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來提親了
元清宗轟動了。
祥雲送瑞,仙樂飄飄,一匹匹價值連城的飛馬列成方陣,當盧綴滿寶石,身披黃金馬鞍,拉著黃金車輿,從頭頂的雲霧間飛過,陽光的朗照下,流金溢彩,富貴無匹。
車隊該有多長啊!弟子們抬起頭,張大嘴,被奇珍異寶晃花了眼,依舊望不到隊伍的盡頭。
「紅綢纏箱,鴛鴦裝點,這是求親用的聘禮!」
立刻有眼尖的弟子發現了亮點,引來新一輪的轟動,宗門內雖有不少世家子弟,豪奢慣了,但是誰也沒見過法寶成箱裝、用百里彩禮下聘的。
護衛的妖修們毛絨絨的尾巴耳朵,也引起了熱烈的圍觀。
「車廂上的徽紋,是妖皇的標示!」
「妖皇親自來了!」
「妖皇看中了宗內的某位女修,過來提親了!」
「天啊,是誰啊?」
林清月站在大刀峰山頂,混在熙熙攘攘的同門中,一手駐刀,一手在額頭上搭成涼棚,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耳朵邊充斥著大家激烈的討論聲:
「妖皇的提親對象是誰?問出來了嗎?」
「還沒!」
「不過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據宗門外接待妖皇一行的師兄透漏,他偷偷問了妖皇的侍衛長,人家直接就承認了。」
「報!小道消息,據說新娘子是某位內門的長老。」
「內門長老,久負盛名又相貌端麗的,那很好猜了,莫非是歐陽長老?這些年上門求她結侶的名門,踏爛了劍峰的門檻。」
「大家都說是華萼殿主。」
「噢!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華殿主貴為九大殿主之一,前任仙宗之女,血脈高貴,和妖皇正好門當戶對!」
「可是華殿主不是和馮殿主定親了嗎?」
「傳說而已,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沒舉行道侶儀式,很好說明真相了吧。」
「傻,當然選妖皇啊,妖皇是四界第一美男子,風華絕代,妖界又富庶。」
「那個?」林清月在人群中默默地舉手,她依稀聽到華萼的名字,眼前浮現出萬惡的女裝大佬形象,「真的是華殿主嗎?」
「是的,」方師姐激動地攬著她的肩,「消息應該沒錯!咱們元清派要辦喜事了。」
林清月頓時表情微妙了起來,這得叫真愛了吧。
孟師兄見到林清月的臉有點扭曲,以為她正在為師無宴黯然神傷。
他走過來,安慰地拍拍林清月的肩,充滿了磕p的懊惱:「哎,我之前老以為,妖皇應該對你有點……看來是我誤會了。」
方師姐的大嗓門失控地響起:「什麼?林師妹你暗戀過妖皇?失戀了?」
林清月:「我沒有!」
「可是你看起來好失落!沒事的,哭出來吧!」
無數道目光落在林清月身上,同門們紛紛圍過來噓寒問暖:
「沒事的,林師妹,就算我們出身卑微,也有幻想的機會。」
「是啊,妖皇看不上你,是他的損失。」
「真慘,好在失意的女子千千萬,你不是唯一。」
林清月頓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好在,天上傳來新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妖修提著紅禮籃,像天女散花一樣,從天上飛過,向大家派發禮物。
金箔片做成的花束像雪花落下,底下系著一個儲物囊,是昂貴的丹藥大禮包。
大家立刻彎腰,在地上撿錢。
「你們看!」林清月幸福地大笑,「我搶到了兩個!」
清心殿門口。
妖皇的儀仗隊沒到,除了華萼與馮摧,九大殿主已齊聚,謹持待客之道,提前迎接妖皇的到來。
眾人消息靈通,已摸清了師無宴此次拜訪的目的。
最德高望重的齋心殿殿主凌虛子,喜笑顏開。
「祖師爺庇佑。若能通過此次聯姻,和妖界緊緊結成聯盟,是我人間之幸。」
眾人皆頷首稱是。
華萼姍姍來遲,她梳望仙九鬟髻,額點寶珠花鈿,仙袖飛帶,煙裙曳地,如神妃仙子綽約走來。
在場的幾名女殿主,見到她皆眉頭輕蹙。
華萼故意穿了和妙玄殿主樓夢容一樣的留仙裙,只因樓夢容最近公開批評過華萼奪人機緣的行徑。
樓夢容皮膚較黑,不愛裝飾,同一件裙子,與華萼站在一起,如魚眼遇到了珍珠,羞辱之意不言而喻。
樓夢容臉色不好看,偏偏是這樣低劣的人好事佔盡。
其他人已聽到傳言,與華萼交談,言語中有道賀的意思。
華萼輕笑:「還沒定呢……」
樓夢容道:「沒錯,是不是華殿主,還沒確定呢。」
華萼儀態萬千橫了樓夢容一眼波:
「是啊,像樓殿主這樣就好了,醜人多做怪,妖皇瞎了眼也不會挑到自家頭上,才叫自在。」
樓夢容:「你!」
其他殿主見兩人湊在一塊又要吵架,只得勸架。
「失禮了,竟讓各位殿主等我。」
馮摧來了,和眾殿主見過禮,習慣走到華萼身邊,「小師妹。」
華萼只驕縱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當眾讓他沒臉,馮摧心事重重,沒有放在心上。
馮摧這幾天剛消化完林清月和塗山決訂婚的事,師無宴突然上門提親,他莫名覺得心裡不踏實。
謝渝來了,氣度依舊如霜華高潔,殿門開啟,他靜坐於主位,他與師無宴相識多年,不拘於俗禮。
馮摧被謝渝沉靜的氣質熏陶,覺得心靜多了,跟隨進來,站在謝渝身側,彎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不多會,吹吹打打的聲音近了。
師無宴跳下車輿,不與等候在外的殿主們多寒暄,興沖沖走進大殿。
「喂,謝渝……」
六目相對,馮摧手中的茶杯,從手指間滑到地上。
謝渝:「……」
馮摧:「……」
馮摧額角的青筋像燃燒的鞭炮一樣不停地跳動,幾欲炸裂。
好你個林清月,出門一趟,能招惹的人全招惹了!
三個爐鼎面對面,腦海里亂七八糟的信息不住地往外涌。
——色未衰,愛已弛,又來了一個新人,以後我該如何自處?
——哼,不如我姿容美艷,兩個長期得不到滋潤的深閨怨夫而已,也配和我爭寵!
——無恥之尤,他以為他是誰?憑他也敢上門和我爭奪主人?
——他是憑這對狐耳、還是這條尾巴魅惑了主人?我現在就要剝了他的皮!