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甬道迷魂
我們現在所在的墓道很長，兩側看不到盡頭。
廖星看著兩邊，疑惑了，「咱們怎麼一起到這裡了？我感覺咱們就像一起出現了一樣，但咱們不是有時間間隔的么？」
我道，「這問題不大，或許就是有一個時差呢。我覺得首先我們應該選擇走那個方向出去，現在這個甬道不知道通往哪裡。」
我拿了一個輪盤，看了一下方向，「這個甬道應該是東西走向的，而且……」
我抬眼看廖星，對他的信任度很低。
「阿君，我們下來了，接下來你覺得該怎麼辦？我聽你的。」
龍君聞言眼神變了變，他看廖星，小聲問我，「你又怎麼了？」
我瞄了一眼廖星，「突然出現的鮫人，我並不能保證他是敵是友，之前見面也只是有需要。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宴陵想幹什麼，而且這個陵墓我們也不知道都是什麼情況。」
「目前來看，至少會有玄學成分在，我運氣一直不好，可能需要靠你。而且你比我見得多，其他東西應該比我懂。」
龍君猶豫了，他看看廖星，又看看甬道，隨即點頭，「咱們和鮫人分開走，後面遇到什麼，咱們倆商量著來，至於宴陵，你怎麼考慮的？」
我確實有考慮，但是並不能都說出來。
我和龍君嘀嘀咕咕，最後跟廖星說各選一頭分開走的時候，廖星並沒有意外。
他只是若有深意的對我笑，「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後面見，希望有機會再一起走。」
他瀟洒的一轉身，紅裙子轉出弧度，直接往東邊走去。..
我下意識回頭看龍君，假裝什麼都沒聽懂，「也不知道這人神神叨叨說啥呢，阿君，咱們一邊走一邊小心，可不能互相懷疑啊。」
他低頭看著我，眸子黑漆漆的點頭，「我們先走出去，反正已經到這裡了，生死天定，沒什麼怕的了。」
我們倆手拉手走了幾百米，也沒見到頭。
走著走著我疑惑了，「這不會是甬道有障眼法吧。」
龍君也在思考，「據說磁場間的混亂會導致人思維認知的錯誤，所以我們很可能在原地轉圈，凝凝，你破解不了么？」
我沒回答，反而在周圍的甬道摸起來，「你覺得該怎麼做？」
龍君道，「如果我以常規思維，就是做記號，過一段路再看看。」
我就摘下一根長明燈燭，「那就這樣做記號好了，我們繼續走，下一段還可以再摘作為記號，也好對比。」
龍君想了想，也摘了一根蠟燭，我們倆一人一根蠟燭繼續走。
走了五百米，一千米，結果也沒看到失蹤的蠟燭。
我們倆面面相覷，隨即在這段地方又摘下了幾根蠟燭，滅掉以後又扔在地面上。
結果我們又走了千八百米，地面依舊乾淨，蠟燭沒有缺失。
我們倆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分析。
「所以現在這可能是我們一直走一條並不重複的路，也有可能我們重複了，但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擦去了痕迹……」
說到這裡，我們倆都覺得有些怕，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把我們製造的痕迹都抹去。
所以我們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
周圍只有看不見盡頭的甬道。
龍君卻突然開口，「會不會，我們在另一個空間？我們一直走的路卻是沒有盡頭，因為它一直往一個未知的地方延伸，有沒有可能呢？」
我盯著他看，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耳朵尖發紅。
我笑道，「任何可能都存在，甚至於說我們昏迷了，陷入自己的思想中，也可能，但如果這樣的話，對面的同伴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呢？」
他抿著嘴唇看我，眼神中波濤洶湧，「如果是這樣，我們應該怎麼判斷對方是假的？」
這麼一會兒四個可能，或許我們還能推測出更多。
多少個可能沒關係，最主要的是，要找到結果。
龍君抿著嘴唇，他偶爾看我一眼，忽然道，「所以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那麼幻想出的同伴知道自己是假的么？」
我笑，「他不知道。」
他又沉默了。
我一直盯著他的反應。
十分鐘后他又問了一句，「那麼這個人的模仿力如何呢？」
我猶豫了一下，「我猜測，如果是真的，同伴之間並不能發現的話，那對方就是你潛意識中的樣子。」
隨即我笑了，堅定的看著他，「不論是哪種，你該怎麼跟我證明，你是真的？」
他沒回答，只是摸著自己的下巴，面無表情的盯著我思考。
我沒急著追問。
只是悠哉悠哉的說了一句話，「如果你不能證明，我就會……」我湊到他耳邊。「殺了你……然後取代你！」
他不動聲色，只是抬著眼睛看我，隨即笑道，「可以啊。」
他攤開手，「你隨時可以殺了我。」
我坐正身體，點頭，拿出一些食物和水，「吃吧。」
他猶豫了一下，也拿東西吃。
就在這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些微弱的說話聲。
我和龍君面面相覷，直接湊過去聽隔壁的聲音。
「他是假的小師叔，他會把我們都殺掉，師兄，我們必須殺了他……」
「不，師弟你瘋了，小師叔根本沒出現，我們跑分散了，自從進了這個通道我們一直在走，師弟你幹什麼？」
「……嘿嘿嘿……肖師侄，怎麼不認識小師叔了？既然你不認我，那我就……只能殺了你！」
「住手！不……師弟你精神出問題了……啊……」
接著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哈哈哈，殺了你們，我就成了你，所以抱歉了……」
「誰？」
我和龍君下意識後退，下一刻，牆壁被破開，一個之前跟著宴陵一起跳下來的隊員正低著頭，他身後一個屍體正躺在血泊中。
他對著我們慢慢笑，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緩緩揚起，對著我們衝過來。
龍君下意識對著我邁了一步，隨即他就停住了，眼神迷茫了一瞬，突然又清晰，他直接竄出去攔住那個人。
龍君從小練過軍體拳，身體很好，身手也不錯。
兩個人一時間斗在一起，龍君手裡沒武器，失手間小臂被划傷了。
我心裡一跳，急忙把銅錢劍抽出來扔過去。
要說對付妖魔鬼怪我不怕，對付人，我的體力就太吃虧了。
龍君撿起落在地上的銅錢劍，一個翻滾又站起來，對著那個人砍過去。
我這銅錢劍就是網購的，內部有一根金屬管，但是用來打架還是不太合適。
龍君打他不過，吃力的後退。
就在那個人的拳頭就要落在龍君胸口的時候，一道紅影一閃而過。
三片鱗片鑲嵌在那人脖頸處，隨著血液流失，那個人死不瞑目。
「你們倆跟人打架都打不贏，怎麼探索後面？」
廖星靠在甬道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眼神彷彿他已經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一般。
我無所謂他的視線，無論他知不知道我的秘密，我都不能自亂陣腳。
我給大口喘息的龍君包紮傷口，龍君對廖星點頭，「多謝。」
廖星嗤笑，「我們都出不去，還要分開走么？」
龍君問道，「你找到出口了？」
廖星聳肩，「沒有，只是想看看你們倆到底多有意思。」
龍君沒說話，低頭看著我。
我們的第四個猜測有可能會實現，因為跟著宴陵下來的人給我們做了舉例。
可我們清醒，所以雖然不能保證每個人還是自己，但是目前總歸是前三個猜測裡面的。
包紮完后，我們倆收拾了東西背好，龍君低聲問我，「不然結伴同行？」
反正廖星都會跟著，怎麼都沒必要了。
廖星一聽直接湊過來了，抬手搭在龍君肩上，「你不會後悔的。」
他們倆湊在一起小聲嘀咕什麼，龍君偶爾看了我一眼。
這一刻我覺得我和他們倆之間存在了某種看不見的鴻溝。
所以究竟是因為都是水裡的有共同語言？
還是因為都是男性更能有話題？
為了方便他們倆嘰嘰咕咕，我就走在前面，觀察甬道。
身後時不時能察覺到視線，應該是龍君的。
等我們再次累的坐下了以後，龍君見我累了，過來讓我靠著。
我白了他一眼，「你還過來幹嘛？你們倆不是相處的很好么？」
龍君不好意思的笑，「是他跟我說了一些事，我想聽聽。」
他說著視線掃過我的肚子，我不樂意了。
「滾蛋，他和你說，你就不理我。」
他笑，「吃醋了？」
說著親了親我額頭。
廖星把頭轉過去咳嗽了一聲。
我瞪著他，「咳嗽什麼你咳嗽！你說這個甬道是怎麼回事兒，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扒了你的皮，鮫人渾身是寶，我就給龍君祭煉一把武器！」
廖星訕訕一笑，「我自然……不知道啦，我要知道我不就出去了么。」
我撇撇嘴，他又道，「別問我，我美貌是用腦子換的。」
這話我沒法接了。
休息好了還得繼續走，結果這次龍君對我小心翼翼起來，總是噓寒問暖。
我一頭霧水。
廖星不是把我的秘密跟龍君說了么？
這怎麼聽完的的反應讓我這麼納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