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誰讓你這麼好騙

血港，盪海區，海妖家族城堡，書庫。

也許當莎拉提到女妖之書的時候，雲澤的腳步再次踏入書庫就變成了必然。

它放出了渡鴉，沒有讓任何人跟著走進來。

雖然兩姐妹有些好奇與擔心，但是念在某些大家都懂的原因上。

也十分有禮貌地選擇停在了門外。

雲澤緩步上前，看著渡鴉們打開了機關。

露出了那本封面上印著女人正臉的書籍。

「你這水壺挺能藏啊。」

雲澤幽幽吐槽。

他甚至把渡鴉都收了回去。

僅僅是坐在了這本書的旁邊。

「說實話，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你是個活的。」

「我說的活不是你孫女說的那個有反應，而是你真的是活的。」

「你甚至很能裝，把自己裝成了琳的模樣。」

女妖之書依舊沒有反應。

雲澤卻繼續開口。

「其實我早該發現自己忽略的東西的，比如時間線。」

「它曾經很多次的提醒我，但是我依舊沒有往這方面聯想。」中文網

「也許我之前想的東西都錯了，有關神明的方面。」

「出來，咱倆再對對。」

雲澤彷彿自言自語。

只是瓦羅蘭特卻悠悠出現，坐在了雲澤對面。

在沒人注意，或者有人注意也不會說的角落。

女妖之書微微地抖了一下。

「你又想到啥了？」

雲澤搓了搓手。

「很簡單，神明的下場。」

「我之前總是把一些問題想的簡單，比如說三女神的存在，或者說其他的神明。」

「我卻沒有想到一個更重要的點，那些死去的神明哪去了？他們在失敗了之後的去向是哪裡？」

瓦羅蘭特皺起眉頭：「不出意外是死了啊。」

雲澤點點頭：「是啊，不出意外。」

「但是俄洛伊就是一個例外。」

「而且其實許多算不上意外的處理方法也被我們忽略了不是嗎？」

瓦羅蘭特學著雲澤眨了眨眼睛。

「奪嫡失敗的王子，就一定要死嗎？」

「他們大可以露出自己無害的一面，當一輩子的太平富貴王爺，我想沒有皇帝會選擇難為他們。」

「所以，對於神明來說最無害的處理方法是什麼？」

瓦羅蘭特再次眨眨眼睛。

「幾個方法，一個是自廢武功，一個是遠走高飛。」

「事實上哪怕是神明之間的鬥爭也僅僅是爭奪某個權柄，在獲得權柄承認之後，他就是神明，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所以只需要表達自己對成神沒有興趣，甚至把自己貶成凡人，這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瓦羅蘭特覺得自pu都要燒了。

「所以呢？」

他只想聽到答案。

「所以就得繼續根據這個時間軸來推算。」

「你出現的時間大抵是公元前幾十萬年，那時候的人類剛有認識。」

「而這裡所指的你，是那個分裂之前的你，甚至是上一次分裂之前的你。」

「大家都知道，你原本是世界意識，隨後是世界意識的部分，再然後是世界意識部分的部分。」

瓦羅蘭特癟癟嘴。

雖然你說的我很慘，但是好像確實就是這樣。

「而不出意外的話，人類成為我們所認知的人類，有了基礎的社會架構，有了穩定的聚落之後，已經是數千年前。」

「這裡說的是真正意義上能流傳下來的歷史，而不是史前那些零零碎碎的遺址。」

「而之前的數十萬年裡，其實世界意識本就經歷了一次排異。」

「比如說人性的出現，也就是你，瓦羅蘭特。」

「在我們所處的神性宇宙中，人性的存在本就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念在好生之德上，你被排到了血港這一個小地方上。」

「我們可以將其稱之為神性世代。」

「而時間軸再次推進，你被拍出後到我們所熟知的女神爭奪權柄，也就是數千年前，這裡你也開始了所謂的分裂。」

「原因已經說過了很多次，但是我們只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分裂的個體不僅是那三姐妹。」

雲澤一拍手。

「那剩下的分裂個體去哪了？你又當爹又當媽的，總不能不知道吧？」

瓦羅蘭特搖搖頭：「不清楚。」

雲澤笑了：「不清楚就對了。」

「因為一切都要歸結於這個宇宙最基本的矛盾中來，神性與人性。」

「既然你是人性的化身，那你的子子孫孫擁有人性也十分正常。」

「而既然是人，那就會苟且偷生。」

「我說的對嗎？琳？」

雲澤笑眯眯地看向附近的女妖之書。

瓦羅蘭特傻了。

起碼他沒見過某本書正在瑟瑟發抖。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妖，就是神戰中苟活的神明？」

雲澤笑了笑。

「是啊，開始我也沒有感覺。」

「但是當我聯繫到時間之後就可以確定了一些。」

「首先，女妖之書的出現，或者說那個女巫出現的時間點，恰好是神戰的爆發，也就是深海女神與幸運女神爭奪權柄的時間點。」

「隨後就是更好理解的東西，你一個神明現在看起來半拉卡機的，那也只能說，你的某些記憶其實沒有歸為，甚至說某些權柄都沒有回歸。」

「要知道，作為一個大型世界的世界意識，雖然你只是人性的部分，但是該有的能力你也應該有才是。」

「什麼權柄？」

「傳承。」

雲澤笑了笑。

「我之前就說過，傳承是某些凌駕於下等規則之上的存在，雖然是否是高等規則依舊需要討論，不過很顯然，這是只有神明之上的存在才會有的能力。」

「因為傳承本身和超凡能力沒有關係，你不能說你的老師教你搓大火球，就說他是用超能力教的。」

「這個道理有點繞，不過想想也很清楚。」

「說人話就是，你半路上撿到一本三年練氣五年築基，你寫完之後踏入了築基境，但是書就是書，你獲得的是你的能耐，對不對？」

瓦羅蘭特有點繞。

雲澤卻笑了笑。

「理解不理解不重要，我相信某些人已經快綳不住了。」

雲澤帶著笑容看著身後迸起的黑霧。

「其實我心裡也沒準，但是誰讓你這麼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