」
「是。」李氏擦著眼淚轉身離開了。
「你。」老夫人目光冷冽地盯著王氏:「迅速將那貪墨的二十五萬兩交到賬房去!」
王氏:?
不等王氏狡辯,兩個身強體壯的老嬤嬤直接把她拖了下去。
屋中的人散去,老夫人才將目光落在了蘇氏的身上:「這個事情,委屈你們母女二人了,大夫人也受到了應有的責罰,就算扯平了。」
嗯,扯平了,日後不能再提了!
「是。」
「這家中交給你,從前怎麼辦的,就怎麼辦。」
「是。」
老夫人站了起來,緩緩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一下:「今日已經二十五了,刺繡的事情抓緊時間。」
蘇氏心中一緊,緊緊捏著衣擺,答應了一聲:「是」
老夫人這才在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眾人全部離開小院的時候,蘇氏立刻關上了門,緊繃的弦鬆了下來,緊張不已地握著白檸閑的手:「閑兒,你是怎麼做到的?那白嬤嬤都這樣了,還能搶救的回來?」
白檸閑搖了搖頭:「白嬤嬤毒素鬱結,活不了多久了,若是要反咬我一口,那她連和兒孫團聚的日子都沒有。」
蘇氏瞭然,人之將死,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家團聚,親人重逢。
「那書信,當真不是白嬤嬤寫的?」
「是她寫的,她被人套著麻袋毒打了一頓,那人聲稱是我做的,逼她寫求救信給王氏,不然就殺了她。」
原來如此驚險……蘇氏也嘆了一口氣。
白檸閑緩緩喝了一口茶:「不過,白嬤嬤現在應該看出來了,誰才是真的要殺了她的人。」
「原來如此。」蘇氏嘆了一口氣:「罷了,你都熬了一天一夜了,先休息吧,刺繡了事情,你莫要想太多了,我再想想辦法。」
白檸閑搖了搖頭,出了這樣的變故,睡得著才奇怪。
還有幾日了,想要補救,在宴會之前交上去,只怕是難於上青天了!
「娘親,娘親。」白子岩抱著書本,滿眼喜色地沖了進來。
「怎麼回事?」蘇氏眉頭一擰:「你不好好上學,跑回來做什麼?」
「娘親,我方才見到爹爹了,爹說凌王晌午要過來下聘,今日我不用去學堂,收拾一下自己,一會兒莫要丟人。」白子岩小嘴喋喋不休的:「我在路上瞧見大夫人了,她怎麼被拖著走的?」
蘇氏和白檸閑對視了一眼,蘇氏笑了一聲:「因為她做壞事,有違人道。」
白子岩惡狠狠地說道:「她半夜上門鬧事情,確實活該!」
「行了,既然不用去學堂,就去收拾一下。」
「是!」
白子岩蹦蹦跳跳的出了門,剛剛到門口,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砰!
那人連人帶著托盤摔到在了地上,盤中的東西也落了滿地。
「哎呀,劉管家,對不起。」白子岩彎下腰去,幫忙撿東西。
「五公子,哪裡敢勞煩您,小人自己來。」劉管家站了起來,將東西放在了托盤裡面,還有一本手札一起,放在了蘇氏的面前。
令牌,掌印,手札,名冊,鑰匙,一個不少,這邊是掌管白家的權利的代表。
蘇氏淡薄地掃了一眼那些東西,眼中並未有絲毫的起伏,不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而已!
劉管家見蘇氏不說話,低眉順眼地笑了一聲:「夫人,今日凌王殿下要來下聘,府中宴席,需您親自操辦,請您下令。」
「我知道了。」蘇氏隨意地將東西收了起來:「閑兒,你先休息一會兒。」
「嗯。」
日上中天,白家門口吹吹打打,十分熱鬧。
聘禮堆積,鋪滿了白家門口的小巷子,不少人堵在門口,好奇地盯著眼前的場景:「凌王下聘,當真十分熱鬧的。」
「那可不是,凌王再不得寵,也是皇子!」
「嘖嘖,瞧瞧那一對大雁都比平常人家下聘用的大雁矜貴。」
沸沸揚揚地議論之中,一頂素雅的轎子停在了門口。
白啟年一看,飛快地走了過去,帶著家人行禮:「拜見凌王。」
辰兮伸手撥開轎簾,將裹著厚厚的大氅的傅珺璟扶了出來。
傅珺璟嚇了轎子,捂著嘴唇咳嗽了兩聲:「天寒地凍的,白相何必出來親自迎接,與從前一般便可。」
「凌王就愛說笑,您親自登門,白家蓬蓽生輝,何其榮幸。」
「哦?」
「外面冷,王爺進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傅珺璟一聽,在辰兮地攙扶下往裡面走,路過跪著行禮的蘇氏的時候,輕聲開口:「上一次夫人送的葯十分有效。」
「王爺身體安康,便是萬幸。」
「四小姐可起身了?」
「起了。」
「勞煩夫人跑一趟,請四小姐出來瞧瞧聘禮。」
「是。」蘇氏站了起來,往後院走去。
傅珺璟在辰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緩緩地走到了門口,回眸瞧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沒起來的白啟年:「誒,白相怎麼跪著?莫不是不想陪本王喝杯茶?」
白啟年:?
您老讓我起了么?
「辰兮,去扶一把白相。」
「是!」
白啟年猛地一頭磕在了地上:「臣惶恐,臣這就起來!」
開什麼玩笑,辰兮扶他?這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白啟年兩條腿凍得發抖,在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跟在傅珺璟的旁邊:「廳中已經備好了熱茶,請王爺上座。」
傅珺璟掃了一眼盡心打理過的院子,嘴角微勾:「前一次來,府中清凈,本王還以為府中人少,如今一看,許是忙的很。」
白啟年一個激靈,傅珺璟才進門便已經刺了他兩次了,當真記仇!
「前幾日來,府中下人忙著籌備及笄之禮,臣給王爺賠個不是。」
「無妨,日後便是一家人,何須客氣?」傅珺璟緩緩在上座落了座,笑盈盈地盯著滿屋的人。
他明明在笑,可眾人卻齊刷刷的一個激靈,誰敢與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