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碧翎書院
第二天一早,丁伯,曼寧,趙翔三人便出湖捕魚,畢竟生計於此。在趙翔ri益熟練的技巧下,今ri的收穫也是不錯,也便早早收網回家。
午飯之後,丁伯催促,拉著趙翔就朝碧翎書院趕去,生怕再遇到什麼是非,所幸今ri也並沒有生什麼。
越過一片田野,跨過河邊木橋,前方出現一顆巨大的銀杏,老者頓時指了指道,「看,那棵百年老銀杏下的幾排屋子,便是碧翎書院。」
順著丁伯所指,藉助夏ri的驕陽,眼前美景,讓趙翔一楞。在陽光的穿透下,老銀杏散點點金芒,古勁蒼龍。
根蟠黃泉下,冠蓋峙雲天。
干粗幾合抱,猿猱愁攀援。
來到近前,看著眼前七八間屋舍,雖然簡樸,卻透露出書香卷氣。
「二位,這裡是碧翎書院,不知所來何事?」在趙翔二人來到書院前,準備進去的時候,被門口兩面書院護衛攔下,一名墨斐,一曰墨白。
「我想拜訪江懷逸先生,聽他教誨,若有機會,能拜他為師。」早在來之前,丁伯就告訴趙翔,一定要禮貌,如果能見到帝師江先生,一定要拜入門下,學習知識。
「那隻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江先生最近閉關不見客。」
看到趙翔真心拜師,墨斐輕聲鬆了口氣,因為最近碧翎書院並不平靜,時常有流氓強匪過來搗亂,欺壓讀書人。但眼前的老者和青年,顯然都是孔雀坪村民,不似盜匪。
「不過不必太難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公子到書院內看看,弄不好能尋到合意的老師。」
「那便多謝了。」趙翔對著兩人鞠了鞠躬,然後和丁伯二人進入書院。
一進入書院,兩人便被眼前景sè迷住,碧翎書院,雖然沒有什麼壯麗的建築,華貴的裝飾,但卻給人一種納於大麓,藏之名山的宏偉,文化根系,枝繁葉茂的繁榮,前方不遠處,一名老夫子談經論文,學童求知渴望。
「今ri,我便教爾等《千字文》。」夫子邱銘淵說完,郎朗而誦。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ri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劍號巨闕,珠稱夜光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
下面學童,聽的入神,趙翔也愣愣的看著,陷入空然的狀態。
「大哥哥,你真的來了!」突然,一道聲音將趙翔拉醒,面前走來一個小男孩,正是昨天遇到的蒙叔之子,小健。
「大哥哥,你能來真好。小健在這裡很開心。在碧翎書院里有吃有穿,還可以念書……小健真的很滿足……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想起爹爹……不說這些了,你剛來書院吧,小健帶你去認識書院里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
小健說完,就拉著趙翔朝一件屋子跑去。
「我們先去找謝老師吧,她長的可漂亮了。」
隨著小健的帶路,兩人來到屋前,屋檐下,一名秀麗端莊的女子正入神於書法,見到趙翔,微微頷,「小女子名謝儀清,乃碧翎書院書法教師。」
「謝老師。」趙翔回以一笑,也不再打擾。
「謝老師專門負責教授我們書法課,對我們也很溫柔,我寫得好了,還獎我好大好的大紅花,嘻嘻,我兜兜里還有一朵,就送給你拉。」
小健說完,將一朵朱紅大花戴在趙翔身上。拉著趙翔朝前方空地走去。「我帶你去找琳姐姐。」
「琳姐姐是碧翎書院的生活老師,負責碧翎書院里孤兒的起居生活。」小健說著,拉著趙翔和琳姑娘打召喚。
「琳姑娘,天天照顧孩子,您幸苦了。」對於這個蘭質蕙心的女子,趙翔抱以真心的微笑。
「現在外頭兵荒馬亂,聽說還有什麼幽都軍啊,貪官污吏啊,強盜啊,妖獸啊,都搞得很多百姓家破人亡,許多小孩子都跟小健一樣,在戰亂中失去爸爸媽媽……定遠將軍就把這些孤兒孩子們送到碧翎書院來,能吃飽穿暖,還能念書,希望他們長大以後,都能成為華夏王朝的棟樑之材。我們真的很感激定遠將軍和江懷逸先生……」
琳姑娘也是個孤兒,父母雙亡,而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世上所有的孤兒都能吃飽穿暖,還能念書,而她也只有和這些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會感到孤單。
「前院參觀完了,就去後院,那裡是太傅所在的地方。」小健說完,又帶著趙翔和丁伯朝後院走去。
「這位是李伯伯。」來到一位老者面前,小健為趙翔認識,「李伯伯,這位就是救了小健的大哥哥。」
「老夫李伯陽。」老者對著趙翔和丁伯作揖,然後驚訝的看著趙翔,「你就是救了小健的那位少俠?」
趙翔也是連忙回禮,謙虛道,「那種情況,相信誰遇到都會出手相助的。」
「少俠一身好功夫,又有俠心義膽,在下佩服佩服。」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像趙翔這樣見義勇為的村民確實很少,人人無暇自顧,哪裡還敢管別人閑事。而他們碧翎書院,也時常受到流氓強匪欺壓,所以這些老夫子對趙翔這樣的年輕人,也是敬佩有加。
「不敢當。」被如此稱讚,趙翔也是臉一紅,連忙不敢當。而就在這個時候,趙翔背後傳來一聲輕喚,「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是你。」此人正是之前茶攤遇到的青衣書生,也是深入夷族子弟家中,教導的老師,後來帶著小健來到碧翎書院。
趙翔抱拳,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而就在同時,前方大屋內也是傳出聲音,「少俠,久聞俠名,請進屋一敘。」
屋內傳出的聲音,使得青衣書生對著趙翔抱拳恭喜,「恭喜恭喜,看來你也算是有緣人,快快進入主屋,與帝師會面,在下就此告辭。」
青衣書生說完,居然就這麼消失在趙翔面前,看的丁伯都呆在那裡,好久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是神仙。
來到屋前,丁伯就要上前摳門,而就這這時,屋門居然自己打開,趙翔頓時觀察,確實無人開門,而門自己就開了,甚是神奇。
「帝師先生,老叟有事求見。」看著屋內的白衣青年,丁伯頓時拜倒。
「進來吧。」
聲音很輕,十分悅耳,而且,聽上去,也十分年輕。
走進屋內,趙翔頓時打量眼前的白衣青年,立於眼前,氣宇軒昂,彷彿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一般。
趙翔和丁伯進入屋內,白衣青年卻依然沒有回,趙翔看去,只見白衣青年手中提著一隻毛筆,筆已粘墨,突然,一股清風吹過,白衣青年一拍桌面,一張宣紙飛起,而就在宣紙即將自白衣青年胸前落下的時候,白衣青年出手了。
白衣青年出手很輕,彷彿點在紙張上一般,彷彿在畫著什麼,但奇怪的是,他面前的宣紙,居然一直懸空,就彷彿定在他面前一樣。
「不對,不是定在那裡,而是以筆借力。」
背後的趙翔,立馬看出蹊蹺,居然是白衣青年每次落筆繪畫的時候,那輕輕一點,巧妙的力道,使得面前紙張不落,巧妙用力,使得紙張彷彿靜止在他面前一樣,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做出絕美的畫來!
隨著落筆,畫也慢慢成形,背後的趙翔看的出,是一棵銀杏,確切的說,就是書院前的那棵百年老銀杏。
「收!」
隨著最後一筆,畫已成形,白衣青年一提筆,畫卷自收,形成一卷,落在白衣青年手中。雖然說,剛成的畫,需要風乾墨跡,但以白衣青年的繪畫,落筆成風,一筆落下,自然而干,自然無需再去風乾。
「好!」
看著一副jing美絕倫的畫,就這麼成形,丁伯頓時大聲叫好,對帝師江懷逸的崇敬更上一層樓。
「不知老先生找在下何事?」
畫已成,白衣青年轉過身來,一名帥氣絕倫,玉樹臨風,卻又溫文爾雅,不失儒風的俊逸青年出現在趙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