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免不了成為敵人
蕭府院子里
二人坐在房中的軟塌上,皆緘口不言,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小...小姐,那人不會死了吧?」瑞雪顫聲問道,心有餘悸。
蕭棠寧攥緊手指,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算死了,也與我們無關。」
「是,他是自己掉進去的。」瑞雪急忙點頭,卻又在下一刻,又拉跨了一張臉,「可是他是追著我們,才掉進湖裡的,對小姐名聲不好...」
瑞雪話說到這裡,突然臉色愈發慘白,她起身握住自家小姐冰冷的手,顫聲道:「小姐,到時...」
「無妨,名聲不好又如何,等爹爹來京,我可能一輩子陪著他。」蕭棠寧漸漸收起慌亂之色,纖細的手指又一遍拂過腰間的香囊。
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那人實在讓她厭惡到了極點。
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小姐,瑞雪去打探一下情況。」瑞雪見自家小姐已經冷靜了下來,心中僅存的那點害怕也消失了,她說完這話,就起身往外走。
瑞雪離開了好一會兒,卻還沒回來,就連劉氏和蕭婉寧等人也未回院子。
整座院子是一片的死寂。
蕭棠寧出了房間,蕭府的家眷住的院子雖然比不上京都的蕭府,但也是極好的。
院子中央的蓮花池裡還有幾條金燦燦的錦鯉,看著就是有人特意飼養的。
院中一個人都沒有,平日里守在院門外的守衛也不知去了何處,隨著時間流逝,蕭棠寧心中漸漸忐忑起來。
她坐在涼亭的里,目光雖然看著池裡的錦鯉,但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院門外。
卻不知院門外一側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那人就那般立在門外,目光灼熱又銳利。
下一刻,那人對著身後跟著隨從擺了擺手,一個人進了院內,可剛走了幾步,涼亭內的小美人就急急抬眸朝著他看來。
那雙秋波瀲灧的眼睛在對上他的那一刻,突然一滯,眼底的期盼頓時變成了一抹寒意。
蕭棠寧被突然出現的姜允嚇得站起了身子,腳步下意識往後撤了一步。
瞧見她這副防備的樣子,姜允腳步頓了頓,嘴角的笑減淡了幾分,劍眉蹙緊,僅僅一瞬,他又快步朝著涼亭走去。
對著涼亭內的人拱手道:「在下和小姐真是有緣,已經見過三次了,在下姜允。」..
蕭棠寧方才一直在琢磨如何除掉裴壽的事,突然撞見這個人,她只覺得胸口發緊,她下意識地捏緊了腰間的香囊,沉聲道:「公子來此處,是尋何人?」
「自然是...」姜允往涼亭處又走了一步,停在台階下,微微揚眉道:「你怕我?」
蕭棠寧愣了下,急忙搖頭。
「我自是來尋二小姐的,」姜允見她腳步又往後撤了半步,「你為何怕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什麼一家人?」蕭棠寧極力剋制住心中的駭然,剛穩住心神,就聽見這話,下意識反問道。
眼前的少女明明害怕極了自己,卻又在極力地偽裝,溫婉的臉上血色全無,就像是一隻迷路的小鹿,讓人忍不住逗弄一番。
姜允又往涼亭走了一步,壓低聲音道:「不如...叫聲姐夫來聽聽。」
蕭棠寧冷著眼,瞪了眼前一臉訕笑的男子一眼,推開人,提著裙擺下了台階,鑽入了房內,又將房門關緊。
姜允低聲又笑了一聲,抬手拂了拂她方才推開自己時,碰到的手臂,心情大好,轉身去看那緊閉的房門,緊鎖著的眉頭終是鬆開了。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想躲?那隻能綁起來了。」
他轉身下了台階,抬手擋了一下高牆上落下來的陽光,下一刻,突然一愣,眯著眼睛朝著那處高牆看去。
眼底漸漸冷了幾分,又想起了今日那裴壽對三小姐的痴迷。
心下瞭然,也不知道這暗中藏著的人是誰的人?
姜允負手信步往院子外走。
一側高牆上的清荷嚇得臉色發白,咽了咽口水,僵住身子在原地靜靜待了好一會,確定那人不會真的離開了,才對著另一側的暗衛打了個手勢,示意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可等到午後,瑞雪卻還沒回到院子來。
蕭棠寧剛想出門去尋,可一剛出門,就遇見了衛夫人身邊的侍女。
「三小姐,您是要去尋瑞雪姑娘嗎?瑞雪姑娘在我家夫人那。」侍女對著蕭棠寧行了一禮,旋即熱情地為她引路。
蕭棠寧點頭,跟著那侍女往前面的內苑出去,路過迴廊、幾道拱門...
可走了好一會兒,卻越走越偏,蕭棠寧才意識到不太對勁。
姑母是衛大將軍的家眷,院子怎會在這麼近的地方。
她腳步一頓,纖細的手指捏住了腰間的香囊。
「到了,就是這處了!」
蕭棠寧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垂著腦袋指著一處院子的侍女,沉聲問道:「瑞雪呢?」
可話還沒說落下,一側的院子里就突然鑽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竄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院內去。
那侍女連忙將院門緊緊關上。
蕭棠寧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那姜家二公子眼下還和蕭婉寧在相看著,還不太可能對她下手。
那麼就只有一人了!
果不其然身後就傳來了裴壽的陰惻惻的聲音。
「三小姐,你這一次逃不了了!」
蕭棠寧猛地掙脫開身後人,轉身就對上了裴壽那張蒼白的臉龐,他眼底志在必得的陰鷙,讓她出現了一刻鐘的怔愣,可下一刻,她就冷靜下來了。
這人早就該死了!
思及此,她慌亂的心湖漸漸冷靜下來。
那裴壽猙獰道:「我的名聲都被你害沒了,你得賠我!」
話罷,他上前大手一撈,手掌死死鉗制住蕭棠寧纖細的胳膊,拉著她就往前面廂房走去,踢開了房門,將她丟到床榻上。
「我為了你什麼都能捨棄,可你,竟然想害我性命,你這種自視清高的女子,只能在床榻上讓你臣服了。」裴壽麵露狠色,一雙滿是慾念的眼眸緊緊盯著床榻上的少女。
她這副倔強的模樣,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興緻。
他的身子一步一步迫近,笑著道:「你現在倒是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