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畢竟陸神容色可餐

聞琴甩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冷聲說：「想上這款綜藝，先把你自己身上的黑點給洗清了。重要的是……」

聞琴咬著牙一字一句說：「跟網友澄清，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陸宣的。」

頂樓三十層辦公室，方全敲了敲桌子，將陸宣從鬥地主中拉回神來。

「哥，你能集中點精力嗎？」方全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困了，我讓人給你沖杯咖啡，醒醒神，你現在可不能睡。」

「我知道。」陸宣懶懶地倚在椅子上，眼皮垂著，倦色讓他看上去臉色不怎麼好。

方全苦口婆心，講了大半天了他喉嚨都講幹了。「你認真一點，這是你第一個綜藝，不是開玩笑的事，萬一你的男神人設在綜藝里崩了，粉絲們會提刀衝進來的。」

陸宣抬起頭，眉宇輕輕一挑：「不會。」

方全瞬間明白了，這個不會——不是粉絲不會提刀衝進來，而是他不會崩人設。

他就是男神的化身啊。

方全不想跟陸宣掰扯這些，他當陸宣的經紀人已經有十年了，早就摸透了陸宣的性子。

該驕傲的時候是一點都不遑多讓。

「先不說這些，你這個綜藝怎麼辦？」

陸宣繼續玩著手機，響亮的「三帶二」過後，他才說：「聽琳姐的。」

「那怎麼行！」方全一口氣差點沒上上來，「她巴不得給你多製造點新聞，她連顧方瑜都邀請了，這個綜藝還怎麼拍！」

「方全你這話說的過了哈，陸宣的第一個綜藝，我肯定百分百上心。」坐在一旁的龔琳笑著說。

「得了吧，從你要顧方瑜來參加這個綜藝，你就沒安好心。」方全翻了一個白眼，想到這事，他壓制不住怒火，「我們不可能同意顧方瑜參加的，有她的地方就沒有我們陸宣。」

實在是方全被顧方瑜的騷操作搞怕了，娛樂圈裡蹭熱度的不是沒有，陸宣一路走來難免不被人眼紅。

但像顧方瑜這樣非要往陸宣床上爬，死皮賴臉連肚子里的孩子都賴給陸宣的，真是史無前例。

方全現在看到「顧方瑜」這三個字，腦殼子就發疼，更別論要他家金貴的藝人去跟那個女人一起參加綜藝。

那時顧方瑜纏上來，說都說不清了。

「這話被外人聽到了，還以為堂堂陸天王竟然怕一個女的，說不起來不丟臉。」龔琳沖陸宣眨了眨眼，「被人家追的沒地方藏了？現在都躲著走了？」

陸宣從鬥地主中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龔琳一眼。「無所謂。」

他神情冷淡，好像方全跟龔琳爭了一下午的事，跟他沒關係似的。

他繼續低頭玩手機，方全都想把他手機奪過來，什麼時候他手下的藝人養成了沒事玩鬥地主的愛好。

這個愛好一點都不男神。

這時，方全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了起來聽了兩句，立馬臉色一變。

「快，把投影打開。」

辦公室里，白色的牆壁上很快就投影出來藍方娛樂直播的畫面。

直播鏡頭裡顧方瑜素著一張臉面對著鏡頭，她臉色白的很，因為沒像往常一樣濃妝艷抹，倒叫人看的一愣。

「顧方瑜，孩子真的沒了嗎？」鏡頭裡娛記急不可耐地問。

「嗯，沒了。」顧方瑜白著臉面對著鏡頭，像是大病初癒。

既然逮到顧方瑜主動面對這些話題，這些記者像是逮著了糖分的蒼蠅，一下子涌了上來。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之前說孩子的父親是陸宣，但陸宣又直接否認了，孩子的父親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不是陸宣，是圈內的哪個男明星嗎？他都不出來負責嗎？

——你是不是看陸宣不否認了，你才故意把孩子弄流產了？

顧方瑜看著湊到自己面前快懟上自己臉的話筒，她眯了眯眼。這幾個娛記以前都是跟顧方瑜打過交道的，知道她脾氣大，在鏡頭前不管不顧懟記者是常有的事。

正當他們懷疑剛才的問題是不是太過分了點，顧方瑜忽然笑了一下，這一笑就把她身上清冷的氣質衝散了。

她面對著鏡頭，一沒躲避二沒發飆：「孩子沒了，是個意外，孩子的父親也不是陸宣。」

一直玩鬥地主的陸宣，忽地才抬起眼來，漆黑的眼眸盯著投影屏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孩子還真掉了啊？」方全驚訝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不過不管她怎麼作，只要別攀上我們家陸宣，那就隨便她。」

龔琳凝著眉看著顧方瑜沒說話，陸宣也沉著眼，眼眸漆黑深邃，眼底的神色讓人琢磨不清。

見顧方瑜有些問題避而不答，藍方娛樂的娛記按耐不住了，追著問：「顧方瑜，你進娛樂圈三年，除了追陸宣好像沒有任何作品，你是為了陸宣進娛樂圈的嗎？」

顧方瑜睫毛顫了一下，攝像的鏡頭就懟在她臉上，讓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藏無可藏。

娛記發現了點痕迹，立馬追問：「顧方瑜，三年前你出道的當晚，唱的好像就是陸宣的歌。」

顧方瑜微不可見地緩了口氣說：「陸神的歌家喻戶曉，也不止我一個人唱了。」

「那這段視頻你有什麼解釋呢？」攝像頭一轉，忽然落到現場一個娛記手中播放的視頻里。

那是當年天盛娛樂選秀節目的後台，一群朝氣蓬勃的女生在後台大汗淋漓地跳舞。

時間是凌晨兩點，越來越多的練習生堅持不下去了，斷斷續續離開了舞蹈室，最後只剩下顧方瑜一個在堅持。

汗水沾濕了她的睫毛，那張在鏡頭前都精緻的過了分的面容似乎毫無倦意。

一直到一支舞結束，顧方瑜才坐了下來，她坐到舞蹈室的角落裡，卸了一身的疲憊。夜裡攝像頭后的工作人員也休息了，沒人注意她在做什麼。

只見她翻了會兒手機，然後又站了起來，將手機擺在舞蹈室的正中央，然後對著手機屏幕繼續跳起舞來。

看著手機里那張醒目的照片，顧方瑜冷靜的臉色差點沒繃住。

娛記問：「那顧方瑜你怎麼解釋，大半夜練舞練到累了，拿陸神的照片來醒神？」

顧方瑜啞口無言，沒想到這段過往被人扒了出來。那時她確實撐著一口氣，跳了一晚上的舞。凌晨沒人的時候，她實在太累了，才偷偷翻出照片給自己加油打氣。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說出來只會給陸宣招惹麻煩。畢竟陸宣那麼多粉絲，不缺她這一個滿身黑點的粉絲。

她腦袋裡轉了一圈，忽然脫口而出：「畢竟陸神容色可餐。」

娛記：「……」

說完，顧方瑜意識到這是直播現場，她想撤回都來不及了。

辦公室里的方全和龔琳齊齊回頭看向陸宣的臉。

舉著手機的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